终于在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眼睛格外亮,恍若倒映着璀璨星河:
“那昨天晚上是我们俩做,他在看直播?”
封承霄沉默了片刻,勇敢点头:“是的!”
“别听他胡说。”
另一道冷质的声音响起,姜洛洛偏了偏脑袋,看见再度恢复了平静的傅寒洲正挽起袖子,露出修长好看的手腕,慢条斯理的往下摘着腕表。
骨节分明的手指戴上一次性手套,动作格外优雅。
他在剥蟹黄焗虾,姜洛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给自己剥的。
他慢吞吞的往那边挪了挪屁股,盈盈润润的眼睛盯着对方的指节,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一条缝,还不忘小声小声的在那里问着,
“什么是胡说?封承霄在胡说吗?”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睡得太晚,又不让我们走,所以大家才睡在一起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轻轻地“喔”了一声,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封承霄逗他,更不会生气,只会眼巴巴的盯着傅寒洲剥好的虾,还会主动提醒对方,
“能吃了,哥哥。”
这么一茬就这样揭过去了。
只有封承霄格外的愤愤不平,就像是他马上就能身份转正成为正宫,却因为傅寒洲愿望落空了。
在度假山庄待了三天,又要回去看心理医生。
进医院的时候,姜洛洛听到了后面的吵吵嚷嚷声,他转过脑袋看了看,却只在一群穿着制服的保镖和保安对面,看到了几个像挤过来的人影。
但他仅仅只看了一眼,就被傅寒洲揽住了肩膀,又被对方提出来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在他身后,封承霄沉着一张脸,眼底都像是淬了冰。
他停下脚步,转过脸去阴阴沉沉地看着那边的方向,又在看着傅寒洲带洛洛走过拐角之后,大步朝那边的人走过去。
哭嚷声和责怪声夹杂着谩骂,不绝于耳: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世通可是你的亲堂哥!你们全家人怎么能狠得下心去不管他?”
“他不就是赌了几圈欠了点钱吗?你们全家至于这么绝情吗?”
“封承霄,你可真没良心,我可是你的亲大伯,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你们搭把手怎么了?”
“我们世通被催债的人打断了腿,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竟然还和这个精神病去外面度假——”
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再听到某个字眼之后压了压眉毛,凌厉恣睢的气场带着压迫性极强的暴虐,他拨开人群大步向前,掐住了对方的喉咙,那双总是眸光潋滟的桃花眼满是怒火。
他一字一顿,声音阴寒刺骨,
“敢提他,你们真是活够了!”
在惊叫声和怒骂声中,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他似乎看不到周围惊恐的目光,也看不到躁动的人群。
愤怒燃烧着他的理智,他看见被他扼住脖子的人垂死挣扎,浑浊的瞳仁开始翻白眼。
医院的门被紧急关闭,无数医生和护士涌了过来,却又被人高马大的保镖们拦住了。
封承霄瞳仁赤红,他稍稍偏了偏头,狭长多情的桃花眼妖异狠绝,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最黑暗的,双腿被撞断的时刻。
劝告声哀求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但他似乎一个字也听不到,就这样一点一点收紧手指,手臂一点一点往上抬去。
高大的身影倒映在光洁的地板上,奋力挣扎的人脚尖在空气中晃动。
被他掐着的人已经脸色发黑,发出“嗬嗬”的声音。
气若游丝。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嗔怪,听在人耳朵里像是在撒娇,
“封承霄,你什么时候不见的呀?”
少年清脆的声音带着依赖,像是缭绕的线在空气中盘旋。
“我都要进咨询室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细软尾音在空气中消失,另一道熟悉的低冷音调传来,轻描淡写的开口,
“他进去了。”
“他在医院,别做过火。”
“哐当”一声,身体和骨骼咋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封承霄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一脸嫌弃的看着对方。
他又顺便踹了对方一脚,还不忘拿出自己的的手机,打开了录音键。
他差点就杀了人,脸色沉的不成样子。
可是声音却格外温柔,简直温柔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境地,
“老公去了洗手间,很快就回去了,宝贝。”
发完消息,他垂下眼皮,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露出一个让人心头发寒的笑。
给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神之后,他大步流星,迈着一双长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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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心理疏导效果依旧很好。
姜洛洛请客去吃火锅,刚吃完饭就接到了封承霄爸爸妈妈的电话,邀请他晚上去家里做客。
答应完之后,傅寒洲还陪着姜洛洛去买了礼物。
封承霄没有一块去,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忙,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就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是一块去的,傅寒洲也在,封承霄的爸爸妈妈很热情,每个人都照顾到了。
吃过饭后他们几个人不知道去书房说了什么,封承霄的妈妈陪着姜洛洛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