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像我老公。”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会很想他。”
话音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砸在了雪白色的床单上。
封承霄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嫌弃地踹了傅寒洲一脚。
而握着梳子的傅寒洲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看着从对方脸颊滚落的泪珠,一双剑眉都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从心脏出涌出的心疼和苦涩冲击着他的喉咙,堵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发疼发酸。
疼的他几乎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50
下午的时候用上了镇定剂,姜洛洛很快闭上了眼睛。
他穿着白色的病号,宽大的衣服罩在他身上,只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脖颈,细软发丝散落在枕头上。
乌发红唇,眉眼秾丽。
只是一张小脸却越发白的可怜,像是山顶枝头上未融化的一捧白雪,又像是薄如纸的白瓷,伶仃地悬在峭壁上。
似乎周遭的风吹得再大一些,那点儿白雪就会纷纷扬扬撒入世间,湮灭在浩瀚时光里,再也不见踪迹了。
傅寒洲和封承霄再度爆发了争吵。
在守着他这件事情上,没有一个人要让步。
病房外,封承霄揪着傅寒洲的领口,英俊的眉眼满是凛冽,
“你有什么脸留在这里?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滚!”
傅寒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拉下了封承霄攥住自己扣领口的手,声音冰冷,
“我是对不起他,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况且,你也看到了,他喜欢的是我,他要等着我回来。”
“那是他被你蒙蔽了!他这是得了病!”
封承霄咬牙,“你敢进去告诉他那个人是你吗?你去说啊傅寒洲!”
傅寒洲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傅寒洲的助理看着这边有些犹豫,
“少爷,先生喊您去公司开会……”
封承霄冷笑,他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拂掉上面不存在的脏污,声音里都满是寒意,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你凭什么喜欢他。”
“你们傅家,一个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傅寒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他调转转脚步想要再回病房,可封承霄的身影却先他一步挡在了门口,声音凉飕飕的,
“有这个时间惺惺作态,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你那个好爹。傅寒洲,你抬头看看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
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僵了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挽起的袖口处手臂的线条都绷得紧紧的。
片刻过后,他往后退了一步。
大步离去。
讨人嫌又碍眼的渣男傅寒洲终于离开了,封承霄再度回了房间。
镇定剂的药效似乎在减退,睡在病床上的人有些不安的往某个方向贴去,似乎在寻找什么让他赖以生存的东西。
可无论他往那边缩多少次,都贴不到那个熟悉的身体。
不安的表情越来越浓郁的出现在他脸上,那张漂亮的小脸皱了起来,眉心微微蹙起,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封承霄隔着被子抱住他,轻轻用手臂拍着他。
可是这样的安抚效果也并不明显,他依旧那样蜷缩着身体,露出恐慌而害怕的情绪。
医生说,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算正常,但是心里的状态却不算很好。
在被囚禁的这半年多时间,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的一些行为不再符合当下社会的情理。
对于那个加害他的人,他产生了恐怖的依赖心理,为此不惜否认了自己的性别。
他抗拒见到阳光,也抗拒社交。
从被救出来之后,他已经尽量表现的平和,可是他心里的弦却在紧紧绷起,没有半分的安全感。
短短一个小时之后,睡在病床上的人揉着自己的眼睛,在窗帘拉上的昏暗病房内小声咕哝着,似乎是在喊什么人。
拉过来凳子坐在床边的封承霄听得很清楚。
对方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依赖,不管是和今天,还是和以前见面都完全不同。
软乎乎的调子像是被蜜浸透,甜甜的在那里喊着,
“老公……”
封承霄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他轻轻摸了摸脑袋,假装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宝贝。”
他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床上的少年揉着眼睛的动作顿了顿。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慢吞吞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指,眼底的失落越来越重。
封承霄害怕他一直沉浸在往事里,扶着他坐起来之后,从旁边的小碟子里拿出来,刚刚配着他睡觉时剥好的坚果仁。
把酸奶打开,又把剥好的坚果和切好的新鲜水果撒进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勺子,哄着姜洛洛吃东西,
“宝贝,等到过完年之后,我们去上学好不好?”
姜洛洛含着嘴里的东西,慢吞吞的咀嚼着,听到“上学”两个字,那双漂亮的眼睛抬了抬,终于聚拢起了一点光彩,
“我考上学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