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岸,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我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我要回家。”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对面三个人的更紧张了一下。
姜洛洛的小脸一点一点白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妈妈生病了吗?被我气病了吗?”
“还是他们太生气,所以不要我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退,和对面的三个男人拉开了距离。
“宝宝,过来。”
“洛洛,跟我走”
“哥哥,别信他们。”
三道高低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高大的身影逼近,带着隐隐的压迫感。
被围堵过去的姜洛洛像个小可怜,他又往后退了退,水雾朦胧的眼睛带着怀疑,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把嫣红柔软的唇瓣咬得颜色越发勾人。
无助。
可怜。
脆弱。
这种脆弱的样子,像是谁都可以缚住他的手脚,将他困在身下。
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密匝匝的睫毛抖了又抖,整个人带着难以言说的脆弱,像只掉到陷阱的小白兔,只能看着带着枪的猎人围住他。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
小少爷急红了眼,眼尾薄薄红了一层,配着湿漉漉的眼睛,像是清晨挂着露珠的粉色蔷薇花。
“别这样。”
“我害怕。”
细软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捏着袖子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惊慌失措的小鹿眼从对方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许致岸身上时,他抽了抽鼻子,小声小声的问道:
“许致岸,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他很可怜。
声音还打着颤。
许致岸一脸心疼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就想哄哄他。
他停下脚步不再上前,同时伸出两只手臂,挡住了另外两个男人往前走的步伐,少年音微微沉着,格外忠诚:
“哥哥,我听话。”
被挡住前进步伐的顾裴之眼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许致岸,忘了刚刚我告诉你什么了吗?”
祁嘉与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
“你小子是瞎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致岸脸上带着一点哄人的笑容,唇角微微扬起,很是青春阳光。
他对两个男人的威胁声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姜洛洛笑:
“哥哥,你走吧。”
脆弱的小少爷抖了抖眼皮,眼中迸射出清亮的光线来。
“我拦住他们。”
“许致岸,我没有耐心,放开!”
“许致岸,你放他出去就是对他好了吗?”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许致岸两只手死死拽住两边的人,像只格外忠心的小狗,守护着他的小主人。
他对姜洛洛笑了笑,颊边带着点梨涡:
“哥哥,快走。”
“不要相信他们。”
“走吧!”
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面回荡,外面西北风在嘶吼,吹在人脸上宛如冰刀割过。
他一路往外跑,跑出楼道,跑出小区。
又害怕后面的人追过来,会再次追上他,继续不让他回家。
毛茸茸的米白色拖鞋踩在下了雪的地面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天空中纷飞而下的落雪浸湿鞋子,北风都呼呼的往衣服的缝隙里面刮。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在气喘吁吁中,像只逃亡的小兔子,从迷宫中逃窜出来。
又在公交车站的路牌上看了好久,捏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硬币,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公交不会直达别墅区,他又跑了好久好久。
直到鞋子都快跑飞了,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家。
大片粉色蔷薇探出窗台,阳光为尖尖的房顶镀上一层金光。
他眼睛亮了亮,憋着一口气跑了过去。
却在看到门口的封条时,整个人愣住了。?
脸盲:穿成海王,笨蛋小美人翻车了 25
脑门上跑的冒出了汗,心底却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他有些愣愣的看着门上大大的封条,又后退两步左右看了看,像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家。
怎么会被封了呢?
心头慌乱的不成样子,他迈着小腿往前走了几步,先是轻轻拍了拍大门,又在反应过来之后,重重的拍了拍门。
软软的声音带着无助,小声小声的在那里喊着:
“爸爸。”
“妈妈。”
“是我呀。”
“我回来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家里一切都是好好的呀?
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姜洛洛红了眼睛,瞳仁上浮着的一层水越积越厚,直到泪水弥漫双眼,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顺着脸颊跌下。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早上还吃了妈妈做的爱心暖暖粥,还被爸爸凑合着邀请祁嘉与来家里吃饭,还被哥哥撞了撞肩膀……
怎么几天不见,突然就这样了呢?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滚落,坠在堆了厚厚一层雪的地面上。
北风吹红了他的鼻尖,吹得他心底身上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