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电话挂断了不久,席琛就回来了。
秘书跟过来,把抱着的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席琛则坐在了办公桌前的黑色总裁椅上。
姜洛洛跟了过去。
席琛把手里的另外几份文件放在桌面上,看着站在办公桌侧面的姜洛洛,拍了拍自己的腿。
“要坐下吗?”
收拾东西的秘书“唰”地抬起头,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席先生说的话。
姜洛洛看了眼还没离开的秘书,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然后站在席琛身边。
意思很明显:
他不好意思,要等旁人离开了才会坐上去。
察言观色功夫一流的秘书三两步离开了,还贴心的轻轻关上了门。
姜洛洛想了想,乖乖爬上席琛的腿上坐好。
男人的大手贴心地搭在他纤细的腰肢上,似乎是怕他会掉下去。
席琛端过自己的茶杯,给他的小妻子喂了口水。
水光淋漓的嘴巴像裹了层透明蜜,吸引着他去尝一尝那里的滋味。
席琛喉结动了动,目光上移,落到了姜洛洛眼睛上:
“夫人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的小妻子点了点头,声音乖乖的:
“有的。”
“问吧。”
席琛看着对方的眼睛,
“夫人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回答。”
姜洛洛抓着席琛的手臂:“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12岁那年,和席倦一起被绑架了吗?然后绑匪要求你们做剪刀石头布的游戏了吗?”
恶毒小美人被坏男人们觊觎了 24
席琛点了点头。
姜洛洛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问道:
“那你真的,出剪刀了吗?”
席琛看着那双漂亮又干净的眼睛,忽然放低声音,轻轻问道:
“我说什么,夫人都会信吗?”
姜洛洛很认真的点着头,声音软软糯糯:
“会呀~”
“我肯定会相信你嘛~毕竟你才是我丈夫呀~”
说道“丈夫”两个字,那双纤长的睫毛抖动的频率突然快了几分,又缓缓垂了下来,像是害羞了。
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要得到答案,所以又抬起漂亮的眼睛,看向席琛的嘴巴。
席琛垂了垂长直睫毛,声音淡然:“我出了剪刀。”
姜洛洛心底朦朦胧胧有了答案,但还是继续开口问道:
“那他呢?席倦他……没有出石头吗?”
席琛出剪刀的话,只要另一个人出石头,那就是稳赢。
可是席倦他没有赢,他被打断了双腿,然后坐上了轮椅。
席琛轻轻笑了笑,“他不相信我,以为我在骗他。”
“他以为,我是要用这种说法,来骗他出石头。”
“他以为,我最后会出布来赢他。”
“所以他嘴上答应的很好,但在游戏开始之后,他也出了剪刀。”
“两个剪刀出现的时候,我愣住了,席倦他也愣住了。”
“整个仓库里,只有那些绑架者发出了一阵阵居心叵测的笑声。”
“人性果然经不起考验,生死关头,兄弟反目。”
席琛一双薄唇抿起讽刺的弧度,轻飘飘的声音带着嘲弄,眼眸里笼上一层深不见底的阴冷。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场游戏的第一局。
周围全是吹着口哨的尖叫声,还有绑匪推推搡搡的笑骂。
他年幼的弟弟,哭红的眼睛显出震惊,嘴巴一次又一次的颤抖着,用还未变声的软糯嗓音哭道:
“哥哥!”
小席琛看着他弟弟痛苦震惊到难以置信的脸,慢慢反应过来。
然后失望地垂下了双手。
他把生的希望让给了自己的弟弟,他的弟弟却怀疑自己居心叵测。
然后算计了自己,试图去要自己的命。
年幼的席琛不知道如何用文字更详细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他只知道浑身都冷,冷到颤抖。
冷到四肢百骸都往外散发着寒气。
这就是,从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心心念念着的弟弟……
这就是,从一出生开始,他就让着哄着的弟弟……
是他每天放学回家,第一时间就要跑过去看的弟弟……
是被歹徒劫走殴打的时候,他努力护在身下的弟弟……
小席琛眼睛失去焦距,嘴巴张得大大的,开始努力喘气。
像是一团棉花塞在了气管里,他心里痛到无法呼吸。
他想让弟弟活。
弟弟却想让他死。
耳边萦绕着不断的哭声,还有绑匪骂着让他们再来一局的声音。
空荡荡的仓库里,遍地都是喷溅过的血迹。
他被推搡着一头磕在铁板上,滚热的鲜血从额际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歹徒骂骂咧咧的踹了他一脚,嫌弃他起来的慢。
他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小腿。
前两天因为护着弟弟,那里已经被这群人踹过无数次,简直要难以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原本他也觉得疼,可是看着年幼的弟弟吓到躲在自己身后的样子,他觉得还可以忍;
他是哥哥,他要保护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