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的一生挚爱。”
姜洛洛弯了弯眼睛,水汪汪的眸底波光粼粼:
“原来在求我啊!”
他很开心,声音里都能听出来幸福的骄矜:
“可是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呀,裴屿~”
裴屿握着他的手,轻轻道:“我要的,不止是这些。”
进了观内大殿,老道士端坐在蒲团上,又看了眼姜洛洛。
沧桑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你意已决?”
裴屿牵着姜洛洛的手,“我意已决。”
这两个人跟打哑谜一样,谁都不说明白。
姜洛洛看看老道士,又看看裴屿,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疑问。
老道士:“那你呢,你也愿意吗?”
他看向姜洛洛。
殿内的目光骤然都落到姜洛洛身上,像是不可名状的压力,还带着点儿对未知的紧张。
姜洛洛抓着裴屿的衣袖,像是满心依赖主人的小动物。
他看着老道士,声线细软:
“我愿意的。”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肩膀被揽住,裴屿轻笑:
“我还没说是什么。”
“不怕老公把你卖了吗?”
姜洛洛抬着一张雪白小脸看他,漂亮的眼睛格外认真:
“你又不会害我。”
老道士没说什么,让小童把姜洛洛带出去玩了。
道观的千年古树下,姜洛洛蹲在小童旁边,跟着他看蚂蚁,顺便打探消息。
“你不知道吗?”
小童抬起头来,“他求我师父帮他,让你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一旦仪式完成,就算你转世千万次,他也能找上你。”
“他会一直缠着你,你永远都跑不掉。”
“很可怕的。”
小童握着手里的花生糖,好奇地看着姜洛洛:
“你不害怕吗?”
“你怕的话,只要给我师父说不愿意,我师父就不会帮他了。”
“不过你一定要快,再慢一点儿仪式就完成了。”
姜洛洛愣在原地。
小童又道:“你也好奇怪,都不害怕。”
“跟你来的男人也好奇怪,他要放好多好多的血。”
“喏,就在这个位置——”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又咬了口花生糖,嘴里的话含含糊糊:
“好疼好疼的!”
“其实指尖血也可以的,但我师父算着,你命格极贵却易遭小人,生平多有波折。”
“那个男人就说,用他的心头血护着。”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远去了,整个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姜洛洛红了眼睛,扭头疯狂往回跑,将一切甩在身后。
生生世世。
心头血。
裴屿。
脑海中三个念头疯狂来回,几乎要把他的脑子挤炸了。
眼眶里充盈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跌跌撞撞往回跑,刚跑到大殿门口,就见到跪在蒲团上的裴屿。
男人肩宽背直,背对自己。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只青花瓷碗,里面还有未干的血。
听到了声音,他立刻拉上了敞开的衬衫,转身对自己笑,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了宝贝?一个人无聊了?”
对方清隽的眉眼模糊在溢出眼眶的泪水里,连串的泪珠从睫毛上滚落。
在被泪水打湿的视线中,他看见裴屿从蒲团上站起来,朝着自己走过来。
浸着冷香的熟悉怀抱将他紧紧包裹,裴屿抚摸着他的后颈,低头去亲他的额头。
“不哭了,宝贝。”
他双手捧着姜洛洛的脸,动作很轻地用指腹蹭掉对方脸上的泪痕。
裴屿叹气,心疼又无奈地将人抱进怀里,低沉的声音格外温柔:
“可怜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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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动作幅度很小地抽泣着,手指很轻很轻地碰了碰他的衬衫,像是怕碰疼了裴屿一样。
一定很疼的。
鼻尖萦绕着血腥气,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好,黏稠血液打湿黑色衬衫,在上面洇出一块儿深色。
裴屿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
“老公不疼。”
怀中人抬头,滚珠似的泪水又从白玉般的小脸上划过,他抽了抽鼻子,鼻音里带着委屈:
“你骗人……”
“怎么可能会不疼啊裴屿……”
他边说边哭,被泪水沾湿的睫毛黏在眼皮上,鼻尖都哭的红红的。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拉了下裴屿的衬衫,眼泪更汹涌地滚落出来,哭红了眼眶:
“肯定好疼好疼的裴屿……”
“我都觉得疼了……”
明明受伤的是裴屿。
可姜洛洛就是觉得胸口憋得很疼,就连呼吸,都疼到一抽一抽的。
眼前的人哭花了一张漂亮小脸,泪水像是止不住一般。
看的裴屿心都被揪紧了。
他将人抱进怀里,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姜洛洛的后背给他顺气。
“不哭了宝贝。”
“老公没事的。”
“只要你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老公做什么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