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始作俑者并不是眼前这个傅庭川,对着傅庭川如今补偿般的体贴,姜洛洛总有点儿羞愧的心虚。
身子猛地一轻,姜洛洛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提起来落在了傅庭川大腿上。
傅庭川手掌放在他腰上,神色正经关切:“这里疼?”
说着就要把软垫拿过来。
姜洛洛赶忙阻止:“不疼不疼,早就不疼了……”
对方这才“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他身上的衬衫扯散了一点儿,大手顺着腰际的线条滑了进去,掌心火热,热的姜洛洛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放松。”
傅庭川捏了捏他的后颈,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娴熟又老练地给他揉着腰,顺着脊骨,一下又一下。
怀里的人老实的像只小猫,被揉的哼哼唧唧,乖乖趴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手机震动了两下,傅庭川摸过手机,目光落到在上面停留了两秒,又把消息删掉。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乖乖趴着的人,眼眸微深——
高烧后醒来,第一时间不找他这个老公,反而给别的男人打电话?
仅仅参加一个宴会的时间,就惹得李家那个小子开始调查他的身世兴趣爱好?
他的宝贝,真的很不乖。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页面上弹出秦峥的名字,傅庭川在屏幕上滑动一下,男人兴奋的嗓音从电话传出来:
“庭川,晚上出来喝两杯?有好消息给你分享!”
傅庭川:“什么事这么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边一阵狂笑:“翟霄那个孙子!就之前背刺我,抢我小情人的那个!你猜怎么着!”
“那孙子前两天还在给儿子办满月酒,他小情人给他生的,大发请柬到处吆喝,结果你猜怎么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孩子不是这孙子的种!真特么活该!”
“这年头还有人信什么带球跑呢,这么久不见谁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种?先别说这么久不见,多的是一睁眼枕边多了个人就被赖上,实际上前一夜旁边的人是不是自己都不确定……”
听到这里,傅庭川瞳仁骤然一缩。
“……一睁眼枕边多了个人,前一夜旁边的人是不是自己都不确定……”
给姜洛洛按着腰的动作停了半秒,傅庭川眸色深沉,盯着姜洛洛后颈那处吻痕。
他一直想不起两个人是怎么发生的关系,只是当时的场景,让他下意识地以为那个男人就是自己。
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呢?
如果……自己是用来顶包的呢?
傅庭川掀了掀眼皮,眸中积压着多疑的杀气。
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试一试,才能知道。
入夜。
夜风拂动窗帘,偶尔露出一点儿暮色。
男人声音温柔,“这里?”
陷在被子里的姜洛洛弓着身子,乖软的像只小猫。
“老公……”
空气中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带着点儿愉悦。
“原来真是这里。”
“那宝宝不如再告诉我,昨天晚上,我还做什么了?”
……
暮色四起,窗玻璃上也起了一层雾气。
夜,渐渐深了。
卧室里所有的声音归于宁静,床上鼓起来一个小包,姜洛洛手指被压在脸颊下面,睫毛都湿漉漉的贴在了一起。
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头发,男人幽暗的目光紧紧笼罩着他,像是恶龙固守着自己山洞里的珠宝。
偏执而热切的目光结成一张茧,扫视着那张安静的睡颜。
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今晚先放过你了。”
-
姜洛洛是被脖子上痒酥酥的感觉闹醒的。
他睁开眼睛,傅庭川正探究地摸着他的脖子,“怎么这么红?”
这种表情,这种语气,是切换回来的霸总傅庭川没错了。
姜洛洛随着他的动作摇了摇头,想要自己伸手摸摸,那只小手又被傅庭川拉了下去。
“我怎么下嘴这么重?”
傅庭川凑过去更近一些,呼吸扑在他脖子上,“我怎么不记得我亲了你这边?”
姜洛洛脑子里麻了一下,对“傅庭川”这具身体的怨念涌上心头,开始阴阳怪气:“对,不是你,是我自己对着镜子拧出来的!”
说着气鼓鼓地转过身子去,留给傅庭川一个后脑勺,还顺便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
身后的人又贴了过来,对着被子最鼓的地方拍了一下,“脾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要老公惩罚你?”
“你惩罚我好了!”
姜洛洛掀开被子把脑袋钻了进去,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使劲儿惩罚我,不要停,反正你这么有钱,腻了你还可以换一个,你又不用心疼!”
被子没盖住的地方露出一截后腰,雪白柔软的腰肢上缀着青色的指痕,格外耀眼,又格外触目惊心。
傅庭川伸手碰了碰,被子里的人身体一僵,又“嗖”地一下更往里钻了一点儿。
傅庭川讪讪地收回了手。
当时他确实带着火,没轻没重,看起来是把人折腾坏了。
傅庭川咳嗽了一声,对着鼓成一个小山丘在里面生闷气的姜洛洛,心底有点莫名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