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厨房在哪,黎秋拉开冰箱,发现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他没见过的进口饮品,大部分都像是酒,他摸出瓶唯一一个自己认识的品牌的矿泉水来,拧开就仰着脖子猛灌了一大口。
喝的太急,咳嗽了几下,水便顺着他下巴流进了锁骨中,冰的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口气喝完了整整一瓶水,黎秋满足的喟叹了声,把瓶子扔进垃圾桶,转过身来。
这才发现,俞疏城就站在他不远处,靠着那处光滑平整的大理石吧台,慵懒又危险的盯着他脚下。
黎秋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便看到了自己踩在黑色玉石板上的那一双,白得扎眼的赤裸的脚。
噬他的骨
黎秋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俞疏城的眼神太过炽热赤裸,从他的脚下,一寸寸的向上挪,光洁的脚背,纤细瘦弱的小腿,柔软的细腰,单薄的身板,然后是总是烟雨蒙蒙似是含情的一双眼。
那眼神,是盯上了可口猎物的捕猎者。
暗欲混合着凌乱暴虐的危险在黑暗中越发滋长狂热,要饮他的血,噬他的骨,吸尽他的骨髓。
逃。
黎秋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快点逃。
可是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就抵上了冰箱的门。
俞疏城不急不忙,慢慢踱步过来,他身上的衣装一丝不苟,白色衬衫和笔直工整的西装裤,明明透着股衣冠楚楚的稳重成熟,却总觉得他周身都萦绕着一团摸不清看不透的迷雾,迷雾中伸出无数爪牙,将黎秋毫无防备的拽了进去。
“俞,俞先生……啊……”黎秋颤颤巍巍的开口。
话音刚落,高大的黑影就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不由分说的弯腰就把他扛在了肩头,然后大步往客厅走去。
黎秋脑袋控血,慌乱的想去抓些什么,天旋地转之间却直接被人重重甩到了沙发上,随后一条腿跨坐在了他身上。
黎秋挣扎起来,试图掀开俞疏城翻身逃跑,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俞疏城像是故意放走了他,看着他慌不择路的往楼梯口跑,就在他身后半眯着眼睛慢慢跟过去。
黎秋对这别墅的构造并不了解,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刚才猛灌了一瓶冰水,这会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的纠缠,他一个不慎就被脚下的台阶绊倒,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幸而只爬了两三级台阶,摔的并不重,但还是让黎秋懵了好一会。
然后头顶便传来了一道低沉阴冷的嗓音,带着性感魅惑的笑意。
“还跑吗?”
……
黎秋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地板太冰冷,台阶咯的他后背生痛,掐在脖子上的手指力道时轻时重。
俞疏城抽身而起,没穿衣服,也没瞧地上的人一眼,抬步走上了楼梯。
黎秋动了下,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似的,手腕又被衣服绑在了楼梯扶手上,俞疏城给他留了口气,可他却再没动弹的力气了。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的一声房门响动,接着是有人走出来的脚步声。
黎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不远处的黑暗,一口气几乎提到了嗓子口。
“俞先生?”
是别墅保姆的声音,她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客厅的动静吵醒,又不敢出来看,只能憋着气在房里等着,等外面安静了才敢悄悄出来看一眼,有没有什么残局需要收拾。
黎秋慌乱的用脚勾起旁边俞疏城脱掉的那件衬衣,费力的盖在了自己身上。
保姆也正好走了过来,看到地上居然躺着个人时,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怕自己叫出声来。
“你是,那个黎同学吧,怎么躺这了,快起来吧。”
保姆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扶黎秋,被黎秋制止了。
“别……”他颤抖着呼吸道,“请你,别碰我……”
他抬起眼睛,小脸上有未干的泪痕,他扯着嘴角露出个乖巧的笑来,声音软绵绵的,“可以麻烦你,帮我把手解开吗……”
这是第二次,俞疏城绑了他。
一瘸一拐
双手被解开后,黎秋捂着衣服慌忙的背过了身去,指尖颤抖的把衬衫扣子一颗颗系好。
黎秋178的身高,并不算矮,但穿着俞疏城的衬衫还是宽大的能盖过屁股。
幸好裤子还能穿,黎秋把自己收拾好后,才慢慢转过身来,发现那保姆一直蹲在身前看着他。
“俞先生,今天心情不好。”那保姆说的是陈述句,“我跟着俞先生从俞家老宅来的,论起来算是他们老家的远方亲戚,我也算是看着俞先生长大的了……”
她顿了顿,又道,“俞先生今天确实心情不好。”
黎秋自己扶着楼梯围栏站起,双腿间的酸软险些让他跌坐回去,他费力才撑着站稳了。
“同学,你看着,俞先生今天有什么反常吗?”红姨殷切的问道。
黎秋脑袋晕的下一秒就能栽倒过去,他轻轻吐气,“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对俞疏城并不了解。
“半夜,接了个电话,就那样了……”黎秋补充道。
红姨撇撇嘴,了然于胸,“估摸着又是云家那小孩。”
黎秋口比心快,“俞先生的弟弟吗?”
红姨切了声,“不同父不同母的,算的哪门子的弟弟,不过是俞老先生故友的孩子罢了,那孩子也挺可怜的,父母早逝,先前一直养在俞家老宅,身子也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