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会?
苏嘉玉微囧,他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五,说话声音柔和清亮,又长了张娃娃脸,常常被人误解成是高中学生,这个男人估计也把他当成什么也不懂的高中学生了吧。
苏嘉玉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保持与男人安全距离。
他绝对不会告诉男人, 他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男人也不介意,把枪放在他伸手就能够着的位置,对他晃晃手机,理所应当地问道:“手机密码。”
苏嘉玉敢怒不敢言,乖乖报出自己的锁屏密码,男人倒也没翻他的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声音又变成了一开始他听到的阴冷骇人,“我在慈宁路的503号,你们甩掉尾巴后过来汇合。”
挂断电话,身体放松下来的男人靠进沙发里,眼尾轻挑又看向了苏嘉玉,唇角擒着抹笑意,对他勾勾手指,“过来,帮我处理伤口,上个药。”
那动作,就跟唤小狗似的。
苏嘉玉见男人打电话竟然还要叫他的同伙过来,听起来似乎还不是一个人,冷汗又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再来的人,该不会也一样带着枪吧?
苏嘉玉目光闪烁,不停地瞟向男人放在一旁的枪,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拒绝,但声音却抖得厉害,“我……我不会……你自己上药吧!”
男人顺着苏嘉玉的视线看了眼自己手边的枪,似笑非笑地问:“真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苏嘉玉硬是从里面听出来浓浓的肃杀之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的迅敏反应,在短短几秒之内就打开了医药箱,手上甚至已经飞速戴好了一次性消毒手套……
身体比大脑更有求生欲。
苏嘉玉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手枪,也是第一次看见血肉模糊的枪伤,更是佩服男人可以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让他徒手取出子弹,期间竟然连一声都没有喊。
苏嘉玉光是看着,就觉得痛到不行了。
半小时后,在不知道用了多少的酒精、棉球和纱布等,苏嘉玉才终于在男人的指导下,磕磕绊绊的处理好伤口,并成功上药止住了血,又给男人腰际,缠绕好纱布,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苏嘉玉才抖着腿往旁边爬开,再次远离男人。
这个男人实在是恐怖的可怕,他的忍耐力都不能以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的目光从苏嘉玉靠近他时,就一直紧紧锁在他身上,此时他炙热的视线,更是毫无遮掩的流连在苏嘉玉因一个跪爬动作,而弯出的迷人腰线上,男人的眼神讳暗无波,但在苏嘉玉看不见的地方,喉结无声滚动了几下。
我保证今晚肯定不动你
这时,门外忽而响起长短不一的敲门声,男人原本慵懒的神态,立时就变为狂傲和警惕。
男人反应迅速地抄起一旁的手枪,一把抓住软在地上的苏嘉玉,并捂住他的嘴紧扣在怀,压着他一起来到门口,从猫眼里看清门外之人时,才松开苏嘉玉,示意他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身高足有一米九多的黑衣男人,一看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大佬身边的贴身保镖的装扮。
他们连看都没有看男人抱在怀里的小青年,一前一后闪身进门,恭敬地站在那里。
“墨爷!”
“墨爷!”
墨泽越淡淡点头,抓着苏嘉玉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完全不把他当成外人,开始说着他们那些惊悚又危险的计划。
听得苏嘉玉不停地缩脖子,干嘛让他知道这么多啊?到时候他们还会放过自己吗?
半晌后,墨泽越对左边的黑衣保镖简单下令,“墨东,把这次拍卖会名单上的所有人,全部仔细彻查一遍。”
墨东应的很恭敬,“是!”
墨泽越又对右边的黑衣保镖阴冷吩咐,“墨西,伏击我的人,抓到了吗?”
墨西的脸色不愉,语气同样冰凉,“抓到了,墨南和墨北已经在审了,一个小时后应该就能撬出幕后之人是谁。”
墨泽越的脸色越发难看,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摁住试图躲开的小青年,“嗯,我在这里的消息暂时别放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后招对付我。”
“是!”墨东和墨西似乎对于墨爷这样的吩咐完全不意外,今晚他们出席拍卖会,却被人在半道上截杀,墨爷每次出行的行踪一向对外都是保密的,肯定是有谁暗中把墨爷的行踪透露了出去,也不知道这次是墨家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又要倒霉了。
墨泽越跟他的人商量好了事情,才扭过头看向终于安静的小青年。
哪知,小青年一对上自己的视线,就犹如惊弓之鸟般往沙发角落里缩去,看得憋了一晚上暗怒的墨泽越心头更加不爽了,他轻啧一声,不顾小青年的挣扎,直接粗暴的将他提过来,扣住他柔嫩的小下巴,问道:“躲什么?怕什么?”
苏嘉玉简直欲哭无泪,这三个闯进他家里来的男人,不但个个手里都带着枪,还堂而皇之的当着他的面,商量要怎么弄死别人,他难道不该躲,不能怕吗?
这种类似的场景,他可只在科幻或者动作电影中才能看见的画面啊!
可能是苏嘉玉眼里的惊恐和无助太明显,墨泽越看着他那张干净清透的小脸越来越白,跺跺脚就能让整个京市豪门世家颤抖的墨爷,也不知道被小青年戳中了心头哪根弦,脸色缓和,冲他勾出一抹和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