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顿饭还没吃到十分钟呢,就因为靳南森太过自然的给路南阮夹菜,照顾他让他好好吃饭而彻底拉开了帷幕。
只见沈女士先是似乎忍耐了好久的样子,一只手紧紧用力的攥住筷子,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大概过了没有三分钟,她突然啪的一下,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把周围和她一起吃饭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路南阮正认认真真的捏着筷子,眼巴巴的盯着靳南森~的手里给他扒的虾,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差一点口水都要流下来。
这样的场景在靳家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的,毕竟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好,他给他扒虾,他喂他两口饭啥的都不是事。
可也不知道这沈女士是不是家庭不睦,更年期提前到来了,见到这样的事情也要发一顿脾气。
所以筷子拍在桌子上的那一刻,路南阮吓得一蹦,差一点坐地上,还好靳南森眼疾手快,及时放下手里的龙虾,把手套一并摘了,一把揽住他的腰,才不至于让他受到伤害。
所以此刻,酒席间另外的四个人都抬头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沈女士,有点懵逼,尤其是看着她黑着脸,不开心的靳妈妈。
只见靳妈妈放下手里的筷子,脸色不很高兴,语气也是不冷不热道:“这饭菜吃的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火?对饭菜不满意吗?”还是对我家里人不满意。
却听那沈女士根本不回靳妈妈的话,而是抬起头来,自顾自的看向靳南森的方向,似乎自己才是靳南森的亲生母亲一样,想也不想就开口质问:“阿森,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还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你说说他有什么好的?你要是喜欢男人,大可以找我儿子瑞安,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更好?何苦找一个外人?阿森,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只是为了气阿姨才这么做的是不是?”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一席胡言乱语给整蒙了,尤其是靳南森,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皱着眉头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瑞安是你儿子?”
沈女士赶紧点头,很是骄傲和自豪:“是啊是啊,他也在你出国留学的那个国家,学校就在你们学校对面呢,惊喜吧?”
靳南森一边慢条斯理的戴上一次性手套,继续给路南阮扒虾,一边挑起嘴角,讽刺道:“惊喜谈不上,不过,阿姨,你听令我刮目相看的,真的。”
沈女士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问道:“阿森,你,你什么意思?”
“阿姨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吧?你今天明里暗里的看阮阮不顺眼,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就不想追究了,毕竟阮阮不想和你一般计较,不过你今天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又说了什么话,我可是一五一十的都给你记着呢,有些事情,因为你自诩是我妈很多年的好朋友,所以我也不好摊开了说,毕竟伤感情,不过,我想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用用提醒你,而是,你又不是我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呢,我妈都不管我。”
沈女士脸色一白,把今天干的事情来来回回的想了个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靳妈妈本来想着很多年不见得好朋友好不容易团聚,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没明说,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靳妈妈不是不聪明的人,她能生出靳南森这么厉害的霸总的人,又和儿媳妇关系融洽,把丈夫治的服服帖帖,哪就很好的说明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所以今天沈女士到底干了什么,她都一五一十的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很多事情她不想多说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追究了。
眼下听了儿子的话,靳妈妈抬头看了看沈女士的脸色,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懒得在这个时候说,就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子靳爸爸递过来的鸡腿,平静的说:“先吃饭,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不差这一会儿。”
靳南森也不再多言,将手里的虾尾都放进路南阮面前的碗里,这才抬眼心平气和的看着沈女士,道:“沈阿姨怎么不坐呢?这可是专门为了庆祝你来见我妈妈而特意订的地方啊,你站着是不是不太好?”
沈女士像看鬼一看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看自己,脸上那种是标准皮笑肉不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就坐下了,赶紧机械的扒拉面前的碗盘,哪怕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情也一下子跌落谷底,早就没了胃口。
靳家四口人懒得搭理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都吃的很开心。
反观这位宴会的主角,却味同嚼蜡,食之所味。
哪怕面前这一大桌子全是丰盛的,价值不菲的美食,她还是索然无味,难以下咽。
这一顿宴席简直就是比鸿门宴还鸿门宴,比断头饭还断头饭吃的那叫一个煎熬。
靳南森才懒得管她。
他将路南阮喂饱以后,自己才自顾自的吃起来。
席间他筷子夹得不下路南阮不想吃的,吃不下的剩饭,还有路南阮碗里剩下的那些被他咬了半口不吃的,扔在饭碗里的东西。
沈女士看的止不住冒火,几次想开口制止,让靳南森不要在吃了,都没敢说话。
她又抬头看了看其他的靳家人,想让他们帮忙说几句话,可他们两个就真的好像一点也没看见一样,习以为常,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