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死了
保洁员进来收拾屋内的狼藉,昏暗透着情欲的灯光换成了通透的白光,片刻之间穆林确便恢复如初,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倏然,陆应洵将一个黑漆漆的类似于巴掌大的东西从衣服的夹层里拿出,定睛一看,是一把手枪。穆林确眯着的双眼蓦地瞪大,手里的香烟被扔在烟灰缸里,他站起身不解道:“这哪来的?”
陆应洵默不作声,将几张照片甩在桌子上。
穆林确看到照片顿然明白,上面正是楼天泊在黑市交易。
黑市,顾名思义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在这里买不到的东西,器官、色/情交易、人口贩卖等一些列犯罪行为在这里都显然易见,但枪支管控力度一直很严谨,往年打击黑市贩卖交易很紧,近几年才逐渐放松却一直没有人敢触碰这种敏感链。
想要搞到这些东西光有金钱还不行,权利是万金油,可楼家刚刚出了这种事,在被陆家打压的情况下,究竟是谁在暗地里帮助楼天泊。
“让你的人盯紧他。”陆应洵说道。
穆林确没了平时的纨绔样,脸上多了一抹狠戾,a市谁不知道黑市管辖区域是穆家的,出了事穆家第一个遭殃。
穆林确将照片收起,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楼家动机不明,背后势力不明,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不能肆意妄为。但通过近期的事情也能得知楼家是要和陆家对着干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勇气让人不得其所。
“再说吧。”陆应洵撂下一句话拿着车钥匙离开。即使打扫过,他还是有些洁癖,事情已经交代完也没必要留在这种“淫窝。”
凌晨,陆应询开着漆黑的跑车在麟山路上,放松舒缓的音乐听的让人头疼,此时有了想把作曲者打一顿的冲动。回到别墅,进门扯了扯领带随手一扔,旋即躺在沙发上小憩,估计是oga信息素的影响导致的。
陆应洵有一个秘密。
他闻不到任何契合率低于99%的oga信息素的味道,就连被刺激后的易感期都不曾会有,只有通过自身激素分泌或药物刺激的影响下才会导致易感期发作,如果被低于契合率99%的oga接触到只会导致心情烦闷,头痛欲裂,严重情况下会持续高热类似于易感期,只有被信息素契合率99%或以上的oga安抚才可得到好转。
楼迎听到汽车熄火的动静,困得耷拉着的眼皮顷刻有了精神,他一直蜷缩着腿,以跪着的状态靠在床边,此时腿麻木到失去知觉,他扶着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活动了一番,随即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沙发上勃然躺着一个男性alpha,此时正因为信息素躁动难受万般,在闻到浓烈的红酒味时楼迎便明白了。
alpha脾气暴躁是因为心理创伤障碍。楼迎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怀着试探的态度他朝陆应洵走去,因为内心的恐惧手哆嗦的朝对方的额头抚去,好烫,不用温度计也能感受到体温已经处于40c,没等楼迎将手拿开,沙发上的人蓦地睁开眼睛,也是一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在干什么?”陆应洵冷声问,阴翳的眼神有些可怖。
楼迎内心诚惶诚恐,结巴道:“你,你发烧了。”
手臂被大掌狠狠攥住,对方的体温过于烫热,他有些不适的想要挣脱开,但不着见效。
陆应洵通常是强忍着渡过,也不就医,因为不是易感期只是普通发烧,他并不放在心上。但现在身边正站着一个可以标记的oga,可以让易感期不再痛苦的oga。
标记他,快标记他!内心深处像是有一道声音在反复催促着他。
陆应洵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强烈的刺痛和口腔中的血腥味使他清醒一些,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把将楼迎甩开,嗓音中强压着怒气:“滚!”
楼迎吃痛惊呼出声,瞬然寒毛卓竖,看着眼前这个发狂的alpha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客厅只剩下陆应洵一人,他烦躁的将一旁的杯子扔在地上发泄着,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楼上的oga更加害怕,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陆应洵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再次躺下。
十分钟后,楼迎这次学乖了,站在离沙发十米处的楼梯口小声询问:“你真的没事吗?”
周围鸦雀无声。
见没人回答,楼迎想到了那个最坏的想法,惴惴不安下随便找了根手指扣了起来,这次的询问带了一丝慌张:“你真的没事吗?”
许是被烦得很了,躺在沙发上的alpha终于有了动静,沉闷的“嗯”了一声。
楼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没死就好。
又过了半小时,楼迎再次下楼查看,他先是询问几声,但这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询问几声,依旧无声。他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陆应洵身边,晃了晃他,没反应。
五秒内,楼迎错综复杂的心情在这一刻化为眼泪,陆应洵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
“你快醒醒啊,你别死,你,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陆家一定会杀了他的,他还是很惜命的,楼迎一边抽泣一边释放着信息素,试图将已经“死去”的陆应洵复活。
然而他的真挚感动了上苍,下一秒,“死去”的陆应洵缓缓睁开双眼,在楼迎惊愕转为高兴的表情下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看着眼前这个觉得自己能够复活死人的oga,他用发烧过后嘶哑的嗓音吐出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发自肺腑的。
见他骂人楼迎也不恼,关心道:“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没有。”陆应洵说道。
昏迷期间他总感觉耳边有一只吵闹的苍蝇,那只苍蝇力大无穷,还会散发出茉莉的清香,还挺牛逼。但他自然是不会承认那个人就是楼迎。
楼迎有些呆滞,困惑道:“怎么会。”他的信息素明明有用。
不过他并未深究这件事,走到厨房在陆应洵质疑的目光下冲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
楼迎捧着碗小心谨慎的把碗放在陆应洵面前,说道:“喝吧。”
看着那碗黑不溜秋冒着热气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陆应洵嫌弃的蹙眉:“从哪搞来的毒药?”
“才不是,这是上次医生留下的,我不知道该喝多少,你要不放心就喝一半吧。”
陆应洵看都不看一眼,顺势躺下:“不喝。”
楼迎劝说道:“不喝药是好不了的。”
“易感期喝药没用。”
楼迎询问:“那医生为什么开药?”
“他有病。”
楼迎觉得他太难缠了,于是又问:“那不喝药怎么才能好?”
陆应洵被烦到,不愿回答。
楼迎也不吱声,就一直站着。
那种被盯着的视线挥之不去,陆应洵脸色铁青站起身:“你说怎么才能好?”
“不知道。”
又是这种把戏,都是成年人了,有必要吗?
陆应洵居高临下看着他,蔑视道:“想让我标记你?”
啊?
楼迎怔住,不等他反应,对方又说道:“别做梦了,你们楼家别太得意忘形了。”
什么?
见他一脸茫然,陆应洵更加来气,丝毫没了生病的样子:“别装了,这不是白天,没人看戏。”
楼迎一时语塞顿在原地,他一直在为自己辩驳,可他与楼家永远无法分离,血缘摆在那里,是不是他做的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他想问问,却难以启齿。
见他不吭声,陆应洵更加肆无忌惮:“楼家我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