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慢慢走近林知节,俩人对视,异口同声道:“所以凶手不止一个!”
好像是心有灵犀,说完后互相又看了一眼对方。
林知觉眉梢一抬:“你不做侦探可惜了。”
裴也笑:“我觉得现在开始做也不迟,你肯收我的话。”
“肯的。”
“。”裴也一俏,“报酬呢?”
林知节垂头,淡淡一瞥:“山楂。”
“……”
外头的人吃得差不多了,吴橙霏先推门进来了。一瞧俩人中间隔得老远,正襟危坐。
赵甫和陈思揽着一叠案件报告坐到中间,俩人都带着徒弟。
林知节抬手关了灯,只剩下电子屏幕的光亮着,裴也坐在最远的角落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直勾勾盯着人瞧也不太好,默不作声一个人缩在哪儿又惹得他总看。
“陆展朝呢?”林知节扫了一圈问。
陈思说:“去找李教授拿报告了。”
正说着,那人就推开门进来了,咋咋唬唬的。“我那花卷谁给我吃了?就去一小会儿还有小偷!”气鼓鼓看了一眼众人,余光瞟见林知觉冷漠地盯着手里的东西,根本不搭理他。怂了,立马跑向裴也身旁坐下。“今天开会这么严肃?”
裴也摇头。
——严肃吗?
“李长游没来?”林知节忽然又问。
陆展朝哎了声:“说是请假了,回本家了。”
回去了?
林知节眼神一颤:“什么时候?”
陆展朝说:“昨天下午,突然请的假。剩下的工作交给小刘先做着,明天回来。”
李长游这么着急忙慌的回崇州,肯定是季信那边查出了点什么。
“那个谁,今天也去了。”他补充道。
吴橙霏接着说:“张警官带着人去了崇州。”
裴也听着俩人厌恶的口气不想也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欢迎他。
张方明跟林知节之间,肯定不单单是上下线的关系。
有必要今晚再问问。
林知节默了会,浅浅开口:“知道了。”他转过身将案件进展关系图放大,说:“今天先把手里的线索和案情进展做一个简单的整理。根据现有的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覃富年的杀人嫌疑比较大,着手在他身上下功夫,展朝你带人去他的老家走访一下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陆展朝正色:“是!”
“从作案手法以及作案动机方面分析,唐小诗和赵吏被害可能是不同的两个人作案,且两人之间应该是互相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中间有什么联系,还存在疑问。”林知节说。
“这么说是多人犯案?”吴橙霏疑惑道。
陈思说:“但也不符合多人犯案的手法,现场相隔甚远,死亡时间一前一后,不太像。”
赵甫跟着点头:“痕迹物检的报告出来了,学校楼顶的那把刀和钥匙因为年代太久远,上面也已经生锈,可提取物太少,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刨开肚子翻窗爬上楼顶的这个思路是没错的,只不过,他为什么要从楼顶爬上去?”
陆展朝面露难色,想了会:“不是说杀人者和放教案的是两个人吗?”
“没错,李教授当时说,刨开肚子是死后隔了段时间刨的。”
死后刨肚子,还放一本教案,为什么?
裴也沉思,想了片刻,喃喃说:“他能从化学实验室爬至楼顶,那也能从楼顶下到实验室吧?”
林知节插在裤兜里的手一抽,眼神放光,顿道:“没错,破开肚子的人放教案,这么做一定是有含义的。他如果是凶手,没必要杀了人再回去放教案。”
陆展朝说:“那还有一个人知情?除了贾斌知道实验室里有具尸体以外?”
裴也看向日记本:“这么说也没错,虽然有些复杂,分开来想,也能说通。赵吏被人杀害,凶手没想隐瞒,而且大有让人发现之势。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掩藏,看起来更多的是因为某个原因才杀的他。他是个艾滋病患,且与覃富年有金钱来往,是投资建设学校的参与者之一。排除情杀,和金钱纠纷,那就是师生关系了。”
陈思不解,问:“为什么是师生?”
林知节说:“因为教案。”
裴也附和:“对,因为教案。覃富年的作案嫌疑虽然很大,但如果是他,肯定会极力隐藏尸体的。凶手不会是他的可能性较大,而杀害赵吏的那个人,和放教案的人一定是互相知道彼此的。场所在学校,不是老师就是学生。可现在看来,其他老师是凶手的这个猜想没有依据,只有学生,那本教案就是最大的证明。”
“等等,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赵甫皱眉,“杀害赵吏的凶手是一个人,放教案的人是另外一个人,然后俩人相互认识。而杀唐小诗的凶手又是另外一个人,并且是覃富年的可能性比较大?是这个意思吗?”
林知节顿了顿:“不止,男生寝室那道烧焦的痕迹,到现在还未有头绪,这跟实验室外的那个脚印倒是有些相似。”他将屏幕上现场拍摄的照片放大,“拼图会吗?图块儿有了,现在只需要连起来。这跟以往的刑侦案都不同,时间是一方面,证据链不足,知情人少,证明的人就别提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图,搜集更多的残片。大胆提出猜想,想到什么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