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节一愣,再次晃了晃手:“裴也,手疼……”
“死了这条心吧,我忘了给你说,来的时候我就没拿钥匙。”
话落,林知节抽手拽过裴也,他手上的烟一抖,急忙把手伸出窗外:“哎你!你这么突然扒拉我,不怕被烟烫到啊!”
林知节夺过烟,海风割在脸上,丢出窗外:“总觉得你把我当成傻子,池洵从来不会把手铐的钥匙乱放,也不会随便扔钥匙,你走的时候他一定给了你钥匙。而且,手铐不允许随意外借。你是我特聘的心理专家,但不是局里请的,三个月试用期,你现在还是个外编人员。所以,池洵给你手铐这件事,违反了规定,你要是不想我全局通报批评他的话,就把手铐解开吧。”
上次还说是三天呢。
一通话怼得他哑口无言,裴也别开脸:“林队你乱丢烟头,有没有点儿公德心?”
“小也,听话,把钥匙给我。”林知节语气软了下来,“我不会跑的。”
裴也像只小猫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蹬了回来:“那下回张方明要你去见他你必须提前让我知道,你们去了哪儿,都做了什么。”
“可以。”
“包括谈话内容?”
林知节点头:“嗯。”
裴也这才从身上掏出钥匙,刚插进锁孔里他就立马又收了回来,眼神一顿,问:“那我们现在……算不算谈恋爱?”
林知节眸光微动,裴也见他不答,扯开自己的衣领,指着上面的痕迹说:“这是你刚才埋头弄的,嘴也亲了,舌头也吸了,口水我都吃了。你不跟我谈恋爱难道要做炮友吗?”
炮……炮友?
他端详片刻:“再说,我刚才……”都硬了。
可是林知节看起来却没什么反应,难道他那方面真的不行?
裴也滞道:“其实……现在医学很发达的,也有很多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反正,跟我在一起你只用享受就行了。”说着,就解开了手铐。
林知节缓缓动了动手腕,眼神明显亮了几分,他斜瞥了眼裴也,透过翻滚的海浪看见了夜空中闪烁着的星星。
他猝然将人翻转,按在副驾驶座位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他,说:“我很正常。”
意料之外的身位转换,他的背被撞得哐哧一响,整个人被压在林知节身下,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我开车,你休息。”林知节长腿跨回驾驶座。
车辆刚开走,裴也收起手铐,问:“你不会通报批评池洵吧?”
林知节冷眉一横:“公事公办。”
裴也诧异地啊了声:“林队,我错了,你别这样,这手铐其实是我偷的。”
林知节开得极快,已经上了高架桥。
他越说越焦急:“这事儿不怪池洵,我当时太害怕了,没多想,你行行好,要不就算了吧?”
他越求情,林知节越不搭理。
等车进入别墅区,林知节拎着手铐从车上下来,转眼间就拷到了裴也的手上。
裴也:“?”
林知节:“逮捕。”
裴也挣扎:“我反对!”
哄你啊
浴室里一片白雾, 影影绰绰似乎有些不真切。两道身影挨在一块儿,镜子前溅起水花,白炙的灯光照射, 印在水底好似沉下的玉盘。忽地,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水面,林知节按下他的脖颈, 伸手接了捧水一把抹在他脸上。
“蹭得一脸的血, 快洗干净。”林知节关掉水龙头,“水放好了, 洗完澡出来吃饭。”
裴也迷离恍惚地偏头擦去水珠, 问:“林警官, 你不给我把这个打开吗?不打开我怎么洗澡?”他凑近一笑:“还是说,先吃我啊?”
林知节瞧着那双又美又勾人的眼睛瞪着自己, 昏昏昭昭地给他解开了。
“哎!别走啊!你还没说清楚呢,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呀?”
“……”听起来他在逗自己。
林知节关上门, 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换下破洞衬衣,很快洗完澡就下了楼。
今晚梁纪年破天荒的不在, 他给葱葱换好了狗粮又去了餐厅,看着满桌子的菜,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还吃什么饭?先跟着裴老师上课不行吗?
一想到他故意说自己不行的表情, 真是又气又好笑。
又想, 迟早要让他见识自己这厉害的东西。
坐在餐桌前跟小猫挠似的, 又慌又痒。林知节坐立难安, 他没谈过恋爱,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从前是没想过, 现在想了,还想得情不自禁, 想得抓心挠肺,迟早得忍不住。
思绪就这么飘来飘去,心里渐渐开始烦闷起来。
裴也当他是个笨蛋,使劲儿撩拨,弄得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
有些东西也是可以无师自通的,一遍不会,多做两遍就会了,心里不觉慢慢放开了些,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也想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裴也下楼时已经换了身睡衣,抓着一包烟,捏着个玛瑙色的烟灰缸。
睡衣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由于刚洗过澡,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像刚睁眼的睡美人。
林知节瞟了一眼:”以前没见你抽烟。”
裴也不声不响地坐到了他的对面,想着自己确实没在他面前抽过烟,上回还劝他少抽来着。想看他的反应,于是把烟放在桌上,说:“偶尔抽,我好多年不抽了,抽烟真的挺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