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疼的小脸惨白,倒在地上,一时之间没能爬的起来。
宋微然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别装了,不就是摔了一下,有那么疼吗?快点起来!”
叶泠疼的倒吸气,血把他大半个手掌都染红了。
“嘶——”
宋微然用尖尖的皮鞋头踢他的膝盖,“我让你起来,你没听见是吗?!就知道装柔弱,你平常就是这么勾引阿遇的,是不是?!”
叶泠膝盖上也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抬起头,看着宋微然。
宋微然被他弯刀片似的眼神气到,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对了,你知道刚才阿遇单独叫我出去是为什么吗?你肯定不会知道。”
宋微然弯下身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阿遇说,我们很快就会订婚了。”
叶泠脑海中轰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破碎了。
“你,你说,什么?”
叶泠嗓音颤抖,唇色惨白。
宋微然直起身子,高高在上。
“我跟阿遇要订婚了,你最好识相点,自己滚蛋。”?
先生,生日快乐
宋微然走后,叶泠独自呆在那个包厢内。
他掌心里的血迹粘稠腥甜,碎玻璃片扎在嫩肉里,但是他已经痛的麻木了。
心里的痛,比手心的痛要重千倍万倍。
他最后的那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还幻想着什么对先生表白,或许先生会接受自己,他们会在一起。
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先生和宋微然,已经快要订婚了,他们以后还会结婚。
那自己呢?
是不是,真的要被丢掉了……
叶泠慢慢从地上撑着身体站起来,垂着那只受伤的手,从包厢内离开了。
隔壁的音乐声和吵闹声震耳欲聋,隔着门都听得出来里面的人有多开心。
叶泠走出了会所,纤细的身形踉跄了两下,险些晕倒。
门口的前台看见了他满是血的手,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
叶泠失魂落魄的跟着走,像是丢了魂,眼神都找不到焦点,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医生把他手心里扎的玻璃片取了出来,为他捏了一把汗。
“幸亏扎得不是很深,要是再深一点,割断了神经,那就麻烦了,现在还好,不用缝针,但是要记得每天换药。”
医生嘱咐完了就离开了,前台小姐姐也要回去继续上班了,叶泠一个人留在了医院里,吊针还没打完。
手机忽然响起来,叶泠机械化的掏出来,接起。
“喂……”
何佩珩的声音传过来,“喂,是我。”
叶泠没说话,只是呆呆的拿着手机。
何佩珩听见他这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还有人在喊医生。
“你怎么了?不是今晚要表白吗,你在医院里?”
叶泠闷闷的“嗯”了声,何佩珩提到了他要表白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还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家医院?”
叶泠没有思考,报出了医院的地址。
没一会,何佩珩就赶了过来。
他怕被人认出来,带着口罩帽子和围巾。
看见了独自坐在长椅上,孤零零的挂吊瓶的叶泠。
何佩珩走过来,站到他面前。
“手怎么了?”
叶泠抬起头,失神的看了他好一会,这才认出来是谁。
“你怎么来了……”
何佩珩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苍白的侧脸。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丢了魂,根本不像是表白成功的样子。
但是何佩珩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静静的陪在叶泠身边,不让他一个人太过孤单。
叶泠慢慢低下了头,没一会,细弱的肩膀开始颤动起来。
何佩珩一直在看着他,知道,他在哭。
叶泠竭力隐忍着,紧紧咬着唇瓣,没有哭出声,只是肩膀颤动的越来越厉害,不停的有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落在他的裤子上。
何佩珩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这副伤心欲绝,又倔强隐忍的样子,实在太过让人心疼。
“可以靠在我肩膀上。”
何佩珩主动把肩膀借给了他。
叶泠身子虚,难过的快要撑不住,头一歪,靠在了一个温暖有力的肩上。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久到何佩珩肩膀上已经有一大片的濡湿了。
吊针终于打完了,何佩珩陪他出了医院。
“要回家吗?我送你。”
叶泠眼睛红肿的厉害,看着地面,默默摇了摇头。
他不想回家,但是,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叶泠道,“我自己回去吧,谢谢你。”
他自己拦了辆出租,打车回去了。
何佩珩沉默的看着他坐着车子远去的背影,攥了攥拳。
叶泠回到家,沈遇之还没回来。
兰姨看到叶泠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他吓了一大跳。
他眼睛实在红肿的厉害,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一看就是狠狠的哭过了,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洞的,像是难过伤心到了极点,没了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