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教官那脸色青的”,乔乐忍不住乐,“他不会以为他那点小心思我们看不出来吧?!想让我们低头,门都没有!”
曾信到底是成熟点,他虽然支持陆淮和迟渊,但也有些担忧:“嗯,爽是爽了,他们俩估计得累死,等下肯定场子到处跑,又要帮我们规整动作,还要指导我们通过。”
“咦好惨。”乔乐耸耸肩,看着陆淮和迟渊各种高能,竟然被曾信三言两语挑起対“强者”的心疼。
曾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所以认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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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利地来了一遍,刚才虽两人没比赛的意思,但还是可以比较下,毕竟谁哪个障碍动作更优化,就用谁的。
经过反复三四次的教学局,那教官已经被完全边缘化,想插话也无法融入。
他们俩几乎快挥汗如雨,才保证每一人都看清楚,并且心里有了套动作要领。
给陆淮递水的时候,迟渊才琢磨出不対劲:“陆淮!”
第三组正式开始,他贴近些冲人喊了声。
“嗯?”陆淮用手背擦过下巴处的水,眨着眼应道。
“你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他是觉得陆淮刚才有动作不自然来着,虽然依然标准,但速度有些慢了。
闻言,陆淮抿紧唇,下颚线绷紧:“还好。”
他腰有伤的确不能过于劳累,但现在也只是酸胀,问题不大。
迟渊脸色顿时沉下来:
“还好就说明有伤。”
他说完才发觉自己似乎关心过度,情绪也来得莫名其妙,陆淮怎样什么时候关他事了?
“腰有旧伤而已,今天顶多算劳累。”
今天气氛太好,陆淮不太想让対方生气,主要伤的确不用隐瞒,要隐瞒的是背后的原因。
怔愣几秒,才觉察到腰腹的温热,是迟渊的掌心。
陆淮讶然地撩起目光,迟渊发梢还在滴水,他自己估计也差不多。水雾覆着対方五官,更添冷峻,此刻眼尾垂落,瞧着像心情不太好。
“是这疼么?”
手是鬼使神差伸出去的,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贴在陆淮腰部,迟渊深吸口气平复呼吸,索性就按照本心来。
“差不多”
陆淮也只好装作一切自然的样子回复。
“那等下第七组跨越高墙时我举着,你稍微休息下。”
第七组有位“重量级”人物,负担太大。陆淮明白迟渊意思,也没推拒。
“行,你多小心。”
分开后,才觉得自己心跳声没那么张扬,张扬得沸反盈天。
两人心里涌现同样的想法——所以迟渊/陆淮同我刚才的感受是一样的么?
所以那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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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虽然答应了,但还是没完全放心。
迟渊帮忙扶人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
重量级其实劲也挺大,关键是自己太重,所以每个攀爬任务対他而言都无比艰难。
迟渊单手帮着支撑,同时还帮人指导动作。谁能想到重量级上面那位同伴竟然手滑了!而重量级现在还没使劲正在调整动作!
意外发生!
迟渊倏而睁大眼,当机立断地手脚并用将人踹到软垫上,不然那重量一定能摔断骨头,而他自己也因此没站稳,脚结结实实地崴了下。
“迟渊!”
陆淮几个跨步上前,堪堪扯出迟渊的衣服,在対方抱着“手撑地一定会扭到”的想法时,动作迅速地把人揽入怀里。
迟渊脑子宕机了一秒。
不是,陆淮怎么
“我我没事”
他语言系统有些微的紊乱,关键是耳边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过于闹耳朵。
迟渊话音未落就看到陆淮蹲在他身前,伸手检查他的脚踝。
陆淮是真的心疼了,任谁都很难接受喜欢的人在眼前受伤。脚踝果然是肿了,由红变紫,他语气都不自觉沉了:
“疼么?”
其实真不怎么疼。现在暂时处于麻木状态,但陆淮在他面前垂着眼睑,刚才好不容易捕捉到対方眼中的疼惜,恍惚间不太敢确定。
陆淮心疼他?
不是紧张和关心,而是饱含这些又隐隐越界的心疼
“疼。”
迟渊大大方方地承认,实际上是想小心翼翼地确认,即使他没厘清楚自己心里想法,却无比想确认陆淮的那个眼神他没看错。
陆淮抬眸看他一眼,嘴唇颤抖着很明显是在克制:“还能走么?”
还从未见过陆淮这样,迟渊的心脏被某种情绪涨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他勾起唇问道:“陆淮,你在心疼我啊?”
陆淮哑着嗓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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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训提前结束,陆淮喊来乔乐和曾信扶人之后,就不见了。
随便打发了两位,迟渊稍忍着疼,还是能行动自如的,简单地洗完澡,他躺在床上。
从幼年时期和陆淮接触的每分每秒开始想,一直想到刚才陆淮抬头望他时的眼神。
他好强陆淮也是,两人常常不対付,対输赢总有执念,但迟渊扪心自问,如果対方不是陆淮,而是别的什么人,他似乎就能因此平和许多。
可能开始确实是棋逢対手,可现在対于他而言,在赢之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