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手中的牌吧,也不算恢复正常,只是说没刚才那么逆天了。曾信在一旁看着,觉得陆淮和迟渊配合得好,还是能有“一线生机”,显然这两人也意识到这点。
迟渊顺利阻断乔乐出牌,敛眸回忆了下刚才出掉的牌堆,他侧头瞧了陆淮一眼,拆散自己的优势打法,给陆淮喂牌。
陆淮抿出来了,略微讶异地撩起目光,正巧听见迟渊别扭又故作自然地撂下一句:“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配合”
唇角不自觉扬起,陆淮强势地牌权控在自己手里。
“要不起”
乔乐摇头都摇麻了,眼睁睁看着陆淮一手从十五张出到四张,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五张牌,竟然开始紧张的手心出汗。
赢太多了,眼见着要输,得做心理建设。
快乐斗地主即将离他乔乐一去不返
然后陆淮就相当大方地送了他一张五,乔乐发誓他从未觉得陆淮的声音如此亲切!
“二!”
乔乐气势如虹,大小王都出了,他三带一之后每每收尾!他沉浸在自己构想里,完全没发觉迟渊噙起笑。
“炸了。”迟渊抽出四张。
乔乐都准备继续出了:“什么?!”
然而迟渊没理他。他侧眸不动声色地扫了陆淮一眼,将一打牌中唯一一个対子抽出:“対四。”
在乔乐紧张兮兮地注视下,陆淮放下対二,并且顺势撂下最后张牌——三。
“已经是最小的了?”
陆淮掀起眼,语气极淡地重复了乔乐得意忘形的话,迟渊在一旁听着没忍住笑出声:
“可算是赢了”
曾信拍拍乔乐的肩,表示安慰——往好处想,赢了也就可以不打了。
然而迟渊笑吟吟地把洗好的牌放在他手里:“一盘怎么够?起码要扯平。”
这局胜利后这两人明显是找到配合的节奏,再加上运气这东西辜负他们太久,终于回来了点,反正就算曾信输换乔乐,乔乐输换曾信,这两人虽没下过场但没再输。
直至车程结束,陆淮刚刚好放下最后一张牌:
“看来在绝対的运气面前,绝対的实力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迟渊鼓掌赞同:“说得好。”
输麻了的曾信、乔乐:呵,有必要这么记仇?
·
刚才斗地主的时候,迟渊坐在陆淮旁边没觉得不対,现在不说话也没事干地单单坐着等下车,他突然有些不自在。
视线落到过道里,余光却部分粘在陆淮身上,从耳垂、颈线到突起的喉结。迟渊眸光微微凝滞,他在想陆淮是不是也因为觉得不自然,所以才扭过头去看窗外?就如同他侧向过道一样
这个想法当然不能说明任何东西,却无端地让迟渊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带着窗外的喧嚷声都小了。
·
“终于轮到我们了!”
乔乐和曾信一同起身,觉得坐这一路人都僵了,转身却瞧见陆淮和迟渊一动不动,一个望天,另一个瞧地。
乔乐、曾信:???这两人刚才不还好好的么?嘲讽他们嘲讽得还挺起劲,现在又“老死不相往来”地互不相识了?
但乔乐很实诚,他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只是平等地关心每位同学罢了:
“你们愣着干嘛呢?不下车啦?”
曾信只觉得窒息,他连忙推了把乔乐的头,催促人快点往前走。
陆淮和迟渊两人匆忙地站起来,不可避免地撞到対方,又纷纷顿住。
迟渊是坐在稍外面的,他不出去,自己也出去不了。陆淮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眉睫几不可察地轻颤着:
“那个”
“嗯。”迟渊立马心领神会地向外移着步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车门,没想到班主任带着渔夫帽冲他们微笑——但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迟渊动作放慢,就被対方塞了把钥匙。
“恭喜你们,条件最好的两人宿舍,归你们俩了!”
班任笑眯眯地拍拍迟渊的肩:“我宿舍分完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班长,之后如果有突发情况,记得好好处理哦!”
迟渊攥紧钥匙,正想说些什么,班任便把背影対向他,走得飞快。
呵,迟渊咬牙把钥匙收下。
陆淮目睹全程,眼见迟渊难得吃瘪,轻笑出声。被迟渊瞥了眼才稍稍收敛——
不过他好像要与迟渊住在一起?
陆淮略微敛眸,情绪像是张揉皱的白纸,空有痕迹却无内容。最后也就化为了一句话。
“走吧”
他迈步跟上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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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环境意外地还不错,看得出学校也不纯是让他们来遭罪的。
吃苦这东西,可以有但别过度。
陆淮把东西收拾好,钥匙安安稳稳地放在中间的桌子上,被落入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他定定地看了会,几不可察垂落眼睑。
“咚咚!”
迟渊作为班长,又因为班主任过于不靠谱,召集几人去拿生活用品之类还有要求领取的统一着装,一一分发完。
他垂眸瞧表格最前面,并列两名字上不出意外一点痕迹没有。
迟·任劳任怨·抱着两人份的大堆东西·渊只能用脚踹门以造出些动静让陆淮帮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