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归不待见,事情还是得一五一十理明白的。
这么想着,凌秩无端来了心疼,连他都没看出来的“爱”,陆淮到底一个人藏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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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晔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上次后还没把凌秩拉黑。
他最近应酬玩得嗨,基本就没醒酒的时候, 此刻半睁着眼睛, 连带着人名都没看清楚,便松松散散地接了电话。
“谁啊?”
“凌秩。”
对方含有冷气的声音比酒杯里地冰块还要让人提神醒脑, 成晔酒意散不少, 他冷笑道:
“不好意思, 这回迟渊可不在我身边,你要是”
“我找的是你。”
凌秩斩钉截铁。
“那可真是稀奇”
成晔继续阴阳怪气,他给其他人打给招呼,便晃悠着往外面走,等走到较为僻静的地方,懒洋洋地倚着墙表示。
“有话就说吧,我还挺忙的。”
“你是怎么知道陆淮和迟渊在一起的?是迟渊自己告诉你的吗?”
听凌秩这么问,成晔几乎是下意识皱眉,不免被气笑。
心里为迟渊不值。自家兄弟一门心思想把“玩玩”变成“认真”,不仅对他说了,也没反对他“传播”下,结果陆淮连凌秩都瞒着,不仅瞒着还造出什么“白月光”,让那晚的戏真精彩。
怎么现在,还要再在他这确认一遍,这戏弄有多成功吗?
成晔不耐烦地反驳道:“我没眼睛不会自己看啊?随便猜猜罢了,迟渊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接着,他轻声笑了下,略微讽刺地说:
“还有啊,迟渊他向来坦荡,当年和方栖名公开的事,你不知道?若陆淮真有分量,迟渊自己就说了,用我传话?”
隐晦地把“陆淮连方栖名都不如”塞进话里,成晔静等着凌秩的反应。
与想象截然相反的回答,凌秩沉默半晌,忍住挂掉电话的冲动,无比疲惫地表示:
“成晔,事实到底怎样你心里清楚。也是是我不该这么问”他看了眼录音标志,手插在兜里,试图心平气和点,“先道个歉,我上回喝多了,说的都不是事实,我也问过陆淮,根本就没这回事至于我现在为什么问你”
话说到这,凌秩不好继续,一是陆淮身体特殊,其次便是说多了,反倒像是在乞求,倒不至于卑微成那样。
闻言,成晔明显一愣,信息量突然变大。
脑子稍稍转过弯,发觉自己耿耿于怀的事从本质上就是假的,感觉还是有点微妙。
再者,凌秩这回说话明显客气,反倒是显得他太刻薄。
既然是误会成晔隐约觉得头疼,想着迟渊和陆淮两人现在的关系,蓦然便来了些负罪感。
他想了想,大致明白凌秩可能也是同他差不多想法,故而索性坦诚道:“他们在一起这事,的确是迟渊告诉我的,甚至”成晔有点犹豫,本着“先爱人为败者”的原则,他应当瞒着点,但就现在这局面,再不开口大概“比赛场”都没了,于是继续说,“迟渊他认真的,那天挺纠结要不要表白凌秩,你懂我意思吧?”
终于听到想听的话,凌秩吐出口气,把录音键摁了暂停,心气一瞬,连带着对成晔也顺眼点,可能是“革命友谊”?
“懂。”
“那陆淮对迟渊呢?”成晔问得急切,手都不由攥紧,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这么一问,凌秩有点不好答。
要是真不喜欢,何必忍着这难受?
但本人不承认,他总不能捏造,于是咬咬牙,给了个模糊不清的表述。
“应当是在乎的。”
成晔了然:“明白了。”
既然最初的话都是他们传出来的,现在自然也得有头有尾。
和成晔互相道了再见,凌秩直接把录音发给陆淮,眸色幽深,之后的,他造的孽差不多还完了,其余的,得看这两人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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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接到成晔电话的时候正在确定合同细则,由于其中内容较为敏感,这事只能他亲自来做。
盯着电脑屏幕时间太长,眼睛发胀,他捏捏眉心,听到铃声便顺手接起。
“迟渊,我有事要说!”
“嗯。”
迟渊漫不经心地应着,指尖滑动着鼠标,在“同居”二字上轻轻一点,仍是有些犹豫。
瞧着陆淮对他那么抵触,也不知道自己加这么一条算不算自取其辱。
“就是陆淮他那啥玩你感情这事是假的,凌秩喝醉说胡话!”
“这事我知道。”不太想提这件事,迟渊皱眉,平静地打断到。
成晔哑然:“哦”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干巴巴又补了句:“反正刚才我和凌秩打过电话,我们俩一致觉得,陆淮他还是挺在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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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可别了
迟渊指尖一顿,略有讽意地挑起唇,今天与陆淮的对话余音还犹在耳畔,没给他妄想的机会。
“你之前还说过陆淮暗恋我,成晔。”
他语气稍沉,低笑声淬着冰:“我和他的事,说不清楚。现在大概都是想别跟对方有瓜葛得好,至于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不太适合我们”
“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