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怎么会服软
他默念这两个字,心绪陡然激荡起,看向迟渊的目光中带有审视。
“你想干什么?”
陆淮嗓音偏冷,既像是在质问迟渊,又像是在逼迫自己清醒些,他略带讽刺地扬唇,“要在我面前演戏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迟渊脸上的表情又惊又诧,似乎真的对陆淮的话难以理解般,他低沉下声音,敛眸抿唇便展露出几分难过,“我是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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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时难以说出的真心话,在彼此互刺刀子的时刻容易表达得多。
只是,迟渊垂下眼睫,压住眸底深深的情绪,真假与否,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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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不及。
陆淮难掩讶然地掀起眼,却瞧见迟渊自然地替他接过杯水,塞到他手里,温热杯壁捂暖冰冷的指尖。
“在乎你所以心疼你啊”,迟渊眉眼舒展,状似轻松地环住他,目光真诚不似作伪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我亲手为你做的草莓慕斯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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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将示弱信手拈来,早上强撑着不说的事实现在化为博取心软的绝佳利器。
一人强装冷静,标记的“最不可能的回答”顷刻在脑海中破碎,沉默又悸动。
作者有话要说:
12纯粹胡说八道!是为了设定服务哒~大家不要考究哦!
大家不要着急!铺垫情绪啊!迟狗子现在不狗点,hzc怎么爽嘛!!!
陆淮握紧手中的杯子, 眸底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茫然。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迟渊,对方依旧笑盈盈地望向他,好似认真地在讨要自己一句“不生气”,未曾预料过的局面就这么猛地砸在他面前
好难应对。
陆淮垂眸盯着杯中温热的水, 却是淡淡地冷下嗓:
“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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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声线冷, 迟渊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陆淮身上的抗拒感稍稍轻了, 狭长的眼眸划过一丝戏弄,他半蹲在地上,视线便略低于陆淮,他就着这个姿势握住陆淮的手。
眉睫垂落不知遮掩多少真实情绪,他笑道,大抵是半真半假:
“怎么折腾自己成这样”
陆淮没抽出手。
可能是此情此景在眼前让他有点恍惚,其实这样的姿势也算不得亲密,毕竟他们两人更加逾距的事情也做过不止一次,大概是迟渊有些心疼的语气, 抑或者是此时一高一低的对视, 默无声息消弭了他们长久以来习惯的对峙。
陆淮突然就不想明白迟渊转变的原因。
他们揣测彼此的心思向来驾轻就熟,所以每一次棋逢对手的较量才格外酣畅淋漓。
而模糊的语句在他们之间只指代另有隐情。
陆淮想他懂,迟渊也应该懂。
只是对方此时演技并不拙劣,他甚至依稀能从迟渊眼底看出半分真心。
陆淮稍稍勾起唇,也觉得有点讽刺。
他应该是醒过神了。就像是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思考、试探,迟渊面对他, 应该只是毫不犹豫地去掉“否认”这个环节, 毕竟他还憧憬真伪,迟渊不会。
他们都是如此攻防兼备, 面对势均力敌的威胁, 想要像蚌一般对彼此微微撬开壳, 或是接受有用潜在威胁的“愚弄”,说到底还是太难了点。
而“爱”这种稀缺又要彼此坦诚相待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是无法明码标价的奢侈品。
迟渊离他的距离太近,陆淮靠紧椅背,觉得倦怠至极,却又有那么一点不舍,于是睁大眼,没漏掉迟渊“戏”中任何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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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注意到陆淮膝盖处不正常地隆起,他替人挽起裤腿,怕陆淮挣扎,迟渊抓住对方的脚踝,见到伤时,心尖陡然蔓延开来的疼痛使得喉间艰涩。
入目是青紫,在白皙的肤色下格外狰狞,肿胀顶端还在可怖地渗血,迟渊蹙紧眉,不知道陆淮是如何掩饰得如此好的。
他不会疼么
“上过药没?”,迟渊沉声问,抬头的动作都带上几分急促。
自己反应过来却是愣住,撇开令人发笑的真心,他东拼西凑来扯谎,觉得自己演技精湛。
明晃晃的心疼摊在眼前,陆淮有些晃了眼,沉默半晌又淡笑敛眸——
何故演得这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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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的人与看戏的人都默契地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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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低头抿了口温水,嗓子不那么紧。
“嗯,去找凌秩看过。”
话音未落却见到迟渊仿若被气笑,凤眸半点未收敛,凌厉又尖锐,几分戾气溢出来,却又闭眼藏了个干净。
迟渊:“你还真是”
陆淮疑惑地掀起眼,迟渊却是不说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只有火气和心疼交织在一起,让他摊开手:“药呢?”
陆淮朝桌子那边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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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经见识过陆淮办公室的抽屉,迟渊本以为自己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着柜子里那大差不差的景象,依然觉得心口被拧了下。
他默不作声地抽出药膏,依然是半蹲在陆淮面前,用棉签沾上些许膏体,在将要涂抹在伤口前却又顿住,他静默地垂着眼,发觉自己指尖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