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出现,又?向上瞧瞧,可也都是一些破败的住宅楼,大?家都把窗户关的很紧。
只有?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暗巷。
楚孑凝了凝神,朝着暗巷走去。
下午的阳光完全被高楼挡在了外面,暗巷里一片漆黑。
楚孑努力地适应了半天光线,才勉强看清,而后一窒——
在暗巷的垃圾堆里,倒着一个小女孩,她浑身?是血。
楚孑的动作稍微凝滞了一下, 然后迅速靠近。
但没?想到已经一动不动的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楚孑的接近,竟然瑟缩着往后退了一些?。
“别害怕,小朋友, ”楚孑尽量露出和善的表情,“你受伤了吗?我是来帮你的。”
但小朋友依旧没说话, 只是在?瑟缩着后退。
就这样, 楚孑前进一点, 小女孩就后退一点。
两个人僵持了半天, 楚孑实在?没?有主意?了, 这才想起来可?以报警。
楚孑迅速打电话报警, 说清了自己的位置信息。
似乎也就是因为打完了这一通电话,小女孩放松了片刻,楚孑这才能靠近她。
楚孑蹲在?了小女孩旁边,不知道应不应该触碰她——其?实他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样一个受伤的女孩。
他只能竭尽所能地观察, 但光线实在?太?暗,楚孑只能粗略地看她的外表, 似乎没?有太?大、太?明显的伤痕, 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 楚孑忽然发现女孩嘴唇翕动,她似乎正在?呢喃着什么。
楚孑俯身凑近,随即听到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我叫……乔小妹……”
“我……今年十三岁……”
“我要状告……我的父母……”
“什么?”楚孑瞳孔微张,十分诧异。
但女孩就是宛如?机器人一样,继续重复着这三行话。
“你身上的伤,是你父母造成的吗?”楚孑忙问。
可?女孩只是又机械地重复了一次这三句话, 声音艰涩,却直勾勾地看着楚孑。
说完她忽然如?断了线的木偶, 倒在?了黑暗之中。
楚孑见状不妙,赶紧抱起小女孩。
他也等不及警车到来了,奔着朝距离最近的医院跑去。
……
归渡市人民医院急诊部。
楚孑守在?小女孩旁边。
两位警察很快找到了楚孑和小女孩,令楚孑有些?惊讶的是,陆晓也来了。
为首的是位女警官,对楚孑问道:“我是曹平区刑侦支队妇儿组的刘重安,请问你是报案人吗?”
楚孑点头:“是的。”
刘重安又问:“现在?小女孩情况怎么样?”
正好急诊室的医生走了过来,回答道:“她的躯干部有多处伤口,大腿也有伤口,刚刚已经紧急拍过片子了,幸好没?有什么内伤,内脏也没?挫伤之类的,可?以判断就是皮外伤。而且这孩子严重营养不良,贫血,血钾也低,所以导致了昏迷,现在?我们已经在?输液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应该很快就能清醒了。”
刘重安点了点头,陆晓却问:“四肢外沿,手?、脚和头部都没?有伤口吗?”
急诊医生点了点头:“对的,这些?地方都没?有。”
刘重安也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只有衣服覆盖的地方有伤口是吗?”
楚孑随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之前都看不到伤口。
急诊医生:“是的。其?他地方都没?有伤口。”
陆晓刚想对医生再说些?什么,但看楚孑在?场,就避开了他,向医生单独说了些?什么。
医生听罢,拉上了小女孩床边的帘子。
刘重安和陆晓也把楚孑带到了急诊室外面。
刘重安问:“请问您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楚孑就把自己当时怎么发现的小女孩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尤其?着重讲了一下?小女孩唯一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刘重安和陆晓听完之后,都陷入了沉思。
陆晓想了片刻:“这三句话很奇怪,但我相信以楚孑的记忆力,是不会记错的。”
楚孑回答:“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似乎这不像是一般的小孩会说出来的话。”
“嗯,”陆晓又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吗?”
楚孑思索片刻,“哦对了,之前还在?路上捡到了这个。”
他拿出了那只小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
刘重安查看了那个小熊片刻,将它交给了身后的男警官。
这边问话正在?进行着,刚刚的急诊医生也走了出来,对陆晓说:“其?他部位并没?有受到侵犯的痕迹。”
刘重安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然后,她看向楚孑:“谢谢楚先生报案,具体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请您留下?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最近不要出市,我们有问题再随时联系您。”
“好。”
楚孑将自己的信息给了那位男警官,然后忽然想起来:“对了,陆检察官……”
“鲁可?得?事,对吧?”陆晓很快回答,“我们根据系统已经查到他订了去粤省的火车票,已经联系粤省的警方帮我们取得?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