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孑放下手中的?餐具:“我可能去咱们学校的?历史学院学个二专业。”
“哦,厉害啊!”阿戒反应了一下,“不过,楚哥想学什么?”
楚孑摇摇头:“咱们历史学院有历史学、世界史、文物与博物馆学、外国语言与外国历史、考古学几个专业,我其实都挺有兴趣的?,但?还不知?道?选哪个呢。”
阿戒眨了眨眼:“这我就不了解了,楚哥得自己好好想想,不过听起来都怪冷门的?。”
楚孑笑笑,也没说什么,闲来无事,随手摆弄着刚刚吃剩下的?鸭骨头。
一旁,肖处长努了努嘴:“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多有意?思。”
三人?被屏风挡着,视线受阻,只能看到隔壁桌一具完整的?鸭子的?骨架放在桌面上。
肖院长乐了:“好家伙,手够巧的?。”
“我记得你刚读博士的?时?候,也干过这事儿吧,当时?头疼了好久?”肖处长问道?。
肖院长点了点头:“可不,当时?是在薄太后陵的?工地,挖出了一些动物骨头,我老板让我复原试试,看看是什么动物,结果?我鼓捣了半个多月,只有爪子和胸骨,似乎是一只鸟,我就跟我导师说这是一只鸭子,结果?我老板给了一拳,说薄太后的?陪葬能是鸭子吗?那是丹顶鹤!”
肖处长和吕自强听完都乐了。
隔壁。
二人?吃完正餐,翘首以待的?豆汁儿终于被端上了桌。
楚孑掰了块焦圈,又吃了口咸菜,赶忙大喝一口,一本满足。
阿戒见楚孑这幅样子,已经?在脑海中脑补了豆汁的?美味,于是也照猫画虎的?大喝了一口。
然后。
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下一秒。
一些液体从他?的?口鼻之中迸发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阿戒被呛出来的?豆汁辣到涕泗横流,指着楚孑:“楚哥,你还是人?吗,怎么能喝的?进去这种?东西……”
但?很快,他?便不出声了。
因为他?发现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中年?男人?。
而他?刚刚似乎把?豆汁喷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阿戒抬起头,看清了那人?的?脸,只觉得自己死期将至。
吕自强一脸懵地看向了自家儿子,没想到他?都二十岁了,竟然还会吐奶。
梦回噩梦般的?婴儿时?期。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而肖院长从屏风后面探出来个脑袋,看到此景,瞪圆了眼睛。
他?赶忙起身?,从这对僵住的?父子二人?之间穿针引线般的?略过,然后从缝隙中伸出了一只手。
“你就是楚孑同学吧,让我们认识一下。”
楚孑的大脑鲜少有如此刻一般宕机的时候。
他略显呆滞地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机械地晃了晃:“您好,请问您是?”
肖院长清了清嗓:“我是咱们璞兰大?学历史?学院的院长,肖栋君。”
“历史学院?”楚孑立即来了精神。
怎么?会这么?巧, 他刚想去?学历史?,历史?学院的院长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楚孑:“请问, 您怎么?认得我是谁?”
“这还用解释嘛, ”肖院长嘿嘿一笑, “咱们璞兰大?学的学生和老师鲜少有不?知道楚孑同学的吧?尤其是跃动杯之后。”
楚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太抬举了。”
“当然不?是抬举了, ”肖处长也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 “就连我这种不?在?学校的都听说过你。”
之后, 二人给楚孑解释了一遍这次来基层巡查的事,楚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也是小有名气了。
而且,与之前当艺人时期的那种被炒起来的名气不?同,现在?的人气可是实打实的用他的实力征服而来的。
楚孑当即讲述了一下?自己是如何在?改善城西殡仪馆的同时, 还兼顾自己的学业并?发了论文的,当然隐去?了系统的部分, 而肖处长和肖院长听着也是连连称好, 最后拍着楚孑的肩膀说:“要是璞兰市能多出点这样的大?学生就好了。”
肖处长又问:“现在?城西殡仪馆搞得有模有样, 有没有什?么?先进经验整理出来了,可以给别处的殡仪馆分享一下?呢?”
楚孑这才想起来,赶紧拽了拽在?一旁已经化成?雕塑的阿戒。
“吕金杰和我的另外?两个室友,王一弗和刘冰,一起完成?另一个项目,就是详细讲述城西殡仪馆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他们的项目也在?跃动杯上拿到?了第五名的好名次,我想正好适合给别的殡仪馆看看。”
“啧啧, ”肖处长赞叹道,“你看,老弟,这就是你们这些学者存在?的意义啊,为我们这些行业指明?了未来发展的方向。”
“是他们的专业好,”肖院长叹了口气,“我们这种搞历史?的,就很少有这种作用啦……”
三人这边正聊得热烈,那边的阿戒爸爸终于开了口,朝自家儿子问道:“那项目真是你们做的?”
“啊……”阿戒从长久的震惊之中匆匆回神,对父亲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句话,“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