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 ”楚孑道,“请问您是?”
“我是楚城,也是楚家?人,”男人朝楚孑轻轻一笑,“因为我的名字并不太出名,所?以只能用?这位的名义约你出来。”
“哦。”楚孑点头。
他印象里,楚然确实有一位久居国外的弟弟,名为楚城。
但他上一世搜集了那么多关于楚家?的资料,里面都没怎么涉及过这位的名字。
要么就是真的与?楚家?生意没太多瓜葛,要么就是
楚孑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戒备。
“你说人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楚城坐在了楚然的身边,握起他的手,“如果你身患重病,再没有好转的可能性,你会不会靠仪器维持生命呢?”
楚孑恍惚半晌,随即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楚城加大了手底的力气,将病人的手指攥得?惨白,“但如果受苦的人是楚然,我希望这份痛苦更……持久一些。”
楚孑没有搭话。
他一时有的分不清这人是什么目的,又要做些什么。
“算了,不聊这种事?了,”楚城抽离情绪,起身系上了西?装纽扣,看?向楚孑,“星熠成了现在这样,应该大部分是你的手笔吧?”
终于切入正题了。楚孑想。
“是么?”他问。
“能查到崔哲这个人就已经不容易了,”楚城静静分析道,“之后又通过一些途径给星熠的公关部透风,让他们想出这个活动的企划,掏空了星熠的最后一笔钱,还要故意泄露自己的葬礼设计给同学,并让他联络上黎瑭,这一击可谓一石四鸟,楚孑,你很不简单啊。”
最后这句似乎是赞扬,但语气中听不到丝毫的愉悦。
楚孑再次看?向楚城,神色没什么变化,琢磨着对?方?的意图到底为何。
楚城却?十分开门见山:“我觉得?以你的这份心力,作为对?手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合作呢?”
“合作?”楚孑挑眉,“怎么合作呢?”
“两年前开始,楚家?就有点一蹶不振的意味了,星熠只是楚家?试着重新开始的一个尝试罢了,但楚家?真正想要的,一直是从?当年的发祥地璞兰重新发展,这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楚城笑得?真挚,“要不然以你的成绩,你也不会选择璞兰大学吧?如今搞掉了星熠,你觉得?楚家?在璞兰的真正意图也该开始展露了,不是么?”
“是,”楚孑也没有再绕弯子,“所?以呢?”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楚家?,但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对?吧?”楚城伸出一只手,“楚家?在璞兰一直有个敌人,就是姓王的那家?人,最近他们刚涉足了璞兰的殡葬产业,城东的殡仪馆就有他们的投入,如果楚先生能帮忙灭灭他家?气焰的话,我相信我能给楚先生的报酬是十分丰厚的。”
“殡葬产业?”楚孑眨了眨眼,“好吧。”
他内心绝不相信楚家?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他找来只是为了殡葬这个苍蝇腿。
但对?方?已经说了这么多,却?没明说这一点,显然是有所?隐藏,他如此直接询问,也必然不会回答。
楚孑点头:“知?道了。”
说完,他又看?了病床上的楚然一眼,走出了房间。
而他离开后,楚城也脱下了西?装外套,换上了一副完全不明白的神色。
“看?不透啊,看?不透啊,”他抱起手臂,“阿彦,你说他和两年前死的那个楚孑有什么关系?”
司机高大魁梧,带着墨镜,声音极其?低沉。
“我也不知?道,城少。”
“都说了,没人的地方?叫我阿城就好了。”楚城揉揉太阳穴,“希望他和原来的楚孑只是重名而已吧,阿彦,不然楚家?再被搞垮一次,我就白给那位楚孑那么多料了呀。”
楚孑重新回到校园后,发现路上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之前,大家?知?道他是前偶像,虽然表面上不怎么显露,但背过身,总会对?他指指点点的。
但直播结束之后,他现在走在路上,不时会有人直接大大方?的地对?他打招呼了。
甚至不止是他,有的时候404宿舍的其?他人走在路上,也会被别的专业的人来搭讪、要课表。
问为什么,对?方?才会说是因为觉得?殡葬学很有意思,想旁听一些课程。
殡葬学一跃成为整个璞兰大学最火的专业了。
404的几个人不敢随便?散布课表信息,都问过教授是否允许旁听,魏教授这边自然是答应,所?以来蹭生命文?化课程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且,在刺猬头被开除之后,整个班的风气也好了许多,大家?上课的时候很少再有玩手机和接下茬的情况了,反而都专心听讲。
不少来蹭课的同学甚至都没发现这是一个专科学生占大多数的班级,还以为和他们一样,全都是本科生来着。
理论课程虽然老师们都觉得?可以随便?蹭,但实操课程就不行了。
先不说想来蹭课的同学受不受得?了教室里的气温和一直站立的上课姿势,就光是兰姨展示的ppt图片,对?于蹭课的学生来说,也有点超过心里承受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