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川虽不敢厚着脸皮觉得白榆对他有好感,可单从他气急败坏地说出这些看似生气,实则维护的话语来看,白榆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谢宇川心里疼得厉害,轻轻摩挲着他的背,安抚道:“你不喜欢我,那我追到你喜欢好不好。”
白榆哭累了也闹累了,蹲在地上抱住腿,嘴上却不停念叨着:“谢宇川,你搞错了,你是喜欢女孩的。”
谢宇川设想过白榆在听到他表白后的反应,惊喜、惊讶甚至慌乱,唯独没有现在这种,可以说是避之不及的态度。他猜测白榆可能是受到过什么刺激,谢宇川不敢问,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
谢宇川很后悔在刚察觉到自己可能喜欢上白榆地时候选择了逃避,以至于此刻他的表白看起来毫无可信度。
白榆的眼睛有一点点肿,这样回店里薛薇薇一定会担心。谢宇川想起那盒没来得及吃的芒果蛋糕,半哄半骗将白榆带回了“雪山”。
郎弈和叶司丞提前接到谢宇川的消息,都很有默契地闭上嘴巴不去多问,倒是白榆有些不知所措,害怕他们得知了自己的性向之后会不再想和他当朋友。
可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郎弈更是在看到白榆的那一刻快速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就将人一把抱在怀里,吓得白榆忍不住喊谢宇川的名字。
跟在一旁的谢宇川在看到郎弈动作的那一秒,就准备好上去拦他了,却看到郎弈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下一秒就听到白榆惊慌失措地喊他。
郎弈松手前轻轻把额头磕到白榆的肩膀上,抬起头时,表情耐人寻味地朝谢宇川说道:“小白什么时候和川儿这么亲近了?”
白榆顿时慌了神,他原先不愿让别人发现他对谢宇川存着那样的心思,现在更不想让谢宇川跟他扯上关系,忙狡辩道:“川儿离我最近,我就是下意识叫了他。”
谢宇川明白过来郎弈是什么意思,冲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怕把白榆逼狠了物极必反,只好岔开话题,去冰箱把白榆早上做的蛋糕拿了出来。
叶司丞一看到芒果,突然想起一件被他忘记了很久的事,正好拿出来缓解一下情绪,于是赶紧说给白榆听。
“当初川儿跟我打赌,说薇薇是你女朋友。”
叶司丞乐得一颤一颤的,谢宇川也想了起来,当时他俩为了这个事还下了好大一笔赌注,只有当事人白榆毫不知情。
“赌了什么?”白榆好奇地问道。
叶司丞拿手在空中大概比量了一下,“这么大一箱芒果干。”
听到芒果干的时候,白榆忍不住笑出了声,怪不得过去那么久了还能再被提起来,原来是因为他做的芒果蛋糕。
“话说谢宇川你什么时候把那箱芒果干给我。”叶司丞揶揄地说道。
谢宇川叉起一块芒果塞到他嘴里,“吃你的吧。”
白榆看他们两个闹作一团,心里也跟着轻松了不少,郎弈见状往他身边挪了挪,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太紧张。
叶司丞看郎弈笑得温柔,一张嘴又开始抖露他的秘密。
“最开始郎弈还说要追你,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没动静了。”
郎弈连滚带爬想要堵住叶司丞的嘴,还是晚了一步,气得郎弈抢走了他面前的蛋糕。
白榆可谓是吃瓜吃到了自己家,脸上带着笑,可眼睛却是茫然地眨个不停。
谢宇川借机坐到白榆身旁,悄声说:“郎弈发现我对你有好感,自认为比不上我,所以就放弃了。”
白榆还没消化掉郎弈也是同类的震惊,就被谢宇川突如其来的直球弄得面红耳赤,生怕被别人听到对谢宇川影响不好,想也没想就用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握住,差点拉到怀里。
“要点脸吧你。”郎弈简直没眼看。
郎弈说的轻松,其实一直在注意白榆的表情,看到他并没有觉得冒犯,而是一门心思都在谢宇川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白榆知道他们几个是想让他别那么大心理负担,自己也不好再表现得那么敏感,想了想还是跟他们说了民警跟他转述的情况。
原来那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女人有个已经有家庭的的男朋友,她明知道和他相亲的人是个gay,但迫于家庭的压力,两个人达成了协议。结婚之前说好互不干涉,但越相处女人越难以接受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对她毫无兴趣。于是她变得真的像一个妻子一样,开始偷看男人的社交。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怀疑跟她老公出轨的对象是你吧。”叶司丞不敢置信,“她以为同性恋都是瞎的,是个男的都喜欢?”
白榆看了和那个男人聊天的人的照片,是与他有几分相似,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有人盗用了他的信息。
“他每周都来买个小蛋糕,我以为他是个很顾家的好男人。”白榆也没想到这个人私下居然是这种人。
“老男人见识过的男孩比你切过的芒果还要多,”谢宇川忿忿地说,“你不要被他的外貌蒙蔽了。”
白榆认识谢宇川这么久,对方一直表现出来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这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幼稚的一面,白榆觉得很新奇。
“我没有说他好,你别生气。”白榆像哄孩子一样说道。
“我是吃醋,”谢宇川突然耍赖起来,“你不答应让我追你,是不是嫌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