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榆小声道谢,谢宇川过高的体温从背后传过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走出店门,白榆也没敢回头再看一眼。
白榆从没遇到过压迫感这么强的人,从玻璃的反光里窥见两人体型上的差距,白榆突然一阵脸热,心跳也控制不住骤然加速。
白榆两只手紧紧攥住手机,走了几步后才想起来又忘记把车费打给谢宇川了,刚才只顾着紧张,甚至连微信都还没加上。
白榆懊恼地皱了下眉。
谢宇川一直站在门口等白榆消失不见才离开,他越过小海重新回到里间,用手机对着那四个杯子蛋糕就是一通拍照,最后选了张自认为最好看的发到了群里,这才开始挑选起要吃哪个口味。
要说白榆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至少在谢宇川的角度来看,每个蛋糕上面的奶油形状几乎都是一样的,加上水果之后,更显得精致。
谢宇川选了个蓝莓口味的,入口是水果清甜的香气,绵密的蛋糕搭配奶油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很腻人的口感,却因为有水果的加入,变得清新起来。
就在此时,郎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正在埋头猛吃的谢宇川,饶有兴味地吹了声口哨。
“有屁放。”谢宇川此时恰好吃完了一个杯子蛋糕,他把空杯子和一次性勺扔进垃圾桶,斜眼看着郎弈。
由于是坐着的关系,冷冽的眉眼上挑着,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郎弈丝毫不在意,用脚踢了踢谢宇川的鞋尖,意思是让他往一边挪一挪。
“你不好好在你店里待着,跑我这做什么。”谢宇川虽是这么说着,动作却十分自然地动了一下,给郎弈腾出了个位置。
“刚卖了个屋脊,俩男的,看打扮像是像是前面金融街的,还买了俩睡袋和一个床垫。”郎弈说着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真好。”
谢宇川不明白郎弈说这话的意思,总不会是来跟他显摆刚开门就有钱进账。
郎弈像看傻子一样看谢宇川,忍不住狠狠朝他腿上拍一下,“神经病。”
“那你感慨个屁。”谢宇川没好气的说,他有点想拿一个芒果的杯子蛋糕尝尝,可郎弈在这,他还有些不太放得开,毕竟他平时自律惯了,可是从不吃这种甜腻腻的点心。
“那个蛋糕店的老板真好看,我还挺喜欢的。”郎弈话说得暧昧,语气里却没有轻佻。
郎弈从小到大被人评价长相,因此不太愿意议论别人的外貌,哪怕再漂亮的女生,郎弈也从没夸赞过一句。
谢宇川狐疑地看向郎弈,就见对方一脸笑意,弯起的眼睛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谢宇川张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有了新的了解
郎弈狡黠地眨了一下眼,故意说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谢宇川的视线再次移动到那个芒果杯子蛋糕上,将问题重新抛给了郎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郎弈扑哧笑出了声,郁闷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就不能直接问我是不是同性恋?”
谢宇川被这三个字狠狠地钉在原地,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你是吗?”
“我是啊。”郎弈爽快地承认,嘴上调侃着,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谢宇川的表情。
没有恶心或是反感,只是有些茫然的样子,这让郎弈放心不少,等着谢宇川自己慢慢消化。
“什么时候开始的?”谢宇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而好奇地问道,“还有谁知道。”
郎弈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道:“一直都是,只是发现的晚了些,除了你以外应该都知道了。”
谢宇川突然有些气结,但也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毕竟他明确表示过自己恐同的态度。
大概是两年前谢宇川大三的暑假的时候。
谢宇川和郎弈他们从小就是同学,当年高中读的是国际学校,班级里一半留在国内,其余都选择念国外的大学。
那次同学聚会,想着以后和同学接触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商量之后决定一块回去看看。
聚会的地点是靠近海边的一个度假别墅,二十来个人打麻将的,打游戏的,还有烧烤的,也算玩的开心。
直到吃饭的时候,以前班级里一个很少跟谢宇川说话的男生一个劲地往他身边窜,一会儿给他拿羊肉串,一会儿又给他倒酒,搞得谢宇川十分别扭。
等到谢宇川起身去阳台外边吹风的时候,那个男生也跟着出去了。
说实话,谢宇川还是在与其他人交谈中才记起对方的名字来,但记忆中这个人说话的语调不是这么黏糊的,神态也没有那么做作。
谢宇川实在看不惯他这副矫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隔着阳台的玻璃门,将屋内和屋外隔成了两个世界,也隔绝了彼此的声音,以至于谢宇川非常清楚地听到了对方捏着嗓子跟他告白的神情。
男生说他从高一开学就喜欢谢宇川了,在得知高二和他分在一个班之后,兴奋地一整晚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梦到谢宇川宽厚的肩膀。
“梦里的你既温柔又粗鲁,两条胳膊用力拖住我的屁股,我的腿缠在你的腰上,甚至还能感觉到你硬实的腹肌。”
男生借着酒劲把当年旖旎的幻想一股脑地吐露出来,谢宇川却只想找个东西狠狠捂住他叭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