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爹地
36
戴延在去找宋栖雁的路上被人一棒子敲晕,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眼前还蒙这块布,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被人绑架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具体的情况,就听见了面前人交谈的声音。
“人接到了?”男人声音深沉沙哑,懒洋洋的,透着股漫不经心,却有种侵入骨髓的压迫和冷意。
“是,栖雁少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您看是……”
“送去家里吧,我这边处理完再过来。”
一听到宋栖雁的名字戴延瞬间就急了:“你们是谁!你们要对雁雁做什么?别碰他!我警告你们……”
啪——
一巴掌重重扇在了戴延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有些眩晕。
男人冷哼道:“伤害他最重的不是你么?戴公子。”
眼前的黑布被揭开,戴延适应了好一阵才看清眼前的光景。入目的首先就是带着皮质手套的手,男人袖子半卷着,小臂肌肉上的青筋凸起,蓄着力。
修长的指尖夹着烟,他抬手将烟放在嘴边,入目的是一张成熟狠厉的脸,刀削的硬朗轮廓,五官锋利具有攻击性,尤其是那双三白眼,只是漫不经心地轻蔑一扫,便会叫人胆寒。
男人一看年龄就不小了,却一点也不见老,浑身上下透着沉稳阴郁的气质。
他个子很高,居高临下地看着戴延,眉头微皱,表情变化不大,却都是厌恶的情绪,“宋栖雁原来就喜欢你这样的蠢货。”
戴延有些被镇住了,木讷开口:“你,你是……”
罗骁根本不愿意回答戴延的问题,十分嚣张地将烟头摁在了他的大腿上,灼烈的痛让戴延头脑瞬间清醒。
罗骁也不想多和戴延浪费时间,板着脸道:“这些年我就只养了宋栖雁这一个小孩儿,你现在背叛他让他这么伤心,是不是得让我消消气?”
戴延这才对上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是宋栖雁的干爹罗骁,他只在宋栖雁嘴里听过几次,却从来没见过本人。毕竟当年若不是宋栖雁拼命护着自己,罗骁可能早就找人把戴延给打死了。
他自知理亏也不辩解什么,低下头十分懊恼:“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雁雁,但我会努力改正,好好弥补他的……”
“弥补?”罗骁冷嗤一声,眼里戾气更重,“那臭小子为了你和我闹掰了五年,你说这该怎么弥补?”
“我,我不是有心的……我也劝过雁雁……”
罗骁比宋栖雁还要提前知道戴延和谭朗浩的事情,可他没有阻止,只等事态发酵。宋栖雁总归要经历一些痛才能彻底从虚幻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罗骁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你浪费了他五年时间,还让他这么伤心,你该死。”
罗骁的语气低沉,却不像是在开玩笑,戴延这时候才有些慌了。
不给戴延辩解的机会,罗骁的手下直接将人的嘴给堵了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罗骁冷冷瞥了眼地上的戴延,像是在看垃圾,漠然地吩咐:“把他的腿打断。”
37
罗骁之前做得经营一直都不干净,但这几年他隐隐有金盆洗手的架势。宋栖雁十二岁时无意间碰见罗骁将人吊起来揍的场面,那人被像拳击袋一样击打,浑身都是血和伤痕。
被千娇万宠的宋栖雁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就吓坏了,哇地一下哭了出来。罗骁转过头看了宋栖雁一眼,这小孩竟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狼狈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想要伸手去抱宋栖雁,却被他惊恐地躲开了。一向黏着自己的宋栖雁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那眼神深深刺痛了罗骁,他意识到不该继续做这样的行当。自那以后,罗骁竟逐渐放弃了自家老爷子留下的基业,慢慢往正经行当靠拢。
他不愿再让宋栖雁看见自己双手染血的模样,也不想以这双占满鲜血的肮脏的手来触碰宋栖雁。
已经好几年没搞绑票动人的事,戴延这回算是触着罗骁的逆鳞了。若不是看在戴家的面子,罗骁铁定废了他。
只是打断了一条腿,还真是便宜了他。
38
坐在回去的车上,罗骁烦躁地又点了根烟,他刚吸了两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烦躁地将手里的烟掐灭扔了出去。
宋栖雁之前得过支气管炎,反反复复总是不好,一闻到烟味就会不停咳嗽,他一狠心便将烟给戒了。之后就是戴延那事,宋栖雁为了那臭小子不愿意见自己,他成天烦,就又开始吸烟了。
也不知待会儿该怎么和宋栖雁相处,他们曾经明明那么亲密,现在五年过去倒像是陌生人一样了。
他看见自己会不会害怕,亦或是排斥生疏?
一向杀伐果断的罗骁此刻也有些不安了起来。到了宋栖雁在的别墅,罗骁下车后又磨蹭了半天,吹了会儿冷风后才进去。
进去前他还特意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呛人的烟味。
进了屋,里头只开着盏昏黄的小灯,宋栖雁窝在沙发上睡着,裹着小毯子,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先前的烦躁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罗骁舒展了眉头,走到沙发前蹲下,仔细看着宋栖雁的脸。
这小孩倒是心大,来这竟直接睡了,看来是一点也不怕自己了。
他都已经多久没近距离这么看宋栖雁了?自从和戴延在一起后,宋栖雁来找过他几次,他都没给对方好脸色,之后宋栖雁竟然真就不来了。
他也不好拉下脸主动去找宋栖雁,两个倔脾气凑到一块谁也不让谁,这一赌气便是五年。
五年里罗骁都是靠着手下传来的宋栖雁的照片和影像度过。他生怕宋栖雁被欺负,一直都派人暗中护着宋栖雁。
这么想着,罗骁下意识伸手想要摸一摸宋栖雁的头,对方却皱了皱眉,轻哼一声,而后便睁开了那双迷蒙的眼。
罗骁的手僵硬在原处,收回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宋栖雁迷迷糊糊地看清来人,而后竟像小猫似的将脑袋凑到了罗骁手上,用脸在那带着皮质手套的掌心蹭了蹭,无辜又可怜地说:“干爹,我知道错了,你当初说得对,我早该听你的了”
乖训温软的样子瞬间将罗骁所有心里防线全部击垮,他叹了口气,又重重揉搓了一下宋栖雁软软的头发。
“你真是倔驴脾气,要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和我见面?”
宋栖雁抓住了罗骁的手,小声嘟囔:“不会的,我会想办法回来的,只要你别揍我。”
罗骁哭笑不得,宋栖雁都这么大了他还怎么揍?况且以前哪次他是真揍过?最多打他屁股。这小孩身体又差,从小到大他不都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碎。
哪次作势要打不都是重重抬起然后轻轻落下,不疼不痒,这小矫情货不等他动手就先哭了,当真是恶人先告状。
宋栖雁凑到罗骁怀里抱着对方,像小时候一样,他闻到了罗骁身上淡淡的烟味,不满地将对方推开:“你又抽烟。”
罗骁无奈,拖着宋栖雁的胳肢窝就将人抬下了沙发,“我这不是因为你才又吸烟的么?”
宋栖雁丝毫不愧疚,颇为阴阳怪气道:“哦,又怪我了。”
罗骁发觉他脸红红的,精神也不好,忽然察觉出有点不对劲,忙将手套摘了摸了摸那滚烫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怎么都长这么大了身体还是差。
他二话不说将宋栖雁打横抱起来,往二楼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