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妙儿费思量明珠暗投精算计
去了,姑娘交待我的事也就算了,省得再叫你吃舅太太的排喧。”
吉祥闻言,晓得自己做戏太过,忙拦在她跟前,“哎,桃红姐姐,是我说错话了,是我说错话了,你饶了我则个。”
桃红摇头,“姑娘现下儿住在城外三里坡的庄子上,心里记挂着舅老爷与舅太太呢,若是舅太太腾出空出来,也可往庄子上小住几日,我们姑娘那是再高兴不过了。”
吉祥一听,就生怕这话传到公子耳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边上,见无人注意自己这边,到立马就应了,“也成,我把这话说到太太跟前。”
桃红笑着道,“那便多谢你了。”
吉祥还想去拉她的手,到叫她躲开了,心里不由暗骂她不识抬举,拿着表姑娘的消息,他实是不敢说到温太太李氏跟前,更不能说到公子跟前,公子这会儿念书,就怕分心——不光老爷同太太瞪着公子高中,他一个做小厮的也是盼着公子有好前程,表姑娘又能有甚么?“桃红姐姐这便走了吗?”
桃红睃了他一眼,面上笑意不减,“你也是见过梁姑娘了?我们姑娘还未见过呢,都是姑娘家的,也不知道我们姑娘能否见梁姑娘一面?”
吉祥面上一滞,很快就反应过来,讪讪道,“梁姑娘同我们公子的婚事定了,可还未嫁过来,待婚事成了,表姑娘就能过来拜见这位表嫂了。”
桃红冷笑,“你们公子只光记着梁姑娘了,不念我们表姑娘了?”
吉祥心下觉着不能将表姑娘得罪狠了,表姑娘这是要嫁入英国公府,到时候再有英国公府那样的助力,公子何愁前程呢,连忙赔着笑道,“都哪里的话,这婚姻之事都是老爷同太太作主,公子呢素来是个孝顺的,便是……”
他叹口气,又接着道,“桃红姐姐,我们公子素来就只盼着表姑娘好的,表姑娘现下儿也不知如何了,你且与我说说表姑娘的事,我也好同公子说上一说,也好叫公子心里宽慰几分。”
桃红故意道,“我们姑娘不日就要嫁给小阁老,将来便是梁明珠嫡亲的舅母了。”
吉祥面露疑惑,还想拉着桃红说个明白,只桃红哪里还会再理他。他想了下,往回走了几步,待要抬头敲门,手刚抬起来便放下了,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桃红是先走了几步,就在角落里一躲,眼见着吉祥这般行事,心下有点担忧,生怕话传不到梁明珠那处,又不敢跟在吉祥后面,只得慢慢儿地回了城外庄子上。
吉祥这边到糊涂着呢,先头表姑娘这亲事定的全京城都知晓了,如今这就要换人了?换的人还不是旁人,换的还是梁姑娘的舅舅,真让他都觉着这事上是不是他自个儿耳朵不好使给听岔了,府里头可未听说过一星半点,到只晓得那位小阁老要成亲之事。梁姑娘是未来主母,他自是要将要这事儿说与梁姑娘一听,也省得到时候叫公子那头还惦记着表姑娘。
梁明珠正与母亲说话呢,“母亲,您到好,亏得叫那起子人给我人收拾嫁妆,也美得她呢,到摆个二夫人的架势来。”
苏氏晓得她在说梁山长的妾室,拿手点点她额头,“有人替我c持着不好吗?回头来,旁人又不知这中间的事儿,我只将你的嫁妆单子拟好便是了,那里头的东西呀,好多儿是你父亲的心头好,她呢,则只能是一边收拾一边儿痛惜,这不好吗?”
梁明珠在母亲苏氏跟前宛若不知事的小姑娘一样,就有点儿争宠的劲头,“母亲说得有理。”
她笑眯眯地就这事儿撇到一边去,“表哥也不知如何了,这两日都没的消息递过来,母亲可知?”
苏氏笑睇她一眼,“惯会来我这处问你表哥,你表哥可真真儿的吓出病来了,哪里还能来书院?”
这到叫梁明珠惊异了,“怎会这般?”
苏氏摇摇头,“他呀还当他自个儿胆大呢,还不是叫英国公给吓的。”她说到这里,拿手点点nv儿的鼻尖,“也亏得你表哥才陪你做这样的事,将人哄出来,到吓得他自个儿病了,这人呢,可知道往哪里去了?可不能叫人再出现在英国公跟前,不然你表哥可难说。”
梁明珠晓得自己做的事都叫母亲苏氏看在眼里,也不替辩解,撅了撅嘴,“她但凡有些个羞耻心便不会再露面了,母亲可放心,再说了,英国公那般英雄人物,难道还非得要娶她过门吗?表哥好歹是亲侄子,他还要表哥的命吗?”
苏氏笑道,“好话赖话都叫你说了,我收拾一番,咱们娘俩去瞧瞧你表哥。”
“母亲,我这不好出门吧?”梁明珠下意识地这么问道,又拿着眼儿瞅着苏氏。
苏氏让她的样子给逗乐了,“见你嫡亲的表哥,有甚么不好出门的?你就往你父亲跟前说一声,待会儿咱们娘俩就出门。”
梁明珠立时就站了起来,人虽在此处,心早就冲着在国公府的表哥了,她虽与父亲梁山长亲近,可也不愿见父亲心上的那位妾室,便使人往父亲处说了一声,还未回到屋里,就见着自己贴身伺候的丫鬟紫苏提着裙摆过来,到有些讶异,“缘何这般急?”
紫苏刚从吉祥处听得那样的消息,自是恨不得长了翅膀到跟前姑娘说明,连忙拉着姑娘进了屋里,又摒退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才压低了声儿说道,“温公子身边伺候的吉祥说,说……”
她一时有点急,话就说不上来。
梁明珠坐在椅子里,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笑着道,“慢慢说,这般急作甚?不就是吉祥吗,你也是我身边伺候最得力的人,将来我呀赏你个脸面……”
“姑、姑娘……”紫苏“姑娘”了两声,才稍稍觉着好些,就将话全都说与自家姑娘听,“姑娘的三舅舅,那位小阁老要迎娶的便是温公子的表妹顾妙儿!”
“砰”的一声,梁明珠手上的茶盏摔在地上,滚了几滚,并未碎了,只茶水溅了一地,将她的裙角都弄sh了,她却仿似未觉,上半身前倾,紧紧地拉住紫苏的手,“你说甚么?你说甚么?”
紫苏被抓得有点疼,不敢呼痛出声,还是将话再重复了一遍。
梁明珠好似这回才将话听瓷实了,两手放开紫苏,竟是冷哼了一声,“三舅舅真是糊涂了,难道不知她前头的事吗?不行,我得同外祖母说说,不能叫三舅舅娶了那人进门,不然我还得称人家……称人家……”
三舅母!
好端端的,竟要多个三舅母。
她慌忙站起身来,嘴上喃喃自语道,“我得去同外祖母说,得同外祖母说……”
“去同你外祖母说甚么?”苏氏已经收拾好了,这过来便是想看看nv儿可收拾了,冷不丁地这听了半截子话,“你外祖母可管不住他,打小儿就管不住。”
梁明珠却是不依的,跺了跺脚,“母亲,您听听三舅舅这办的事儿,都叫甚么事儿?她不是别人,是温郎的表妹,真娶了人过门,我如何叫得出口?”
苏氏疑惑道,“你打哪里来的消息,这便坐实了?”
梁明珠被问得面上一红,手上不由得捏紧了帕子,轻声道,“是伺候温郎的小厮过来传话了……”她说到这里,还指了指紫苏,“你说,都是怎么说的,说与母亲听听。”
紫苏上前一步,便将吉祥的话都说了出来,“太太,那吉祥说了,温府上的表姑娘往榆林胡同递了话,说是住在城外三里坡的庄子上,还盼着亲家太太上门去看她。”她把话说完,就又退到一边去。
梁明珠连忙道,“母亲,您听听这个叫甚么话,分明是想同nv儿打擂台呢,她哪里是叫温郎的母亲是去看她,分明是把话丢给nv儿呢,叫nv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