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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2_第六章 愿与君偕老

 

直以来这个人都安静本分。不是说不跟她争宠的人就好,而是她和布贵人一样,都是看得明白活得自在的人。

二人看过孩子后,岚琪抱着胤祚与她一同出来。却见宜嫔等在

外头张望,突然看到她们显得很尴尬,想走又不能走。戴佳氏上前行礼,宜嫔强作镇定,问两人:“若是你们不再回太后跟前,咱们一起走吧。”

戴佳氏退在一旁,岚琪笑着说好,正要走时,宜嫔却忍不住开口问岚琪:“恪靖也睡着了?”

岚琪道:“孩子们都睡着了,太后说永和宫离得近不打紧,所以才让我把胤祚抱回去。阿哥所和翊坤宫都离得远,夜深了不方便,让胤祐和恪靖都留下来,明日再回去不迟。”

宜嫔点点头,这些她也知道,其实她比两人都早告辞,是走了一半又折回来的,甚至没让人通报给太后知道。太后喝多了已经歇下,她本想偷偷看儿子一眼,却遇上了德嫔和戴常在。

天知道,她生了儿子这一年多里,统共就远远瞧见过儿子两次。说出去都没人信,做亲娘的,连儿子长什么样儿都没印象。今天被请来吃饭,说是几位有子嗣的妃嫔受邀,但太后又根本没把她当胤祺的亲娘看待。她跟着旁人不远不近地看几眼,心里头翻江倒海地想哭,却不能表露。

岚琪看着她,心里是可怜的,都是做娘的人,戴常在还偶尔能去阿哥所瞧瞧,宜嫔则是完全被隔离开。可她也记得那拉贵人的事,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翊坤宫姐妹俩脱不了干系。岚琪不是神佛菩萨,还不至于动不动就心软慈悲,只当没事继续走。

步出宁寿宫大门,前后脚的工夫,天上已经开始飘雪了,都笑着说要快些走,不然路上湿滑走夜路危险。而宜嫔是最远的,桃红催她两次,她却还是站在宫门前。岚琪这边已经压轿要上去,突然听见哭声,转过来瞧,宜嫔竟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捂着嘴大哭。

边上桃红几人吓坏了,纷纷上去搀扶,桃红一直说:“娘娘您醉了,喝了一整壶酒呢,能不醉吗?你们快来搀扶……”

可是宜嫔却挣扎着躲开,依稀听见她在哭:“我想看看胤祺,让我抱抱他好不好?我不想回去……”

环春凑过来岚琪身边,轻声道:“主子,咱们回吧,别惹麻烦。那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太后都不能违逆,咱们能有什么法子?”

岚琪不在意地笑道:“你怕我心软?那拉氏要杀我,要闷死胤禛时,谁来心疼我们母子?”说罢头也不回地坐进轿子里,也叮嘱戴常在别凑热闹。两乘轿子很快离开,各自回宫。

永和宫很近,眨眼工夫就到了。岚琪才落脚要进宫门时,瞧见前头匆匆忙忙有小太监跑来,遇见了立定就屈膝禀告:“皇上喝醉了。李总管让奴才来禀告,说万岁爷今晚不过来,问德嫔娘娘能不能去乾清宫。裕亲王已经离宫,皇上现在醉得有些厉害,您这边若能去,李总管立刻再派轿子过来。”

“你去告诉李总管,我准备一下就过去。皇上醉了不要急着给他喝浓茶,那没用。”岚琪吩咐几句,便匆忙回去洗漱准备。等她收拾妥当,李总管果然派人来接了。再出门时已然下起鹅毛大雪,等轿子匆匆赶至乾清宫,岚琪再下地时,已经能在积雪上踩出嚓嚓声响。

李总管将岚琪引至暖阁,她在门前脱了厚厚的氅衣,暖阁里温暖如春,进门就觉得浑身发热。可她急着进来瞧瞧玄烨怎么样,却见皇帝立在桌前,手里挥毫泼墨地在写大字。走近了就有扑鼻的酒气,看不出是微醺还是酣醉的人,猩红的双眼暧昧旖旎,朝她伸出手说:“过来,和朕一起写字。”

满桌红纸铺陈,红纸上用金沙写的大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绕过书桌被皇帝揽入怀,便见一张张红纸上,金灿灿的“定、平、昌、盛”等字眼。心知皇帝是有高兴的事,脸颊边扑来旖旎的酒气,玄烨说:“朕以为要等十年,等十年也未必有结果,可如今才八年。八年里朕失去了赫舍里皇后,可朕又有了你。这八年里,你一直在朕的身边……”

岚琪心底默默计算八年,从康熙十二年起,皇帝是在说平三藩?她欣喜地问:“皇上,云南也大定了?”

“快了快了。”玄烨兴奋地呢喃着,左手箍紧了岚琪纤柔的腰肢,右手握她手共捏一支笔。岚琪忙掀过一张大红纸,就听见玄烨含笑问她,“写什么好?”

“皇上写什么臣妾都喜欢。”话音才落,有力的大手握着自己,酣醉下的笔锋潇洒恣意,红纸上赫然成就八字一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岚琪心里扑扑直跳,转过脸来,玄烨泛着红光的脸上有温暖的笑意。他没有看岚琪,而是看着那八个字,静静地念了一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皇上……”

“唔?”玄烨从她手里拿掉了笔,欺身将岚琪轻轻压在桌上,看着身底下略有些慌张的人,身上热血渐涌,猩红的双眼里满满是促狭而暧昧的笑意,问她,“你写了什么?”

岚琪一怔,可想自己才是握笔的人,立时笑起来,柔柔的一声:“臣妾写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才说完,就被氤氲酒气扑了面,唇齿交融的亲吻,身上的人却不忘一手抵在她的后腰,怕她被桌面硌疼了似的。直吻得岚琪浑身发烫时,玄烨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来,慢步到床榻之上。可是将岚琪放在床上后,皇帝却不再热情,而是转身喊人来伺候洗漱,直把她发热的身体撂得冷静下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榻上的人渐渐坐起来,很是茫然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少,最后“吱呀”一声殿门被合上了。再后来里头外头都静了许久,才见玄烨托着一对硕大的龙凤红蜡烛进来,径自过去将屋内的蜡烛一盏一盏吹灭。原如白昼的光亮越来越暗,玄烨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只等他走到最后一盏蜡烛前,抬手引燃了手里的大红烛,才吹灭了那一支白烛。而后将龙凤红烛搁在了桌上,方才那一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金沙红字就搁在底下。

岚琪以为他该过来了,玄烨却又绕到桌边,拿起随身的小印,沾过红泥,在红纸上重重按了印章。心满意足地看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唇边浮起笑意,终于放下所有东西朝榻上来。岚琪赶紧让开地方,玄烨倒头就躺下,浑身放松了似的说:“今晚贪杯了,朕和皇兄聊得高兴,就忘了分寸。”

皇帝已然一身薄薄的绸缎寝衣,岚琪身上却还是像模像样的衣裳。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脱掉,可眼下的光景也不知道玄烨想怎么样。这么多年来,今晚竟又无端端地害羞不安起来,不自觉地稍稍朝后缩了缩,不敢触碰玄烨的身体。

可玄烨却懒洋洋地翻过身面朝她,伸脚蹭了蹭她的屁股。岚琪哆嗦了一下又躲到另一头,玄烨才虎了脸似的说:“你躲什么,过来。”

“皇上欺负人。”岚琪垂着眼帘鼓着腮帮子,呢喃着,“臣妾要回去了。”

“朕除了你还能欺负谁?”玄烨一伸手就把她拉过来,摸到她的胸前解开一粒扣子,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要欺负她,色气满满地笑着,“你自己脱嘛。”

“那……皇上让臣妾下去呀,头上的簪子钗子还要摘下呢。”岚琪嘀咕,“臣妾是来伺候的,不是……不是来侍寝的。”

“是啊,是让你来伺候朕醉酒的。”玄烨肯定,却并没让出地方,很随意地说,“你自己从朕身上爬过去,朕累极了,一点儿也不想动。”

“可……”怎么能随便爬在皇帝身上,岚琪心里明白眼前的人在调戏自己,虽然很暖很甜,冷静的身体也再次发热,可她又没醉,怎好忘了分寸。便心下一横,坐在原地就摘下满头的翠玉珠钗。玄烨好奇地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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