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文会
子的碟子震荡了好几下,他的眉间一跳。
“在京城我们也一起玩过,没必要吧。”王生水把糕点吃了,显得十分从容。两个人是死对头,王生水一看就比许青阳的段位高,果然没过多久许青阳就被气得捏住了自己的拳头。秦青灼的位置是最佳的看戏角度,他边吃茶点边喝茶看戏。王生水淡然离去,许青阳脸色铁青。许青阳上前一步,愤怒把秦青灼面前的一碟糕点拿走了。“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秦青灼无处放手“”这就是你迁怒的理由书生越来越多,秦青灼偶尔也要说说话,不然会成为一个异类的。但他开口的次数不多,十分注重形象,维持自己神秘冷漠的气质。“秦兄,你觉得这首诗如何,我觉得这首诗写得非常好,又有意境又寄情于山水,上上乘。”秦青灼“我也觉得不错。”只要是问他的,他都会说很好,神色很真诚,要是别人问他的巨作,他就算摆摆手,露出一丝羞赧“我不会作诗,我作的不好就不哪来丢人现眼了。”在文会上许青阳上台把自己的竹诗朗读了一遍,众人给面子鼓掌,同时记住了许青阳。王生水作的梅花诗,同样引得一阵叫彩声。杜伦和莫苍,以及玄班的大多数人都上台作过诗。“还是王兄的梅花诗更胜一筹。”“许兄的竹诗也不错,但微微逊色。”一位穿着白袍的青年书生走上台,他拿着毛笔在纸张上写下一个个豪放不羁的字迹。在青年上台的那一瞬间,周遭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包厢中的富豪和乡绅们也静默下来,王生水脸色的笑意消失不见,面容凝重。许青阳同样神色凝重。等白袍青年作完了诗,周围一片寂静,这才有书生叫好起来“竟然是他,他这次也要下场了”“听说是游学经过淮郡来凑个热闹。”周围人一片窃窃私语。秦青灼摸不着头脑,戳了戳莫苍“这位公子是谁”“这是文无尘。文家是公认的文学魁首,他们在文学上的地位很高,这个家族有很多人在朝为官,最高位至帝师,文无尘属于阳长郡,他是阳长郡的小三元。虽然他未曾说什么,但很多人都猜测他这是要六元及第。”杜伦也急忙从旁人口中打听文无尘,他听说是文家的人,还是阳长郡的小三元,目光复杂的看向秦青灼。“这太生猛了。”秦青灼看向文无尘,心中敬佩。果然文无尘上台一作诗后,所有的谈论都是他一个人的。杜伦悄悄的走过来“秦青灼,你怎么不上去作诗”“我不会。”秦青灼坦白。“你就没有一点好胜之心吗”杜伦不死心的问。秦青灼在郡学中从来就不显露自己是平县的小三元,今日文会上也不上台,他果然是奸诈小人,到了这里还要隐藏实力。“那是什么”这句话把杜伦气得一个仰倒。文会要结束了,秦青灼肚子都吃饱了。在包厢中有几位中年男人挼着胡子。“这些诗有些普通了些,果然还是文家的诗歌更上一筹。”淮郡郡守今日也来文会凑一个热闹,听见文无尘的诗歌赞不绝口“有文家这样的底蕴,没准这位文公子真能考一个六元及第。”“王生水的诗才也不错。”“许青阳也可以。”“这几个人的诗歌光有韵味却显得有些干瘪。”“陈夫子,你怎么不说话”朱夫子问道。“我只是在想,文无尘是小三元,这文会中的第一名非他莫属了。”陈夫子意味深长的看向底下的秦青灼“大人,不如给文会的第一名添一些彩头,这样也可显示文会对学生们的重视。”淮郡郡守抚掌大笑“你说得不错。”“金银最能打动人心。”淮郡郡守觉得有点俗,但偶尔来的不一样的也可以。他还是点点头,对着自己身边的仆从说了几句话。金银不能辱没了文无尘,淮郡郡守给文家卖了一个面子,拿出了七十两银子。大堂上,一位老者笑眯眯的走上台“诸位对大家的诗作都有品赏,郡守大人也在这包厢之内,深感诸位的文采斐然,所以给文会的第一名给七十两的奖赏。”“郡守在包厢内”“那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很多人看到的是郡守的看重,根本就不在乎七十两银子。只有一个人听见了七十两,内心一阵翻腾。文无尘带着柔软的笑,他对仆从说道“这场文会没什么看头了,果然还是太学中的人更厉害一些,我们走吧。”文无尘抬步准备走了。“我要作诗”秦青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杜伦眼睛一亮。周遭的人被秦青灼这一声镇住了,这摆明了都要结束了,现在还要作诗,早的时候不作现在作许青阳看向秦青灼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现在作什么诗,魁首一看就是文无尘了,现在作诗这不是故意出丑吗王生水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青灼,眼中露出一丝鄙夷,觉得秦青灼是喧宾夺主。文无尘扯了扯嘴角,脚下的步伐不变。淮郡郡守却觉得有点意思,便让奴仆朝着台上为难的老者做了一个手势。老者受到了郡守的暗示,他挼挼胡子“这位公子请上台作诗。”他深吸一口气,底下的惊疑,鄙夷,厌恶等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他走上台。文无尘要跨出河川楼了。陈夫子的眼中有些担忧,他还是不知道作诗秦青灼几斤几两,但陆夫子对他大力赞赏,这臭小子可别是上来丢人的。“大鹏一日同风起”秦青灼说出第一句话,拿着毛笔写在纸张上。文无尘的脚步一顿。“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陈夫子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攥紧了桌子。郡守漫不经心的神态立马变得目光炯炯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底下的书生们神态各异,但眼中都闪过一丝震惊,整个河川楼寂静无声,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整个河川楼只能听见秦青灼一个人的声音。许青阳有些失态,差点打翻了茶杯。王生水平静的脸上破裂了,懒懒靠在椅子上的脊背挺直。文无尘目光颤了颤,转过身来。“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秦青灼落地有声。满楼寂静无声。无人说话,整个楼里一片安静。陈夫子的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他的胸腔中有一股豪气喷涌而上,整个人身子都在发颤。这才是好诗陈夫子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他张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淮郡郡守觉得浑身都在战栗,包厢中其他的夫子也是一副震惊到回过神来。许青阳在心里念了念那首诗,心中有一股气堵在心头,念完那首诗就把体内里的气疏散出去。这样的诗竟然出自秦青灼之手。莫苍想到秦青灼跟他说他不会作诗,他哽住了,心中想要吐出一口老血。文无尘喃喃道“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杜伦也只是抱着秦青灼可能会作诗,毕竟文无尘是阳长郡的人,在淮郡的文会取得第一名,他们淮郡书生的脸面就被踩了。没想到秦青灼直接来了一个大的周围的书生回过神来低低的念着这首诗,越念心胸就有一股热血在燃。“秦青灼。”端瑜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