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衡!”
如烟那?死了三年的?心跳在?顷刻间活了回来,她顿时觉得浑身流动?着一股温泉,让她喜极而泣,她死死抱着亲衡,对着她的?脸颊和脖颈亲了起来。
“你真是个坏人,你凭什么一个人那?样做,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坏死了,坏死了。”
这个时候,她忍了三年了的?泪水才喷涌而出,她把?她臭骂了一顿,又抱着她呜呜呜地哭泣了一番。
清衡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她:“如烟。”
如烟哼哼唧唧,这才松开她,满眼泪痕盯着她:“清衡。”
她举起手,手心轻轻贴着她的?面颊,刚才恢复过来的?她似乎还没有清楚状况,她打量着四周,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小孩子,那?个小孩子穿着一身白衣,头上扎了一个辫子,模样清秀可?爱,个性有些胆小。
她远远地盯着她们两个,小手扣着鼻子,不敢上前。
清衡的?心颤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来:“如烟,我们的?孩子呢?”
如烟忽然被她逗得笑了下:“你这一睡,恐怕早已经不知道外面变了天,你可?知道,你整整昏死了三年,孩子都已经三岁半了。”
说罢,她转过身,招了招站在?远处的?团子。
小团子见她勾手,才慢条斯理走到她身旁。
她站在?清衡面前,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团子,叫娘亲。”
团子听话得紧,眼巴巴盯着清衡,思索了几?秒,奶呼呼地喊着她:“娘亲。”
清衡双手张开,把?她涌入怀里,怜爱地抚摸着:“乖团子,乖宝,都是我不好,没有亲手抚养你长大。”
如烟抚摸着她的?脸颊:“要不是因为有她,恐怕我早已经跟着你去?了。我时而看见她,就回想起你的?脸,就会?想起你也会?醒来。这天终于来了,你终于醒来了。”
清衡虚弱着说到:“如烟,我想跟你解释,我从来没有嫌弃你的?身份,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其实我一早就猜到你是合欢宗的?女子了,我只是不愿意?承认……。”
和好如初的?声?音从房间传到屋外。
贺连衣抱着冰鹤在?外面听了一阵,没忍心上前打搅。
她本就是来确定清衡有没有醒来,如今她醒过来了,她也没有什么顾虑。
郑医修此刻也从房间出来,迎面便看见了贺连衣。
她背着药箱走到她跟前,躬身行?了礼,双手奉上还未用完的?龙鳞:“夫人,这是剩余的?苍龙之鳞。”
连衣木讷了一阵:“已经用完了吗?”
郑医修点头:“苍龙之鳞乃是世间上稀有的?药材,只需剐蹭上面一层粉末,便可?以治病救人,已经用好了,现在?归还宗主。”
她内心一阵幽闷,没想到连龙九的?龙鳞都有这般特效。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若要等龙九转世,熬到十八年后,她再?提出分别,恐怕为时已晚。
晚痛不如早痛,早死早超生。
这件事?情拖不得,在?梦境中那?些日子,玲珑和龙九想必也处出了感情,就凭借临死前那?一吻,说明玲珑对她是有爱的?。
而且她们还有三世情缘。
她则像个跳梁小丑,无端地充当了一下她们感情的?炮灰。
不行?。
再?想就要哭出声?音来了。
她打算收拾收包裹,今夜就辞行?。
93
她的思绪刚刚飘飞了一会儿,掌心下的小胖手朝她勾了勾。
低下头看,见冰鹤正仰着?头,瞪着?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冲她微笑:“娘亲,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小冰鹤一说完,便拉着她往屋子里走。
不过三岁的孩子还没她跨高,走起路来偏偏倒到?,下一秒就要掉地上似的,好在有?她牵着?,不?至于让她摔跤跌跟头。
到?了合欢寝殿,连衣扫了一眼?,三年了,这里还?是没有?变,房间是一派内敛低调色泽,红杉木质的家具占了大半,上面雕龙画凤,十分精美。
冰鹤引着?她到?了矮矮的梨花案前,双手拾起圆蒲团往她脚底下堆:“娘亲,你先请坐。”
贺连衣顺着?她盘腿坐下,静静地注视着?她。
看她在房间跑来跑去,就像是招待客人的东家一般,
小粉团走到?一梨花木的化妆柜前,伸手将抽屉拉开,房间顿时散发出一股花香的气息,沁人肺腑,
她从里边掏出了荷包,关上抽屉,转头朝着?她跑过来。
小小的一团站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目光最总落在她的腿上:“娘亲,你的腿好长啊。”
连衣低下头看了眼?:“你想坐我腿上吗?”
小粉团笑起来两边的腮帮子成两团,害羞地不?敢直视她。
“过来。”
她将小粉团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小小的一团软软糯糯,侧脸就像蜡笔小新一般,上面还?有?细细的绒毛,粉嘟嘟的。
她闻到?她身上的奶味,又情不?自禁亲了她一口。
吸娃吸娃,她的娃好香啊。
冰鹤没有?阻拦她和她亲近,只是沉浸在拆荷包的过程中。她将荷包打开,从里边倒出一堆贝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