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早急不可耐了,二话不说振翅起飞,嗖地一下飞到了姬洵的肩膀,照例先是理了理羽毛,又用尖尖小嘴去蹭姬洵的脸。
姬洵自然早就注意到了白催客,也听到了他的每一句话,但是姬洵懒得搭理,因为这人已经没有用处了。
姬洵看似在读杂记,实际上他是在脑海里找系统盘了一遍原文。
挑着贞国出场的部分,姬洵简单过目了一遍。
按理说贞国正式出场要在堇国内乱国祸之时,如今不只是提前了太多,甚至他眼前的这位白催客,如果他在贞国的名字叫做阿赤戈,是大族女的麟儿。
那姬洵眼前看到的,便是贞国未来的新王。
他咬死了现在坐在王位上的阿克巴尔,他的长兄,登基后一直蛰伏,直到堇国内乱,他的精兵倾巢而出。
见久等也没有回答,白催客伸手,他像是要将那只不知羞耻的娇凤捉回来,那只手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却陡然一转,猛掐住了姬洵的下颌。
少年人冷下了眼神,嘴上却扬起一抹笑,“怎么,对自己阶下囚的身份没有足够清楚的认知吗?芳岁帝。”
姬洵叹了口气,甚至懒得开口。
果然,下一个瞬间,一把杀气十足的长刀嗖地一下穿过布帘,刺入白催客面前的马车厢壁。
距离他的眼睛只有毫厘。
马车外,常无恩的声音传进来,他的声音里满是警告:
“对我的主子,你的手脚放干净了,阿赤戈。”
作者有话说:
等我白天午休了精修看看,大概率会增添一部分,我先睡一觉补补,这周加班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真的累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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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一个皇子,要给别人当奴才。
多荒唐。
不要脸。
白催客在心底暗骂两句,到底是没有和常无恩当面起争执。
后续少不了两个人互相合作,先离开金雪城最要紧,这个地方势力盘踞太杂,他的人插不进来,要离开皇城之后,白催客才好联系他在堇国埋下的探子。
在联系上那些人之前,他和常无恩的合作是不能破裂的,哪怕是装样子,他也要和常无恩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白催客压着烦躁,他退了一步坐回去,嘴里哨音轻响。
那娇凤鹦鹉得了命令,不得不跟着一起回去。
小小一只鸟儿轻轻舒展了一下羽翼,用翅膀贪恋地蹭了一下姬洵的下颌,啾啾地叫了两声。
待飞回了白催客的手上,它有点恼怒一般低头狠狠地啄了白催客的手心几口。
白催客嘶了一声,低骂了一句,
“……吃里扒外的东西,跟谁学成了个倒贴的贱胚子,等有空了我好好治治你。”
鸟不理他。
姬洵也不理他。
锋利的刀刃横插入马车的车厢,刀身盛满微光。
一截刀刃反衬的光落在姬洵的脸上,缓缓地抽了出去。
常无恩收刀归鞘。
马车的车厢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车轮子碾压过青石砖的轱辘轱辘声。
姬洵放下手中的杂记,他侧首靠在车厢的小窗边,推开一条窗子的小缝隙。
天色微微蒙亮,泛着如浅海的蓝色,弦月挂在天边,仅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而街上行人却已经是不少了。
赶着清早送货的货郎吆喝了一声:“退远点,这东西可是官爷家里享用的,碰洒了你们谁都赔不起!”
一溜儿卖闲杂早点的规规矩矩划在一块地方,摊子固定是那么大的地方,所以避让的只能是来往行人和马车。
姬洵将视线扫过那些粗布麻衣的商贩,微微眯了下眼,他又向远处看了一眼,几个醉汉在巷子口互相搀扶着往这边走,还有两名因为菜价吵起来的美妇。
在寸土寸金,恨不得一砖头砸下去能砸死三个当官的金雪城内,穿了一身粗布麻衣。
分明脚步错乱,脸色涨红,却能互相扶着肩膀结伴同行的醉汉。
声音尽力抬细了,听起来和寻常小妇人没什么区别,可那张脸英气十足的美妇人。
处处都和往常的街市一般无二,却在细节上都透漏出诡异的不协调。
跟得太紧了。
姬洵轻轻地关上窗。
“你在看什么?”白催客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他伸手想去推开车窗,“难不成外面有什么东西,能让堂堂芳岁帝都移不开眼睛?”
姬洵拿起小案上的杂记,抵在白催客的小臂上,算是借力阻拦了他去推窗的动作。
“手脚干净点,别找不自在。”
白催客愣了一下,他反过来用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找不自在!?”
他怒极反笑,“芳岁帝,姬洵,是这个名字吧,”白催客压低了声音,如同耳语一般开口,“你现在是在我和皇兄的手里,等你离开了金雪城,你以为你还能指望自己皇帝的身份?”
“好陛下,”白催客扬起笑,他亲昵道,“等出了金雪城,我让你知道我的待客之道,可不是将人赶在偏殿,不仅不露面,还要装不认识耍着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