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令侧过身子坐着,伸手把君不离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把人搂在了自己怀里。
“我没有不想让人知道,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而已。”余风令说着低头看着他笑了声,“毕竟我可是睡了你,万一我没解释好,我岂不是要被关在牢里了。还有我爹,估计也得打我一顿。”
君不离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不会让他关你的,若是余大人打你,那就让他先打我好了。”
余风令心里一软,他抬手像捏猫儿一般的捏了捏他的后颈,“那你可是得保护好我。”
想到他刚刚的神情,又接着问道,“是皇上跟你说了什么吗?”
君不离身子一滞,在他怀里缓缓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闷闷的声音响起,“你会跟别的女子成亲吗?”
余风令被他问的一笑,“我都跟你在一起了,怎么还会去祸害别的姑娘。”
“若是有一日,你厌倦我了呢。”君不离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意。
这话里带着的几分卑微让余风令心里猛然一抽,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他把君不离的脸从自己怀里捧起来,定定的看着他,“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
小王爷该是午时他见到的那样,高高在上甚至盛气凌人,而不是这样姿态低下的言语里夹着卑怯。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余风令却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之间虽有情意,但如今却完全没到情定终生的那一步。
承诺并不是能那么轻易给的,他虽然能确定自己除君不离之外不会再有他人,但却不能肯定的说下他会一直在他身边。
情之一事,并非两心相许那么简单的,更何况他们之间并非世俗所认可的情。
永远这一词,也不是如同从口中吐出那么轻易能做到的。
“我不会跟别的女子成亲的,我既然说了一生唯有一人,那除了你之外定然不会再跟旁人有瓜葛的。”余风令神色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给出的确切的答案了。
但看着君不离垂下的眼睛,余风令心里也难受了起来 ,他静静沉默了一瞬,心中又产生了丝丝动摇。
或许……有时候也不必过于理智,以君不离多想的性子,若是他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反而是适得其反了。
至少他现在是想和君不离一直这样下去的,人活一瞬间,也说不好下一瞬他就跟上辈子一样忽然就在这世上不存在了呢。
余风令眼神柔软了下来,低下头轻柔的碰了碰他的唇瓣,“不会厌倦的,我对你的情意可是与日俱增的,又怎么会舍得抛下你呢。”
芳香皂
余风令初一上任便是王府内的一等侍卫,多多少少算是一个从三品的官了,但他现在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唯一可以说的上跟以前不同的就是,余风令可以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晚上在王府过夜了,毕竟他作为侍卫,直宿也是不能避免的。
于是当晚余风令就以直宿为由,让人跟家里传话说今晚不回去了。
余父知他自小散漫,不喜太多约束,之前想给他安排个差事也不过是想他能找个事情做,省的整日无所事事歪了性子。
如今余风令自己找了差事,虽然跟余父所想有所偏差,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几句,让他克尽厥职,少些玩闹之心。
余风令对此现状异常满意,和君不离用完晚膳,他就拉着人去厨房里去研究做香皂。
自从他跟君不离说了这想法之后,当日君不离就让人去寻了要用的东西,现下都备好在厨房放着呢。
厨房中,贝壳、草木、分别放置在桌上,桌后两样东西旁站了两个下人。
本来余风令和君不离两人就言行亲昵,这几日两人在府中更是从未收敛过,王府里的下人对此也都心照不宣,只是对余风令的态度越发恭谨了些。
对于两人执手进门的一幕,几人更是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安分的垂眉敛目等着吩咐。
余风令走到贝壳前,对着一人说道,“你的任务呢,就是处理面前的贝壳。首先把他们放在碳炉里烧制,等差不多到了一捏就碎的程度就差不多了,之后取出研成粉末。”
接着他走到干草前,对着另一人开口,“你就把这些干草燃烧之后剩余的草木灰,放入清水之中慢慢熬煮,然后把熬出来的浊液用滤布过一遍。”
说着他看着这人,同时手指了指第一个人,“这时候你再把他研磨好贝壳粉放在这过了一遍的碱液里,搅拌充分些,用滤布再过滤一遍。之后你就不用管了,把这滤好的碱液放那儿就行,等到明晚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听明白了吗你俩?”余风令来回看了看他们。
两人垂首轻应,“听明白了。”
“行。”余风令朝他们摆了摆手,“那你们就开始吧。都好好做,要是真做成了,可是有赏。”
君不离站在一旁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抬眸看他,“不是说还要用脂膏和粗盐吗?”
余风令转过身抓过他的手朝外走去,“这还早着呢。猪油明晚上熬也不迟,到时候把分层出来的碱水和猪油搅拌均匀,然后加入捣碎的粗盐再次搅拌,直到变成黏糊的膏体。”
“之后再把这膏体放入竹筒中,还要再等三日让它凝固,这香皂才算正式做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