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尽没,按楚摘星看来,这大概是没脸见人避风头的意思。
得,她的剑别的不说,嘴肯定够毒。
明天又有得闹了,等等,自己的右臂怎么又开始传出渴望的感觉了……
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楚摘星这下不再犹豫,走向了那片刚刚被扎了个窟窿的崖壁,在赤红长剑的威胁剑鸣中伸出右掌按到了崖壁上。
熟悉的感觉再度缠绕到了身上,比之前更过猛烈,不过也许是她修为提高了,没有再出现血热如沸的感觉。
沉迷研究阵法的原露突然抬起了头,疑惑地挠头,总感觉刚才阵法震动了一下 ,但她的金主好像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管它呢,阵法稳定保持运转就行。
楚摘星用手摁了摁右臂,靠在崖壁上静静地等着那股热意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想师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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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执刑司外。
孟随云带着祝绪敲响了登闻鼓。
龙族作为传承不断的大族,许多方面还遵循着古礼,凡有争执诉讼不公,皆敲响执刑司的登闻鼓告状鸣冤,自有三人会审。
不过时移世易,这规矩早已流于形式,龙族的血脉决定了他们大多好勇斗狠,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谁赢了,谁就占理。
执刑司的登闻鼓起码有五百年没人敲过了,闲得尽长蛛网。
但规矩就是规矩,三位老祖还在呢,他们这些小辈哪怕是做样子也要做全乎了。
于是三位执刑司的话事人从记忆中扒拉出那个尘封已久的头衔,火急火燎赶到了执刑司,想看看是哪个小王八蛋胆大包天敲登闻鼓消遣他们。
然后,他们就很想走。
怎么会是孟随云这个大魔头带着祝绪这个小魔头啊!
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被孟随云笑眯眯地拿话软逼住了:“三位长老勤于公事,赶来的真是及时,真令晚辈钦佩万分,想来老祖们知道后也会赞赏有加的。”
三人对视一眼,今天这事是没办法善了了。
但躲是不可能躲的,这两位都是在老祖那挂了号的龙。尤其是祝绪这个小魔头,十分受烛龙老祖喜欢,听说去烛龙老祖那就像回家一样。
万一这小祖宗嘴歪一歪,以烛龙老祖的护短,他们三的日子就算是过到头了。
至于另外一个,更惹不起。那位倒是不会去告状,可自小到大展现出来的手段,绝对有许多种方法让他们三过不好。
所以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就是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三人和同样手忙脚乱的司吏们升好了堂,坐在最中间的长老猛地一拍惊堂木:“孟随云,你今日敲响登闻鼓,是有何事要断啊?”
孟随云指了指整个头都包得严严实实,就留了一双眼睛在外的祝绪:“舍妹被人打了,伤得很重。我与绪皆是遵纪守法,不愿诉诸私刑,所以特来上告。恳请三位长老下达逮捕文书,将行凶者逮捕归案。”
三位长老差点没忍住把手中的惊堂木齐齐呼到孟随云脸上。
你丫和我们讲笑话呢?祝绪这魔头在族内不因为你打架就算了,还有人敢打她?
好多长老都打不过她好吧!
还重伤,鬼都不信。
可孟随云一本正经的在那站着,脸上笃定的神色就像这事是确凿无疑的,所以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祝绪,你且说来,是何人将你打伤了啊?”
祝绪从刚才进入堂中小脑袋就乱转,要不是孟随云还牵着她,她早就上房揭瓦,俯地敲砖了。
这个地方她还没来过,看着蛮好玩的样子。
不过她好歹还记得正事,这人问的问题姐姐有早给她做过功课,所以对答如流:“有敖七叔家的三毛、四毛,四姑家的大娃、三娃、三舅家的栓子和平安,福生叔家的……”
好家伙,都是还不到三十岁的纯血幼崽。
龙族算龄是从蛋生日开始算起,血脉强横的子胤可能孵蛋都要孵个二十年,上古之时还有强横到破不了壳活活憋死在里面的。祝绪就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例子,从诞生到破壳足足花了二十二年。
这些孩子虽然没有祝绪那么强,最长的也就只花了十二年就破壳了。但以龙族悠久的寿元,一百岁以下都能算是幼崽,三百岁方能算是成人,可以谈婚论嫁。
他们腹诽的同时又看到了安静站着的孟随云。
嗯,这个虽然还没到一百岁,但不是幼崽!
心都黑透了。
眼见祝绪手指头一个个被掰下去,龙族这一代的幼崽马上就要齐活了,坐在正中的长老赶紧抽出差牌阻止了她:“好好好,只这些就够了,敖二,你去把他们给提来。”
他心中有数的很,祝绪这个小魔头就是把刀,孟随云才是操刀的。他抓多少个过来都无关紧要,因为孟随云只是需要一块肉做由头发作好好敲打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
祝绪还没把预想中的名字念完,心气很不顺。不由看向了姐姐,见姐姐朝她摇了摇头,这才收敛不满,只对打断她的长老挥了挥小拳头。
算你运气好,不然她就要动手了。
三位摸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千盼万盼总算等到了敖二压着一串小豆丁上得堂来,身后还跟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龙性本|淫,子胤并不少,但纯血的子胤就很艰难了,而祝绪报出来名单几乎把这一代纯血的幼崽全部囊括了,家长因为担心跟过来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