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柳携鹰也只是知道有这人,毕竟小畜生够恶心,亲哥死的时候都在外边花天酒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居然认识柳少爷,好可怕!
阿明:总感觉背后一冷……
欢迎回家
就因为柳携鹰不是哥儿,是家里该有的“顶梁柱”,所以哪怕不来守灵不管他兄长死活,也会被如此纵容。
问荇喉结滚动。
炎热的夏天,他跪在灵前看着所有人来来去去,柳连鹊始终孤零零的,灵前没等来他心力憔悴教导的二弟。
他改变主意了。
如果真是柳携鹰的一丘之貉,他可得好好整一整。
闻讯赶来的许掌柜,恰巧就听到这段话也有些恼怒,只是面上不显而已。瞧着问荇平静过头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擦擦额角冒出来的汗。
赵俭和柳家攀上关系高兴成这样,要让这臭小子知道他面前站着的就是柳家的赘婿,不会被吓晕吧?
“还站着干嘛,上菜去啊?”
宋公子见问荇站着不动弹,突然莫名心慌。
不过是长得好看的跑堂,那也是跑堂,凭什么在这站着让他眼烦?
问荇没急着吭声,而是不言不语退了下去,只是临走前一个眼神,让宋公子很不舒服,怎么吃都吃不对味。
他本来就是急脾气,搁之前这么一发火闹着嫌上菜慢,酒楼肯定好吃好喝伺候着他,给他的菜都能插到其他人前边去。
就是这招好用,所以他才会一直去用,屡试不爽。
可今天的醇香楼不搞这套,老老实实按照一桌桌上菜,丝毫没有偏袒撒泼的他。
习惯了顺顺当当的宋公子自然不乐意了,在看到隔壁桌菜又上来三个后,急得直拍桌子喊来小二:“他们都上了,怎么不给我们上菜?”
小二愣了下,恭敬答:“对桌的客官点菜点的早,而且素菜比荤……”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宋公子黑着脸,“我要上菜,快把我们下道蜜汁鹌鹑摆过来,否则找你们掌柜!”
“好的,好的。”
醇香楼的跑堂训练有素,不卑不亢应下:“我给客官去催下菜。”
他快步走到灶房:“又是那桌客人催菜。”
“他点了还没一刻钟吧?”
端着盘子路过的阿明累得要趴下来了,听到这话瞪大眼:“真当我们家有灶王爷,把食材拿手上就能变成菜。”
“待会我去。”
问荇刚刚趴在二楼栏杆上状似打盹,实则眯着眼睛,已经将楼下宋公子举动看得七七八八。
毫无仪态,举手投足间更像个暴发户,言语浮夸没有大户人家该有的贵气。
江安镇离柳家还有些距离,问荇颇为遗憾地认为,他甚至算不得柳携鹰的鹰犬,能不能和柳家说上话都是问题。
本来想着能放过这无礼的公子就放他一码,他也不想找事给自己做,可耐不住宋公子一个劲催菜,催不急还要砸碟子,那架势不像作假。
幸亏他那桌地上铺了毯子,碟子被他扔下也只是出了闷声,没有碎成几片。
“这,这能行吗?”
跑堂知道问荇有本事,可他没见过问荇处理难缠的客人,心里不停打着鼓。
“交给我。”
问荇不紧不慢:“你们离他远些,这会又要扔杯子摔碟子了。”
醇香楼没给他开小灶,宋公子肯定嫌自己丢了面子,不发点疯发点火才奇怪。
一语成谶。
同桌其他年轻男人窃窃私语着,有些还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宋俭。
他家却是有点小钱,宋俭出手又大方,不用他们给钱,一高兴还点乳鸽鹿肉吃,否则他们也不会跟着宋俭吃吃喝喝,陪他玩吹捧他。
平时上菜都很快,可今天宋俭的面子居然不好用了。
宋俭狠狠瞪了他们眼:“急什么,又不要你们花钱。”
“是是是。”
他旁边一个衣服稍微次些的公子赔笑:“只是等会,又没什么。”
他说得宋俭脸上更加挂不住,他心里不住地发慌,暗暗后悔起来。
刚才就不该因为跑堂长得白净就把那跑堂放过去,就是他还显得不够气,才能让醇香楼不重视他。
他可是能见着柳家二少爷的人!
思及此处,他拿起个杯子就要往地上掼。
把这家店砸了,他看掌柜急不急。
“客官小心。”
问荇的声音越过嘈杂人声传来:“小店的杯子都是嬴山陶土制成,算成本都得一百六十文一个,要是碎渣落在绒地毯上,清洗又是笔钱。”
“客官还是下手轻些,我们店小,不剩多少备用的杯子了。”
他的话以退为进,看似劝告,实则更像警告。
一百六十文一个破被子,谁信啊。
可宋俭还是迟疑着放下手。
他今天请客吃饭都花了两百多文,现在想想觉得肉疼。
要是再多花一百六十文,又得和爹娘要钱再挨顿骂,听他们念叨赚钱不容易了。
不容易关他什么事,赚钱不就是给他花的。
宋俭不屑地想。
“怎么还不上菜。”
他压着火威胁问荇:“要是饿着我兄弟们,你们店该怎么赔?”
“客官,您桌上的赛熊掌还没吃完,可以先吃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