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道了”杰森妥协，他难以对阿利雅说不，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能辜负阿利雅的信任。

有什么问题靠罗宾自己也能够解决，他想，等会得偷偷去检查实验室遗址还有没有遗漏的安全风险。

“作为交换条件，”他提议道，“我们得去锻炼你的掌控能力。”

杰森拿出手机查看日历，十年级是美国学生开始忙碌起来的阶段，申请大学的日子逐渐逼近，每个人都在卯足了劲让自己的简历变得更加有吸引力。

阿利雅和他正准备将一些小发明修改成正式作品提交给不久后的一场国际大赛。

“我们用来参加明年科研比赛的作品不是还没头绪吗，可以借口这个找时间出去训练。”

阿利雅同意了，她松了口气，精通搏击的杰森再怎么都比她这个普通人自己摸索来的强。

就这样两人每日放学后背着家长们在荒凉的秘密基地里开始了能力训练。杰森不得不惊叹于阿利雅的变化，曾经跑步都喘气的女孩靠着蛮力和灵巧就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回。他估算阿利雅的腕力可以轻松达到十几吨。

阿利雅也在这些日子里的测试和训练中品出了不同寻常。她在成长的过程里经历过太多哥谭反派的“派对”，这让尚未成年的阿利雅对哥谭这个城市的每一处阴暗角落都有着深刻的恐惧。

那里可能有稻草人的毒气，小丑帮的集会，或者肆无忌惮的混混。可就算阿利雅再怎么讨厌哥谭的泥泞，她依然向往着那些空中飞翔的义警们，并且和很多同龄人一样是他们的忠实粉丝。

作为一名成绩优异的学生，她的观察和推理能力并不弱。在与杰森对练的日子里，他敏捷的招式早已无法用精通搏击解释。将杰森这几年的变化和异样看在眼里的阿利雅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于是当两人坐在屋檐边吃热狗时，阿利雅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疑惑。

“你如实招来。”阿利雅神色莫测的吞下最后一口面包，“你与罗宾是什么关系。”

正喝着水的杰森猛的一顿，他眼神乱飘。“什么什么关系”他明白知根知底的阿利雅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个问题来的实在猝不及防。

在沉默的对峙后，罗宾败下阵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秘密身份。

对哥谭义警，阿利雅有更多的猜测，但她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谈。“你这些天怎么不跟着蝙蝠侠夜巡了？”阿利雅接着问。

近些天里罗宾鸟失去了踪影，而杰森郁闷的表情和在教导时加重的手劲都显示着他不美妙的心情。

“没什么。”杰森抿唇，他回想起在又一次“不小心”摔下罪犯后，蝙蝠侠对他的批判。冷不丁的，他问出了近来的疑惑，“你会用自己的能力去做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捉虫g

思考

◎阿利雅觉得不行◎

阿利雅一直认为自己的嫂嫂艾玛是gcpd除戈登局长外最好的警督。

但就算有义警和好警察，阿利雅对哥谭的未来仍抱以悲观态度。她崇拜这些英雄，却不会幻想着成为他们。

出于对杰森身份的猜测和担忧，阿利雅前几日在夜里偷看嫂嫂带回家的警情报告，通过对比罪犯们的状态，了解到他们身上逐渐变得严重的伤势。

阿利雅一向认为义警是一群无私的理想主义者，他们不求回报的背负着人们的期望，只为了一个未知的美好未来。

她注视着杰森的蓝眼睛，不禁想这位罗宾是否曾在乎过人们的闲言碎语。哥谭小报上经常有为了流量而对眼前这位新罗宾展开的批判和质疑。

自从她隐隐有了猜测后就总会忧心曾经的杰森在看见这一切后会想些什么，而蝙蝠侠对这些又有什么看法。

犯罪巷常常是那里出生的人的原罪。在杰森刚被领养的时候，花边新闻都在猜测韦恩先生多久会将同情耗尽，发现这个从犯罪巷出来的孩子是一位无药可救的骗子。

阿利雅那时总是愤愤不平，她的朋友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或许有时候是冲动的，但最多能算一个固执的热血笨蛋。

“如果换成你在那天被蜘蛛咬，或许只会开心能拯救更多的人了吧。”阿利雅坐得更近些，他们几乎肩并肩的靠在屋檐上，“但我不够勇敢，从来都是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

“嫂嫂不可谓不努力，”阿利雅长长的叹气，“但是呢？警局的腐败不会因为她无尽的加班而消失，哥谭的罪犯也不会因为她努力的工作而减少。”

“我不认为多一个我就能解决这些，我无法忍受这一点。我想成为一名逃兵，”阿利雅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连一丝薄茧都没有长，“可又觉得不做些什么太可惜了，我良心难安。”

长久的沉默后她反问，“你后悔过成为罗宾吗？”

杰森陶德这辈子的好事不多，被布鲁斯收养是其中最美好的一件，美好的像是在冬日炉火边的美梦。

他从不后悔成为罗宾，即使逐渐与蝙蝠侠产生分歧。

“从不，”他笑笑，那些美好的回忆涌现，“我只是觉得现在我能做的太少，义警该做的远不止这些。”

杰森说的很隐晦，却足够阿利雅从其中了悟这些天里罗宾消失的原因。

他偏离了蝙蝠侠的期望，因此蝙蝠侠想用禁止夜巡来警醒他。就像拿走小孩子的糖果来教训他犯的错事一样。但杰森已经不是小孩，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会质疑，会愤怒，也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和有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