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大人,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修灵扭捏道。
舒白问:“什么事?”
“嗯……我……”
“有话直接说,要说不说的,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吗?”舒白道,“你过两天就要跟着去金狮族那边刺探情报,你不想去了?”
“不是,我想去!”
“那你找我还有其他的事?”
以舒白对修灵的认识,他觉得修灵除了这事也没别的事要找自己。
“白子大人,我要说的事,其实和我没多大关系,和你关系很大。”
“和我关系很大?”
修灵点点头,“希望你能冷静听完。”
看到修灵表情如此严肃,舒白隐隐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活,严肃问:“你说,我会冷静的。”
“你阿母还有大阿父……死了。”
舒白一怔,喉咙好似被冻住,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声音哆嗦问:“你说什么?”
“去年冬天,我们在外狩猎找吃的时候,进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发现了你的阿母和大阿父,还有其他几个族人被冻死了……”
“真的?你能确定那真的是我的大阿父和阿母?”舒白的声音难以控制地颤抖,那场逃亡他不觉得还有族人能活下来。
可见到连星还活着,就觉得其他的族人也有可能会活下来。
如今听到晴雪与万风已死,舒白的胸口一下被大石压住,难以呼吸。
“你的阿母长得很漂亮,因为长得太漂亮,我们不忍心春天到来后,雪化后他们的尸体被猛兽吃掉,所以我们难得好心了一次,挖了个坑将你们的族人埋了。”
“我们也没想过知晓他们的身份,只是,刚才看到银子拿出的那个叫画的东西,才知道是你的阿母和大阿父……”
亲自去问问
舒白这才想起,银子将画拿出来后,黑猫的雌性们都未再围着连星转,悻悻然地站在了一旁。
一开始他以为是黑猫雌性们见连星哭得如此难过,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他。
可现在想起来,那些雌性们的眼中有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纠结。
众兽人去看银子画画。
黑猫雌性商量后,便觉得将此事先与舒白说。
舒白与晴雪等人并无多少关系,只是受原主的记忆影响,听到晴雪与万风的死亡,一时间也难以承受。
舒白好半会,才终于将情绪缓过来,他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说:“修灵,谢谢你们给予阿母和大阿父的帮助,也谢谢你将阿母和大阿父的下落告诉我,我会与小阿父说这件事。”
修灵点了点头,她有些担忧地陪在舒白身边。
广场,兽人们亲眼见证银子是如何将人画到木板上的直呼惊奇,有兽人也跟着学着画起来。
大部分兽人不像银子是个天才,所以他们初次的画画体验特别糟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下了第一笔后,第二笔又不知道该如何下。
晚饭在吵吵闹闹中做好。
舒白食之无味,如何吃饱的也不知道。
等兽人们都吃好,收拾干净餐桌。
舒白看到连星带着三小只回家,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从吃饭就一直在皱着眉头。”
默风靠过来,指腹轻轻地抚过舒白眉间的皱褶。
舒白闻言,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将修灵所告知的事告知了默风。
默风听完,露出微微震惊。
没说什么,只是将舒白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突如其来无声的安慰,让原本就不想哭泣的舒白,鼻间一酸,眼眶微微泛红。
舒白很快就将情绪控制住,他道:“王,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白白,在我面前你不必逞强,想哭就哭。”
若是其他的兽人听见自己的阿父阿母的死讯,或许是会难过地找个地方放声痛哭,可舒白不是原主,他虽然难过,却还不至于放声大哭。
“王,我要先将这件事告诉小阿父,你跟着一起来。”舒白转移话题道。
默风点头同意。
两人回到家。
身体好了许多的连星,再加上看了晴雪的画像,他决定今晚带三个小的一起睡觉。
因为门外的火把,房子里一半暗一半明。
舒白与默风踏入房间,连星看到他们俩,先道:“白子,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今晚就由我来带金子他们睡觉。”
“好的。”舒白回答完,唇欲张却只是开了条缝又合了回去,他的手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身体也无大碍,你不必再担心我。”见他们沾着一直没有走,连星以为舒白还在担心他的身体,于是出声道。
舒白舔了下干得黏起来的唇,道:“小阿父,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连星问。
舒白酝酿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说:“修、修灵告诉我,阿母和大阿父已经死,死了。”
舒白本以为他对只在记忆中认识的父母无多少感觉,可将这件事告知连星时,嘴巴不利索地一个字说了好几次。
说完,心底还慌张得如擂鼓。
连星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瞪大双眸,两三步走上前来,抓住舒白的肩膀追问:“真的吗?修灵她真的跟你这么说的?!她为什么会知道晴雪和万风的事?他们遇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