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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43节

 

姜知妤微微拢起脚底的裙摆下着台阶,很是谨慎地留意着脚下的每一步。

“殿下。”

姜知妤顿住脚步,暗忖着莫不是自己耳力不济,岂会有人。

姜知妤侧转过身,便对上楚修辰那一双湛深的眸海。

今日姜知妤并未宴请旁人来府上一观,楚修辰这是如何进的来的?

“将军难道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姜知妤直直凝视着楚修辰从另一处的假山夹角处走至跟前。

“听闻殿下,今日迁府,我……我特地前来,给殿下送上——”

“不必,楚将军收着罢,公主府上什么都不缺,将军白跑一趟了,我这便叫人来,好好送送将军。”

她最讨厌的便是欺骗,母后欺瞒了她,楚修辰也讲她耍得那般狼狈,重活一世,她不愿意再那般累了。

“楚修辰,前一世,你已经害死了我,你究竟如今又是意欲何为?”

姜知妤转身背对着她,目若寒星,看着面前的石路有些失神。

回京后的惶惶数日,楚修辰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陈情也好,道歉也罢,他不否认下自己昔日的种种举措。

有许多事,他分明可以说得清楚,可似乎总是杯水车薪,让人误解。

楚修辰敛了敛眸,眼下顿觉,立即走至她跟前,耳侧的两根细长的银链随着他的脚步铃铛作响,呼吸微凝:“臣并没有……”

前一世,他未曾伤了她一分一毫。

姜知妤狐疑地转过身,心间忽坠了下去。

可前一世,她明明记得自己倒在了那雨泊中,那段记忆绝对不是假的,而两人皆重生,更不可能是妄谈。

“你未伤我?”

姜知妤恍然后退两步,笑了笑,“那你为何呓语时还在说着对我有愧?”

“楚将军一世清誉,怎么如今倒成了这般胡搅蛮缠之人?”

不管她日后是嫁于平民平淡一生,亦或是远赴和亲思乡念亲,还是纵情享乐,顺遂无忧地在这府内过着日子,这些都与楚修辰无关了。

伤了,便是伤了。

只是她心口却越发汹涌如潮汐般地抽痛了起来。

……

姜知妤抬起眼,只见姜汐宁正在自己身旁轻声唤着自己,而她的身后,正是今日两人所乘的车辇,就连窗外的日光还是来时那般的透亮。

姜知妤有些僵硬地坐直了身子,一脸不解地看向姜汐宁,“怎么了?”

“阿姊,我们到了。”

半夏一边搀着有些身子发软的姜知妤下了金銮车辇,一边小声道:“今日公主起得那般早,定是累坏了,奴婢一会便去备下水,再吩咐府内厨房多做些公主爱吃的菜品!”

姜知妤看着这府外似曾相识的曾经,脑中的繁芜尚未理清。

所以自己适才,只是做了一场梦罢了。

就觉得怎么那般的荒诞,姜知妤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厨房早早便煮下了降燥火的银耳雪梨汤,姜知妤浅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便催促着姜汐宁也多饮一些。

只是她的手在小盏上摩挲了一下,并无任何胃口。

她想着在府上走几圈。莫名有些难受得反胃,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桑枝本就是个话不多的,只是搀扶着姜知妤缓步在庭院中,并没有半夏那般喜爱吵嚷。

姜知妤重新顺着石阶走上假山,眺望了一番,那角落里的那株腊梅树很是惹眼。

树后的白墙正好能分明地显露着枝条上那点点未绽的花苞,冬日将至,凌寒而开,到时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在雪景中当是极美的。

姜知妤梦里还想着那一块该植些什么树好,想不到这腊梅栽种的倒是时候。

“这腊梅,也是父皇的意思吗?”

桑枝愣了愣,连忙解释:“这株腊梅名唤檀心,花心是难得的紫檀色,香气浓郁。是前几日楚将军亲自送到府上,说是公主今岁冬日里便能看见花瓣齐绽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凭借那一句线索,你们有人猜猜前一世最后的结局吗?可以大胆猜测~

我前面伏笔比较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隐藏的神秘人!

(这几天有一点事情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虽只是土培了几日, 但这株腊梅早就在这块沃土上焕发生机。

前一世她一直住在宫里,也对修葺的府邸不甚在意。

只是她记得,在大婚的前一月, 她让人在自己院中移去了一株桃树,想着来年便可摘桃解渴,又可与楚修辰闲暇一同酿制桃花醉。即便当真时日无几, 躺在摇椅上抬头赏着簇簇芳菲,足矣。

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只可惜, 在那场大雨中, 春日最后的花瓣早已凋零, 烂在了泥泞中, 玉减香消。

姜知妤站在腊梅树旁, 心底压抑着久久未曾爆发的酸楚,不知为何, 她每每念叨起桃树,心里便低落下去。

她总觉得, 自己与楚修辰的前一世,一定是还有什么事情, 是她没有想起来的。

否则她的心不会似这般的摇摆起伏。

“既然能活, 便叫花匠好生将养着吧。”

姜知妤补充道:“我三年前在含光殿的偏殿外埋了一坛果子酒,还是父皇赐给我的, 西域进供的,说是储藏的越久,酒香愈是浓厚。”

“今日我倒是给忘了, 过几日派人去掘出来, 便埋在这吧, 我日后要取出来喝的。”

好酒自然要埋在背阴的树下, 姜知妤儿时便偷偷跟着皇兄们小酌几杯,自认为酒量还是尚可的。

日后在这府上,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桑枝点了点头,两人正准备转身回屋,便瞧见温嬷嬷慢着步子朝此处走了过来。

三人相视,其实脸色上都说不上自然。

只见温降香的手中,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顶银狐披风,是姜知妤下了马车后解下搁置一边的。

她福了福身,虽不能启唇扬言,可早就把言语表达在了行动中。

桑枝接过披风,替姜知妤胸口的结扣系好。

“嬷嬷怎么过来了?六妹妹叫的?”

姜知妤以为秋猎那日过后,温嬷嬷便当收敛了举措,就算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该这般在她眼前碍眼。

总有种微妙的感觉,自己背后有一双眼睛,便是温降香在盯着自己。

温嬷嬷摇了摇头,却又蹙起远山长眉,微微低头示意。

“这些小事,半夏与桑枝会好好照料我的,”姜知妤眉眼忽变,“无论是谁的意思,嬷嬷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府上不缺人,嬷嬷不必操心到这地方来。”

无论温降香是受何人指使,有心无意地窥探着自己,姜知妤说的坦然,言外之意是告诫于她。

待她熬过了这两年,曲朔二十年的事情不再发生,她到时一定会向父皇阐明身世,离开此处。

她虽是脸上有着怒色,可将话说出口,却又变了一种语气,不似那般苛责。

温降香只是哑,并不是傻,听得出姜知妤的不悦,只是颔首低眉,提前裙摆福身,看着主仆两人扬长而去。一时思绪涌上心间。

·

平日里不喜嘴碎的桑枝启唇道:“公主,你有没有觉得温嬷嬷很是奇怪?”

“你也觉得?”

平日里桑枝甚少在私底下发表对其他人的看法,半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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