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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我也是俗人呀前辈”

 

节后工作骤然多起来,桂祎家里没人等,他便变本加厉地整天泡在办公室里。

很少有人记得他也曾是个散漫而自由的人,那个时候他的光芒太耀眼,明亮却温和。

只是如今,他似乎的确经受了些长大所必须的事。

他变成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精英,或许当真忘了自己轻狂时发过的誓。

走得太远了。

他被削得越来越锋利,越来越“独”。

终于,成了如今的样子。

——有人恨之如仇,有人爱之如狂。

北识终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了桂祎的办公室。

他跑了两杯咖啡,将一杯搁在对方桌上:“前辈,已经很晚了。”

桂祎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抬眼看向他。

他眼睛的形状很漂亮,睫毛下垂,勾过眼尾,看起来相当赏心悦目。

“唔,”他笑了下,说,“谢谢。”

桂祎收拾桌面,顺便有空抿了一口北识终递来的咖啡。他看起来很温和,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等您。”北识终走近他,轻轻笑起来,“窗外黑透了……”

他声音很轻,像极尽克制的耳语:“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个。”

桂祎动作一顿,随即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他端坐在办公椅上,任凭北识终越发靠近,直到对方深刻的眉眼清楚地映在眼睛里。

桂祎觉得有些想笑,于是也再次笑出来:“你在暗示我什么呢?”

他略仰了头,面容与北识终的脸离得极近,二人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而北识终却看得清楚,桂祎漂亮的笑里,蕴满了冷冽而艳丽的恶意。

“我还以为你很能沉得住气。”桂祎说。

北识终微长的卷发快要垂到桂祎脸侧,他分毫不恼,笑意盈盈地接了这句讽刺。

“我也是俗人呀,前辈。”

前辈冷眼看着他,最终妥协。他垂眼笑了下:“……别在这里。”

北识终将手抚上桂祎侧颈,凑上去亲吻他,动作温柔克制得仿佛他真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

酒店房间里亮堂堂,他将桂祎压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的嘴唇,像艺术家亲吻自己亲爱的石膏像。

桂祎被他弄得痒,想躲开,却被环住了腰。

——这年轻的少爷,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无奈,自己跳的坑也只好顺着他,任他这样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亲。

终于,北识终抬手开始一粒一粒解他衬衫扣子。他指尖是凉的,划过皮肤带来阵飘忽的痒意。

就着半解的衣衫,他继续,亲吻桂祎的脖颈,再到他左胸前敏感的乳尖。

桂祎抖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北识终像在把玩什么珍器,另一只手抚上桂祎右胸口,细致地捻揉他乳头。

桂祎战栗不止,手抵在他肩上,喘息起来。

北识终抬眼自下而上地仰视他,分明是臣服的姿态,可他眼里蕴满凶猛的欲望,烫得桂祎移开了视线。

对方躲自己,北识终亦不恼。他放过桂祎的躯体,短暂的空白后,他看着桂祎浸了湿意的双眼,再也装不下去君子了。

他最多算个疯子。

北识终再次吻住他嘴唇,手掌轻轻掐着他脖颈,另一只手握住对方性器。

他动作很有技巧,桂祎很快硬了,欲望攀上顶峰,却又猛然被拽下来。

北识终的手指、堵住了他。

桂祎五指收紧,死死抓着北识终的手臂,大口喘息起来,几乎泄出点哭腔。

北识终轻轻磨着他性器的顶端,桂祎茫然地看着他,看起来很可怜、像是在控诉面前不讲道理的人。

可惜北识终好铁石心肠。

桂祎失神地攀上北识终肩膀,他看不清对方的目光,自己的眼睛里蒙了一层雾。

北识终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的神态,残留的那点微薄的道德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真是个混蛋。

不过,没关系。

“怎么了前辈?”他又吻了下桂祎的嘴唇,“您很难受吗?”

明知故问。桂祎咬牙,他眨眼压下眼里雾蒙蒙的水光,没什么攻击性地瞪视北识终。

“……放开、”

圈着他的手指又轻轻动作几下,之后,北识终从善如流,当真松开了他。

“……”桂祎觉得自己是疯了。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被卡在不上不下的空中,原本想寻个痛快的解脱,弄半天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感觉到北识终的手不紧不慢地一下下压着自己喉管。桂祎微仰着头,眼皮半阖辨不清神色。

他喘息着,嗓音却很平静:“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北识终一时没回话,只静静凝视着他,许久才继续说:“……您真漂亮。”

“实在受不了的话、”他笑得很灿烂,桂祎看见他唇间露出的尖利犬齿,“您不妨自己想个办法。”

北识终好整以暇,半靠坐在床头,双手隔着解开的衬衫扶着桂祎窄细的腰。

桂祎低头,双腿分开跪坐在北识终身前,他面对着北识终,头发长长垂下来。

发梢若有若无扫在北识终腰腹上,闹得那里有些痒。

北识终看见桂祎堪称屈辱的神态,发觉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颇为好心地问:“需要帮忙吗?前辈?”

他嘴上礼貌,手掌却肆无忌惮地往下,一只手托住他腰臀,另一手握住桂祎翘起的性器动作着,抹了满手湿润的体液。

桂祎再也受不住,这种姿势带来的快感与屈辱一同袭上头脑,他崩溃地闭上眼,额头抵在北识终肩膀。

那只手一直游移到他后腰,顺着脊线向下,指尖探进久未被侵入的地方。北识终觉得自己被桂祎抓得有些痛。

他探索的动作很慢,直到桂祎的呼吸某一刻骤然变了节奏。

啊。明白了。

北识终的手指坏心眼地在那块软肉周边游移,激得桂祎略微抬起头,重重咬了他侧颈一口。

他发现北识终喜欢搞这些莫名其妙的把戏,喜欢若无其事地掌握别人。可惜他们现在亲密无间地面对着彼此,桂祎无法掩饰自己外露的情欲,北识终亦然。

他睁开眼,一览无余地看见北识终,嗤笑一声,声音里却还带着点喘息:“你装什么。”

北识终笑起来,手指终于毫不留情地辗转按上桂祎最碰不得的地方。他猛然软了腰,仰起头喘息,长发扫在北识终胸膛。

那样的快感久违而猛烈,桂祎招架不能,忽然问他一句:

“你有烟么?”

北识终有些讶然。随后他说:“有的,只是应酬用,算不得太好……”

“我不在乎。”

他亲手替桂祎点了烟,桂祎垂头吸了一口,左手手指夹着烟,北识终看着他修长苍白的手指。

他垂头,故意偏开不看北识终,右手扶着对方挺立的性器,慢慢往下坐。

二人都轻轻吸气。

北识终惊奇地发现自己有点忍不住了。桂祎大约发觉他的难耐,瞥他一眼,声音有点哑:“别动。”

此时二人地位逆转,掌控全局的人成了桂祎。

这个姿势,它让时间越发漫长、感知越发鲜明。桂祎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被一寸寸顶开,许久才终于到头。

他僵着身子适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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