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 台中很危险没事别去-6
气可没好到能对香客柔声细语。」
「也是。」镖哥似乎厌弃拉拢采姐的想法,乾脆地换了说词。「可是没有了界外,该去哪呢?要知道,出去台中就没人能保护你了,总统大人也一样。」
镖哥意有所指,大概晓得这座岛屿底下潜藏的激流暗涌。
不过采姐游刃有余,「你以为我是谁?」
见她无关痛痒,镖哥没在酸个几句,手指一挥,指示弟兄护送我们下楼。起初我有点迟疑,毕竟镖哥太乾脆了。
但他始终维持那副惬意的模样,「适时的放手,才叫海阔天空。更何况,没看过有人这样吃我的水饺,老实说满高兴。」
镖哥驱赶着我们,「趁我还没反悔前,走吧。」
「谢谢。」我喏诺的应声,将手枪收回包里。采姐则是拘谨的牵着我,在镖哥的注视下步往阶梯。
回到镇岚g0ng的殿厅内,我舒展着紧绷的肩颈手臂,「太好了,镖哥果然是肯g0u通的人。」我对通情达理的镖哥,产生了一点点好感。
络绎的访者接踵入门,香火缭绕,满溢清香。se彩缤纷的祭品不仅增添了庙宇的美感,也传递出人们对神灵的感谢和祈求。我紧接着向大甲妈鞠躬,得到些许的宽慰。
然而采姐始终维持怪异的姿势。「采姐?」
──感觉哪里不对劲。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采姐忽地咬牙,瞪大双眼,看上去笑得癫狂。
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了异样。
这份宁静突然被打破,神像的眼神似乎变得异常鋭利,仿佛透过黑暗s向此处。
身後护送的黑衣男人自口袋掏出菸,滚轮打火机啪地燃起火光,扬起倨傲的眼神。
「镖哥说,这是临别赠礼。」
一gu寒意从脊椎直窜上来,采姐全身肌r0u绷紧,稳住重心,警戒地0向k头。
转瞬间,镇岚g0ng的便衣香客们暂停了动作,数百道眼神倾注着这里。庙宇的广播同时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透过喇叭传遍每个角落。
「各位乡亲大家好,今天是我们允菁南下打拼的日子,她是我们台中的骄傲,为了庆祝这一天,所有人礼pa0准备好──预备!」
话音未落,视野周遭贸然地现出无数的漆黑兵器。黑衣男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制式手枪,狡狯的笑出声。
采姐顿时将我拉往门外,原来镖哥说的礼pa0竟然是──
「该si的庆记!」
采姐在我面前忍住飙脏话的冲动,顺势蹲低姿态,我则是连滚带爬的逃出镇岚g0ng。背後猛然枪响,数十道弹痕无情地划破肃穆的庙堂。
我很狼狈地沾了满脸尘土,早该想到这点!
采姐迅速掏出92式手枪,以广场周边的汽车为掩t。然而不妙的是,现场包括摊贩业者,乃至住宅区的台中市民,全数c起了武装,我们的动向一览无遗。
激烈的枪声回荡在空中,子弹嵌入板金,冒起阵阵白烟。
「噫!」我有惊无险地泄出哀号,喘着粗气。此时的我们暴露在危机四伏的庙街,无论是建物的门窗,都成为狙击的绝佳所在。
采姐要我将背包护在x前,「躲好、别出声。」
我摀住嘴,点了点头,努力维持镇定,避免泄漏行踪。
此刻我成了累赘,采姐必须顾及我的安全,同时抓准空档,朝庙口反击。子弹穿透炸地瓜球的餐车钢板,油槽倾倒,盛大的火焰冲天,如龙卷风般向上吞噬了吊挂的纸灯笼。
油爆撕裂空气,氧气提供了足够的机会,使烈焰扩张到四面八方,遮蔽大部分的视野。
采姐拉住我,在下一波爆炸前撤退到骑楼底下。
伴随汽车拉响的警报,镇岚g0ng前俨然成了战场前线。城市的霓虹灯爆开,碎片四散,耳边传来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x1声。采姐瞥见人影迅速瞄准,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热浪袭击着周遭,我喘息着。「为什麽──」
采姐闻声,嘴里咬着金铜se的子弹,回应我。「为什麽台中还未并吞你们的天龙国吗?」
她挺起x膛,脸上毫无畏惧,感到无b激昂。
「将我们束缚住的并非枪械武器,而是热情!」
映现在我眸底的记忆一口气浮了上来。
在我们看不见的另一侧,住着一群非同凡响的居民。他们在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的推进占有一席之地,拥有超乎人类物种的天赋。
他们的居所被称作界外。
这座城市的一隅,便是赠礼,追求生命的境界之外。
城市的下午,yan光透过高楼间的缝隙洒落在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巷道两侧的建筑物像沉睡的巨兽,采姐迅速转移了阵地,匆匆藏身在一个残破的巷子里。
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的交谈,市民们展开大规模的搜索行动。
尽管如此,我依旧不明白。「镖哥为何要这麽做?这样等同致人於si了不是吗!」原来,这一切都是镖哥一手策划的y谋。
我从没想过,si亡竟然离我这麽近。
然而采姐却反驳我的话,「你傻吗?都说是临别赠礼了。」
「啊?」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们可是被追捕的头号通缉犯,而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搅和进这场乱战。
「简单来说,要是临走前没见识到台中乡亲的热情,面子挂不住啊。」采姐将金铜se的子弹推入弹匣,「不闹大一点,和天龙国有什麽两样。」
「你的意思是──」
原来如此,我想通了,并为自身的无知深感抱歉。
尽管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力,这座城市从未北上侵略,并不是因为他们缺乏野心或能力,而是因为这座城市本身所拥有的独特魅力。
「热情。」
拥有足以征服一切的武力,采姐却选择离开这片让她感到真正活着的地方。
我兀自感叹,自己不够了解对方。而镖哥是唯一懂她的人。
此时,再度枪响,子弹如同缤纷的烟花,爆炸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欢庆的礼pa0。我们向着庙口的反向狂奔,带起散落地面的刮刮乐,在空中翻飞,如同纸蝶般四散开来。
见我大汗淋漓,「左小月,你想战斗吗?」采姐低声说,语气中透着无b的坚定。
「这、我不……」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内心直呼办不到。
而采姐没待我的辩解,迳自对空鸣枪,那是招引敌人的信号。
「怎麽,害怕了?如果害怕,举起枪吧。」采姐指着我的背包,「现在的你,再也无法声称自己是局外人了。」
闻言,我变得异常冷静,脑里顿时回忆起了什麽。
选举造势晚会所感受不到,守护国家的冲动。采姐的话让我明白,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手不再颤抖,我深x1一口气,自采姐的眼中找到了勇气。
我举起了枪。
「哈、国造手枪,珍惜点用啊。不像我,还是美国人给的。」采姐啧舌。
「美国人?」
「美援。很久以前的事了,结果还不是断交。」
我的历史成绩并不好,只好回以苦涩的笑。采姐微微一笑,将我的手举了起来,让手指紧扣在扳机上。
「走罗。」背倚着倾颓的梁柱,一群当地居民挺身而出,他们手持着一批即将出售的太yan饼,乱弹s穿了饼皮,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