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霜咻得瞪圆眼睛,“江屿阔!不许你再跟我说这种事!”
少年气坏了,活像株炸了瓣儿的小百合。
江屿阔犯坏,“哪种事?呕吐吗?”
祝怀霜:“!”
“还是你拉肚子?”
“!!”
“或者是……我帮你擦屁股?”
祝怀霜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了,他双目有些微微发愣,盯着眼前一处虚无,只觉得脑子中一阵嘈杂的喧嚣。
上辈子他也不是没有在别人面前露过身体,经历过那些事,皮肤大面积烧伤、车祸、病危等等,他手术台都上了无数次,医生护士们肯定见过很多次。
还有他死后……
尸检的时候,入殓师帮忙整理遗容仪表的时候,也会帮他修复摔碎的身体吧。
可没有哪一个,是会像现在这样令祝怀霜难堪羞愤的。
祝怀霜又哭了。
他甚至还想,等以后江屿阔和祝晓茗结婚了,他们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好委屈呀,他就是个小丑。
只是想逗逗人,没想到把人逗哭了的江屿阔:“……”
“宝……怎么哭了?”
男人往前凑,长得要看看祝怀霜,可是却被祝怀霜低头躲过。
江屿阔没办法,直接单膝跪地,从下到上地去看祝怀霜。
“我开玩笑逗你呢,没有别的意思,宝宝,你看看我。”江屿阔一声一声的哄,完全没在要脸皮的。
祝怀霜垂着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也不敢放肆的哭,他怕哭嗨了,一会儿鼻涕眼泪齐出,又开始丢人了。
“江屿阔……”他小声叫道。
江屿阔那边立刻应着,“唉,我在呢宝宝。”
“你昨天答应我了要忘掉,你骗人……”
可是仔细想想,上辈子,江屿阔连骗都不屑于骗他。
江屿阔立刻摇头,“我没骗你,昨天忘掉了,刚刚又想起来了。”
想起来那香香软软的大桃子,想到有些犯浑。
“又、又想起来了?”祝怀霜开始结巴。
他倏地抬头,正正好儿和江屿阔对上眼睛。
这人眼里的……是什么啊?
祝怀霜好像在那双凌厉深邃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五彩斑斓的黄。
“你想…想什么呢…”祝怀霜战战兢兢地问。
“想桃子。”江屿阔说。
说完,还朝祝怀霜下面扫了一眼。
祝怀霜僵硬地顺着他的视线向下,骤然炸开。
“江屿阔!你不要脸!臭流氓!色胚!混蛋!”祝怀霜从来没这么用力地骂过人,他连脖子都红了,一直蔓延进衣服中。
江屿阔还在踩雷,“不知道桃子们有没有像你的脸这么红?”
祝怀霜眼前闪过一片片白光。
原来,江屿阔是个流氓啊。
原本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江屿阔帮他收拾卫生间的事,在此刻好像也没有那么过意不去了。
在流氓面前,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祝怀霜那点因为羞愤的眼泪早就没了,此刻他怒气冲冲地瞪着江屿阔,冷笑,“当流氓,是会天打雷劈的!”
江屿阔也不恼,又坐回了椅子上,笑得还挺开心。
“你别笑了!”
祝怀霜踢他,一想到江屿阔在回味他的‘桃子’,祝怀霜就有使不完的怒气。
自己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啊?!果然距离产生美吗?看来不换寝室是对的,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完全的放下江屿阔!
见着祝怀霜终于没再因为羞愤难当而哭了,江屿阔这才暗地舒了一口气。
他并不介意自己被祝怀霜当做流氓,反正他都是要爱他的,祝怀霜总有感受到的一天。
更何况,在某些时候,流氓一些反而更能促进夫夫感情。
没有人比他更爱祝怀霜了,某些方面,江屿阔也是很自负且排他性的。
跟自己老婆耍流氓,怎么了?
可怜的祝怀霜还不知道自己被个什么玩意儿盯死了,他痛定思痛,打算挺直腰板,“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我会报警!”
让警察把你抓起来!死变态!丢光你的脸!闻名全a大和中京!
江屿阔:“……”
看着老婆那努力挺起腰板儿却依旧很害怕的样子,江屿阔叹了一口气。
霜霜本来应该肆意张扬的年纪,都被祝忠强毁了。
该死的祝家。
“你做得对。”江屿阔说。
祝怀霜愣了一下,“啊?”
“报警,你做得对,如果谁敢对你说那些骚扰的话,报警是对的。”江屿阔一点一点的教他。
祝怀霜当然知道报警是对的,他上辈子就是被警察救出来的,他要是没死到这里来,他上辈子被祝晓茗推下楼,也是会报警的。
他又不是圣母。
“那你也说啊,我能报警吗?”祝怀霜故意气他,挑衅地问。
江屿阔摇头,“除了我。”
“凭什么除了你呀!”祝怀霜又提高声音。
江屿阔没回答,只是伸着手去够怒气冲冲的少年,“别嚷嚷了,快坐着,胃不疼了是吧?”
“之前问你呢,在食堂吃的什么?”
江屿阔换话题的速度和跨度实在是大,祝怀霜都忘了之前他们是在谈论‘食堂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