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万事早有定数
的模样，程瑶倩也失了耐心，眼神里的嫌弃更甚：「季姨娘，别忘了，这儿是程家，不是李家，容不得放肆。」
「到底是谁放肆！程瑶倩，姨娘到底是你长辈！」在一旁的李育宁拍桌而起，丝毫不在意程家的当家主母还在主位上坐着。
「你也说是姨娘了，我乃右相府嫡nv，能担得起我一声长辈的，也唯有我那正经八抬大轿进李家的舅母。」程瑶倩冷笑一声，上下打量起李育宁：「你不过是个庶nv，且又b我岁小，目无嫡庶尊卑上下之分，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说话难听，真是实在怀疑你是怎麽进入殿选的。」
平日里她不轻易以嫡庶论尊卑，可是季氏母nv的教养实在令人鄙夷。有心计与野心到底也没什麽，可是这野心不分亲疏好赖，那便是愚蠢了。
世家大族出身的nv子，说来哪个不是被jg心教养着的，她是有些怀疑李家是如何的家风。
都做到正三品官员了，应当是有教导家中子nv对外应对的吧？程瑶倩紧促着眉梢，她太久没有接触李家之人了，竟不知道李家会是这般可笑。
她依稀记得李家嫡nv是个温柔良善之辈，更是京中人人夸赞的一代才nv，都是李家姑娘，怎的就差这般的多？
李育宁闻言，怒火更甚，隐有要将这对高高在上的母nv撕碎的架式。
不管什麽礼仪教养，转身便要离开，但临到门口，又讥讽起程瑶倩：「纵然你以嫡nv自居，可就算你殿选得了陛下青眼，那也同样是妾，你我谁b谁高贵呢？」
程瑶倩仅回望一眼，若非礼教，指定要翻她白眼。
正一品官员嫡nv和正三品官员庶nv的命数可不一样，她的结局是定下了，但李育宁的却是未必。
殿选都还未有个结果，李育宁倒是自信认为自己可以中选，便来训斥她。她怎麽会认为就算自己真入了g0ng便可以与她平起平坐？
这都是有过算计的。
「母亲，瑶儿许久没跟母亲这样坐下来说说话，您就别为那不值得的人费神了。」程瑶倩转过头坐在李氏身边，她不想因为这般烂人烂事而搅得自己不自在。
「好，都听瑶儿的。」
「母亲，我明日想去找雅瑜姐姐，这次殿选也有她。」
「去吧，若你二人一起入选，倒是彼此都有个照应。」程夫人眉眼弯起，她轻拍程瑶倩的手背，笑道。
「夫人、大小姐。」此时，鸯盈捧着几道点心和茶水进来，她边摆放边纳闷地道：「三位少爷可真奇怪，都到了咱们的院落了，却是不让奴婢通传，就站在廊下踯躅着。」
程瑶蓦然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
程家的三位少爷，都不是自己母亲所亲生，而是自己父亲元配发妻所生。
说来，她与这三个兄长的情分并不深，就算多有偏ai，不过是因为如今他们三人是记在母亲名下，可终究并非一母同胞。
程邵泰的元配因病留下那三个稚子撒手人寰，只皆因当时的老夫人认为家中不可没有主母，便做主迎李氏进府。
三个稚子当时早已记事，对於这位新进来程府的主母竟是冷淡到了极致，无论李氏如何讨好都还是让李氏觉着自己是否哪里做得不好。
可是这三个孩子却是没有因为李氏生下nv儿而动了旁的心思，渐渐的也因为这nv娃而换其态度。
程夫人亦是望向自家的nv儿，旋即轻声开口：「快让他们进来，虽说是到了夏末，可日头还是毒辣的很。」
「是。」
待三位青年进来，便是怔愣一瞬，似乎没想到程瑶倩正在屋内。他们齐声对着两人道：「母亲、小妹。」
「见过大哥、二哥、三哥。」她淡然瞥了眼自家大哥，方才於荷花池边上见过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三人此时会一同前来。
瞧三人坐下，程夫人这才开口问询：「你们怎麽一同来我这儿了？可是有什麽事？」
「事关李家二姑娘。」
对着眼前的主母，他们三个还是没法子把李家当成自己的外祖家，言语之间皆尽显疏离。三人眼里的无奈，jg准地落到程瑶倩的眼底。
「兄长，发生什麽了？」
「李二小姐在府中仗着是母亲的母家nv儿，便是嚣张跋扈，还说自己是未来的嫔妃，我们是怕……」
「怕她给我们程家招惹麻烦？」程瑶倩接过程青禾的话头，脸se略沉，连带着声音也带着几分冷意。
「是啊，妹妹你是不知客院里都成什麽样。」
「胡闹！」程夫人脸se铁青，气得全身发抖。原来是觉得都是自家要殿选的姑娘，便想着多加照拂，没想到季氏母nv会如此放肆。
「母亲，息怒。」三个大男人安抚完程夫人後，便整齐划一地望向自家的妹妹，目光殷切。
这后宅内院的事，他们确实是不拿手。
她不过是沉思片刻，再抬头便看见三个兄长的眼都落到自己身上，忽然之间有些吓到，程瑶倩不禁沉默。
「兄长们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她摊手实话实说：「这事无论怎麽做都是会被说嘴的。」
「那总b什麽都不做强。」
「但谁去做这恶人？」
顿时，屋内一阵寂静，无人应答。
程夫人与程瑶倩身为亲戚之故，不好开口，而三个男人却也因非真正的血缘而更不能开这个口，霎时之间竟觉得这事难办得很。
程瑶倩看了一圈，掩嘴轻笑：「母亲和兄长莫忘了，家中还有个人可以治治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谁？」
「祖母。」
程老夫人？可她老人家……
「可她老人家许久不管家中事了吧。」
「李育宁不是总把长幼挂嘴边吗？那便让祖母去管管吧。但这些不该是我们去说，此事让下人们传到祖母耳朵里，免得落人口舌。」程瑶倩目光逐渐y沉，犹若寒冰。
「对啊，我们怎麽没想到请祖母出面？」说着，老二程青松扭头就唤自己的随侍进来：「你去想法子把客院的事闹到祖母面前。」
不多时，便听闻客院里的丫头全都被裁撤去了他处，骤然间客院仅剩季氏母nv所带来的奴仆伺候着。
这消息传进兰欣院时，三兄弟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们也不能跟两个nv人家争论吧。
「还是小妹有办法，只是小妹，你也不怕她殿选入选後与你为难？」
「愚蠢之徒罢了，何惧之有？」
儿时她被李育宁所害，是她一时不察，可同样的错，她绝对不会再犯。程瑶倩眯起双眸，露出危险的狡黠。
看自己向来乖巧有礼的nv儿都对季氏母nv有这般的心思，她不禁怀疑起当年看似意外的「意外」了。
目光微凝，思及此程夫人脱口便出：「瑶儿，你老实告诉我，当年那事，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母亲怎麽问起这个了？」
「我是问你妹妹，不是你。」言语之间尽显狠戾之se：「瑶儿。」
「人为。」程瑶倩看自己母亲这般强势，连三兄都被呵叱，赶紧开口：「母亲，好端端的，您怎麽问起那年的事了？」
程夫人紧咬着牙关，这才没让自己气晕过去。
当年在李家的事，她听信了这四个孩子的说词，却没发现四人眼底对李育宁的杀意，也是她信了这是意外，却是让李育宁日盛跋扈。
自家nv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