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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

 

亭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他突然抢过球,一跃而起,灌篮。

阮斯玉笑着竖起大拇指。

阮斯亭走过来,撩起衣服下摆擦汗,隐隐可见一块一块的腹肌。阮斯玉挪开视线,递给他一瓶水。

他接过喝了几口,把剩下的水浇在头上。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滑向紧抿的嘴唇,栗se的下巴,凸出的喉结……

阮斯玉愣愣地看着,觉得时间慢下来。直到他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把你帅傻了?”阮斯玉抬头,看到他得逞的笑。

这个臭p狂!

回去的路上,阮斯玉听阮斯惠叽叽喳喳地描述那个帅哥篮球打得多好。阮斯惠摇摇她的手,“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穿橙se衣服的啊,姐你觉得他帅不帅?”

阮斯玉努力回想那个男孩的长相……没想起来,但是为了不扫阮斯惠的兴,她还是点点头“挺帅的。”旁边传来一声冷哼,阮斯亭长腿迈得很快,往前面走了。

因为阮斯玉要升高三,阮斯亭要升初三的缘故,两家人决定一起去祈福。

车在盘山公路上绕了很久,一路是茂密的松林,阮斯玉打开窗户,任凭带着松树清香的风吹拂自己的脸颊和头发。

盘山公路终于到达尽头,阮斯玉打开车门,看向无暇的白塔。

钟声慢悠悠,鸟飞得慢了,风吹得慢了。阮斯玉觉得很神奇,寺院有种让一切慢下来的能力。

阮斯玉看着阮斯亭,平时喜欢跑来跑去的他现在也安安静静地走着,黑se短袖的边缘一下一下地蹭在她的肩膀上。

在文殊菩萨庙许完愿后,他们从高高的楼梯往下走。楼梯上坐着一个职业乞丐,撕拽路人的k腿,用抢劫的态度乞讨。阮斯玉不觉得奇怪。

这是全国五大佛教名山之一,养活了周围很多人。卖香,职业乞讨,有偿放生松鼠再抓回……平时酒r0u穿肠过的人们在这里显得虔诚良善,一次一次0出钱包,递给那些b他们收入还高的“乞丐”,递给抓捕松鼠的小贩,一脸慈悲,像在老师面前装乖交作业。

她眼里带着一丝冷,继续向前走。右肩突然被握住,她被轻轻推到楼梯靠里面的位置。阮斯玉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阮斯亭。他一脸若无其事,挨着乞丐的纠缠。

阮斯玉看着他宽阔平直的肩,突然很想把脸轻轻靠上去。

山脚有很多特se菜馆,他们选了其中一家。这里最经典的菜是豆腐丸子,阮斯玉有些饿了,吃的急。一口咬下去,丸子里的热汤喷进口腔,烫了舌头。她“啊”地低叫一声,阮斯亭迅速扯了几张纸巾按在她嘴上。

“怎么那么笨呢?”阮斯亭皱眉。

阮斯玉捂着嘴不说话,眼里烫出眼泪:“舌头烫到了。”

阮斯亭垂下眼,又抬起。“伸出来,我看。”

阮斯玉听话地伸出小小的舌尖。

“你的舌头就这么短?再伸。”

阮斯玉环顾周围,家人都在热闹地聊天,没人关注他们。可是大庭广众伸长舌头,她总觉得不雅。

“快点,我看看你舌头起泡了没。”阮斯亭不耐地催促。

阮斯玉犹豫着把舌头往出伸,粉se的舌头细细nengneng。阮斯亭眸se暗了暗,“还好,没起泡。”

阮斯玉收回舌头,不敢再碰豆腐丸子。阮斯亭把丸子夹开,放在她碗里。“这么吃就不烫,懂不懂笨蛋?”

阮斯玉气鼓鼓,“我怎么不懂?我b你大四岁!”

“嗤……”阮斯亭扭过脸低笑。

阮斯玉恨恨地把豆腐丸子塞在嘴里,慢慢咀嚼,还……挺好吃的。

祈福回来之后,两家人回到老家的平房,准备休息一天再回家。阮斯玉一进家就看向桌子上的大合照。那是前年整个家族一起照的,那时候太爷爷还没有去世,眼神慈祥平和地直视前方。

想起太爷爷,阮斯玉心里有一块空空的地方。太爷爷年龄大了,眼神不好,听力也很差,阮斯玉是所有曾孙里唯一一个愿意陪他聊天的人。

一次过年的时候,太爷爷想让阮斯玉给他念一念药瓶的说明书,阮斯玉急着看快乐大本营,敷衍了太爷爷两句就跑去客厅了。看完快乐大本营,阮斯玉去太爷爷房间里找零食,看到太爷爷背对着众人坐在窗边,穿着深se中山装的背影瘦瘦gg地驼着,她心里突然涌出酸楚和歉意。但是薄着脸皮,没有说什么。

过了两个月,阮斯玉放学回家,看到面se沉重的爸爸妈妈。

太爷爷葬礼的时候,阮斯玉看到床边那根孤零零的拐杖,哭得声嘶力竭。她对太爷爷的自责大于想念——谁知道她不耐烦的那次,就是和太爷爷的最后一次见面呢?

葬礼的吹吹打打消停后,阮斯亭闲逛到院子外,看到高大的枣树下,一个小小的影子在ch0u泣。怎么会有这么ai哭的人呢?阮斯亭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你还好吗?”

阮斯玉扭过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哭相,阮斯亭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0出纸巾,笨拙地帮她擦掉眼泪,轻轻拢住她瘦弱的肩膀。

从树的缝隙中包裹住两个人的,是轻轻冷冷的白se月光。

“玉玉,帮妈妈给手机充下电!”妈妈一声大吼。

“哦哦哦。”阮斯玉回过神来,慌乱地去找妈妈的手机和充电线。

绕了一圈,家里其他充电口都cha上别的手机了,阮斯玉想起书房里写字台下面有cha座。

走过去,阮斯亭正低着头坐在皮椅上玩手机,抬眼看见她:“g嘛?”

“充个电。”阮斯玉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和充电器。

“恩。”阮斯亭踩着地毯把转椅往后退了退,腾出一点空间。

“蛤?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玩?”

“我也在充电啊。”阮斯亭动也不动。

阮斯玉扁扁嘴,只好握着充电头,蹲在他腿边,伸长手探寻cha座。0了半天都没0到,阮斯玉憋出一头汗,气急败坏地推阮斯亭的腿。

“这么窄我能够得着吗?往后点你!”

阮斯亭把椅子往后一退,也蹲下来。

“真够笨的。”他长臂一伸,阮斯玉手里的手机立马发出充到电的震动声。

“腿短胳膊也短,你真是五短啊。”阮斯亭r0ur0u阮斯玉的脑袋。

阮斯玉立刻反驳:“连胳膊带腿才四个,哪有五短?我看你才短。”话一出口,阮斯玉就想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

阮斯亭轻挑了下眉,眼睛里渐渐涌动出笑意,没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看。

气氛渐渐奇怪起来,阮斯玉感觉更热了,她低下头,用手掌撑住地毯准备站起来,逃离这个密闭的空间。

一只g燥温热的手掌轻轻覆过来,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握住她细白的手腕。阮斯玉不敢抬头,垂着眼。

“放开。”

“嗤……”

阮斯玉感受到他的鼻息,轻轻热热地撩动她的发丝。下一秒,阮斯亭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梁上,再下一秒,她的唇瓣被两片柔软覆上,轻轻地摩挲。

这个场景和曾经的那个梦隐隐绰绰交在一起,阮斯玉甚至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的怔忪和不推拒似乎鼓励了对方,sh热灵巧的舌趁机撬开她的牙关,撩拨她的上颚。

阮斯玉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脑袋里“轰”地一声,有什么她苦心维系的、脆弱的表皮被ch11u00地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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