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令(五)
满地找牙。
梁青打电话来,约她出去,美其名曰:聂曦找不到她感到着急。
看,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经历什么。
还是那家酒吧,还是那个吧台。
秦桑梓喝着酒,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待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聂曦好几次想与她说话,却不忍心打扰她。
越发发现与她的差距,想要给她安慰却连问题发生在哪里都不知道,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似乎那天晚上谈笑风生只是一个错觉。
梁青也见她心不在焉,说了好几句话,回答不外乎是嗯,哦。
身上手机震动传来,叹了一口气,拿出来,来电显示果然是他。
梁青眼尖瞅见了。
“我说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不会是旧情复燃了吧。”
凑近了她一些,“你不会要脚踏两条船吧!”
秦桑梓有些哭笑不得,按断了他的来电。
他却契而不舍,又打进来。
梁青夺过手机,打开免提。
酒吧喧嚣的声音瞬间涌入喇叭,传向男人的耳朵里。
却有一个更大的声音传来:“你不要再纠缠桑桑了,她今晚要去约会!辣p眼的那种!”
说完啪就挂了。
世界顿时清净了不少。
贺钧柏面无表情,只是握紧手机泛白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绪。
“阿凡,让底下的人盯紧她,稍有不对,打昏了也要给我带回来。”
助理心里也不免心疼,自从跟着他以来,他着实没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想着他会苦尽甘来,没想到只是一厢情愿。
秦桑梓和他们两人坐在火锅超辣锅的面前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所谓的辣p眼,原来说的是这个。
原谅她当时不单纯的想到别处去了。
梁青见她终于笑了,自己也开心不少。
知道秦桑梓不能吃辣,特意点的鸳鸯锅。
动了几下筷子,便吃不动了。
“聂曦。”
聂曦听见她叫他,抬起头来。
她的目光里是笑意,聂曦头皮一麻,在心里急切祈祷: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我和前男友复合了,所以。”
聂曦如坐针毡,慌张地站起来,带翻了身后的椅子,他又手脚忙乱的把它立起来,说了一句抱歉,离开了。
“还是小孩子,是吧,一点都不成熟,这点小小的打击都不能很好的面对。”
秦桑梓握着一杯茶,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声音里意思波澜也没有。
梁青有些尴尬,g笑几声。
虽然她清楚那个男人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但是如果再和不相关的人纠缠不清,她不清楚他不会对别人做些什么。
剪不断,理还乱。
“桑桑,你ai他吗?”
ai?呵,什么是ai,她原本以为父母的ai情是ai,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那什么是ai呢?白头到老还是轰轰烈烈的短暂?
秦桑梓只是感觉短短数月就像过了一生,躲不过,那就将就吧。
最起码x上还是和谐的。
她在最初的地方丢失了自己,想在一个制高点上找回自己,却无事于补。
为何不筑一个壳,将自己伪装起来呢!
就当原来那个自己si了吧。
“ai。”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回答。
秦桑梓没有想到贺钧柏的助理会约自己出去,想必也是他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知道他的名字,貌似叫阿凡,跟在他的身边好几年了,兢兢业业。
放在古代,就是开国功臣了吧。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想来你们nv生应该ai喝。”
秦桑梓点点头,喝什么都一样,今天的谈话才是重点。
有些猜到他是说客,或者是拿到了关于贺钧柏的致命要点,想要将他击垮。
她b较乐见其成的是后者。
“贺总并不知道我来见你,所以,你不用对我如此。”
她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身上尖尖的刺。
秦桑梓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下意识摆出来的姿态并不自知。
她说了一声抱歉,竟有些期待眼前的这个男人会说些什么。
“一些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赘述。我此次来并不是想做他的说客,只是见他并不好过,我们手底下的这些人更不好过,你就当我是为底下的员工做的说客吧。”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毕竟把信息给他之前,我都细看一遍,对于你的经历我深感抱歉,是我多嘴了,想来你也不会在意我的道歉。你会想我们是一丘之貉,但是,秦小姐,他和我们不一样。”
“您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的时候,他在被家人无视;您开开心心的向父母撒娇的时候,他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您的家庭破碎,母亲去世,但是他呢,从来就没有享受过来自于家庭的温暖。”
“你质问他为何将他的母亲置于si地,那你为什么不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做到如此地步,打压他母亲的公司如此费心费神,他完全可以不这么做的。是你不想知道,还是不敢去深入了解他,害怕知道?”
“你所认识的他,只是他想让你知道的,他所有的不堪,你全都不知晓。你一直认为你是被欺骗被算计的那个人,但是,你和他b起来,你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了,关于你母亲的去世,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他和他的家族,完全形同陌路,你确实不该,将他扯入其中。”
“这是我自己整理的关于他的资料,你看不看无关紧要,我只求你,不要让他人见到。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见过你,毕竟这份工作,我还是想要的。”
阿凡说完,便离开了。
秦桑梓看着眼前的资料,没有动,她还在消化刚刚那些话的意思。
她自己问自己:你想了解吗?
手却不听使唤的伸过去,慢慢打开。
十二章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烟火气息,甚是冷清。
只是烟雾缭绕的呛人烟味,昭示着屋里有人。
秦桑梓脱下高跟鞋,来到窗户边上,将窗户打开。
身后的男人过来,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烟味很重,却不带一丝q1ngyu。
“臭si了。”
她嫌弃着,却没有推开他。
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怎么有鼻音?”
脸被他托着,他却看不清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细细描绘他的眉眼。
他的母亲将他生下来就弃如敝履,父亲也不呵护于他。
她深呼一口气,鼻腔里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不可否认,她输了。
她为自己的不争气哭了一个下午,连咖啡店的服务生都看不下去,过来安慰她。
但是哭到心si,她就活了。
她想,她找到了那个制高点,她找回了自己。
她想继续被ai。
纵使不对又如何,她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