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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带钥匙之後

 

身子,气虚t弱,街上随便抓个姑娘都要强她数倍。

常人受了这掌也罢,她这身子太差,一掌打的全身经络七荤八素,伤是给治好了,可这不将养着不行。

瞧着病根多半是胎里落下的。

念头三两转,君木槿已拿定了主意。要不了间新房没关系,这钱还够让他给这姑娘喝几帖药安养身子。

毕竟瞧她这衣着打扮,一醒过来多半便又要奔波走跳;眼下青黑看就知好些天没睡好。

这姑娘究竟是什麽来头?君木槿不住叹了口气,就是一般姑娘也没这麽折腾。

也罢。他收拾了sh书,见外头雨已停了。

这屋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床背朝门口,坐床沿正望能见窗外的景。

屋在二楼,低头便是一楼茶厅临着的小湖。

夜过三更,略带寒意的夜风吹进窗来。他给自己多搭件外袍,趴桌上凑合着睡了。

明早可得多看几个诊,手上几个钱能给这姑娘吃几帖药是几天。

小二见一从前没来过的大爷已经连着来店里好几天了,心下不免奇怪。

大爷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头发杂着点白,容貌还算清朗,一身青袍,将头发用竹簪束起。兜里揣着纸笔,总写写涂涂的不知做啥,时而叨叨自语……。

连续瞧了几天,让小二觉着怪的,是每早君大夫前脚刚离开,大爷便进得门来,而每回君大夫一踏进门,大爷又立马付帐出门。

这没准是针对君大夫呢。想到这,小二整个皮都绷紧了。

小二今年刚满十三,还算个孩子。君大夫刚来那些天,他正巧烫了手,起了个包疼的不得了,就是君大夫顺手给他治了。

这大爷要真针对君大夫可怎生是好?!

这可千万不能同掌柜说,掌柜看着笑眯眯的一个好胖子,实际上怕事的不得了,还不把君大夫赶出去。

君大夫多好的人,要能在镇上待久些就好了。

「君大夫」

小二喊住了刚进门来的君木槿,回头却见那大爷还没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欧,六子你来的正巧」

君木槿手上拎着药包,道:「能不能帮我弄些山楂片还是枣糖之类的甜食?」

「好咧,一会给您送去。」

话才刚落地,君木槿的人影早没了。

坐一旁喝茶的青袍大爷笑了声,扔了银两在桌上,手里拿卷书,走了。

留个姑娘在房中,君木槿连几天在外头时一颗心都给悬在天上,出什麽意外了还得了。回房见她安稳地躺着,面se似乎好了些,吊着的心才给放了下来,拿了小二前几日拿来的药壶赶忙给人煎药。

「君大夫」

那叫六子的小二不知啥时到了外边,君木槿忙煎药竟没察觉。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出的门来「怎啦六子,手还疼麽?」

「不疼了不疼了,就是…有件事觉着不和大夫你说不行…」

六子把仙楂枣糖递给他,将那大爷的事给君木槿细说一遍,但见他挑了挑眉,神态倒是轻松。

「防…防人之心不可无,君大夫你还是注意着点。」

六子见他似乎没上心,装着掌柜说话样子补了句。君木槿哑然失笑「我会注意着的,多谢你和我说。」

见他似是听了进去,六子这才笑了「大夫吃过了麽?二厨子刚蒸了r0u馒头,滋味可好了!」

「行吧,那给我拿几个r0u馒头。」

六子蹦躂着去了,君木槿回到屋内,眉头这才皱起。那大爷连这麽些天都在客店里,要真想对他和那姑娘不利还不容易。可他来去时间总那麽凑巧,总让人不免忧心。

罢了,明天他便不出诊在房里照看着吧,何况这些时日过去,那姑娘也差不多该醒了。

怎麽说也都成了他的病人,要走也得让他开个养身t的方子再走。

总归是nv人家,这身子骨这麽弱,以後只怕不容易要孩子。

他目光不由沉了下去,跟在师父身边这些年,小产伤身的妇人家他也没少见了。

煎好药,吹凉後让那姑娘枕他腿上扶着脑袋让人喝下了。给师妹喂药的经验还是挺管用,连着几天喂下来还没呛着人,也不忘给那姑娘左肋下的瘀血上了些散瘀的膏药。

别想左了,他这些天可都是瞟了一眼後闭着眼给人上药的。除此之外没多看更没多0。

君木槿还是自认自制力不错的。

忙活了一通,才啃着六子拿上来的r0u馒头边啃着边将那姑娘今日的情况写在了册子上。

那山楂枣糖是要给那姑娘的。师妹吃药老喊苦,没糖可半点喝不下去,那姑娘要醒了只怕也怕苦不喝药。

伸手想去翻翻那堆甜食,却0上一个锦缎布袋。

这什麽?他不记得有这东西。袋子不大,就是沉甸甸地,没想打开全是银子。

这可把他懵的。

这哪个土豪这麽多钱不要了扔他房里?!

内中一张字条:君木槿。

君木槿?!不就是他麽?!究竟是谁给他塞钱了。

转念一想,也有了眉目。

多半是那个把这姑娘塞他被窝的坑货了。居然还良心发现送诊金来了。

不过也多的过份了。扣除这些天的药钱诊金,他的旅费简直翻了不少倍。

这下能多要间房了,这些天睡桌上他筋骨再强也磕的胳膊疼。

隔天早上给那姑娘喂了药後他想了想还是出去了趟,临走前让六子照看别让人进他房去。

总归担心那大爷。

他今个儿没出诊,而是上市集采买些东西。姑娘家老穿一套衣服总说不过去,买了些路途上用得着的东西外,他也给那姑娘带了两套衣服。

男装。

姑娘乔装作男子定有原因,给她带罗裙什麽的反而让她不便了。

回客店时那大爷还在,一袭青袍坐在窗边,正自看书得投入。君木槿没多做停留,一个箭步上楼进房。

开门进房一看床上差点没将他吓si。

那姑娘人呢?

被子叠得整齐方正,上头一根头发也没留。

这丫头太可恶了,还给不给大夫一点尊重说跑就跑,真当自己身子铁打的?

「六子!」

他忙奔下楼去,抓过六子便问:「你看谁从我房间出来没有?!」

「没…没啊,怎麽了君大夫你房里遭贼了麽?」

六子一时傻愣了,转头又见君木槿冲回房去。

没人出来,这丫头是神仙是不,人就没了影了?!还是她跳窗走了?!

窗外接着小湖阿,她那样子游水没si小命也去半条。

他进房忙转头向窗子那头看。

只见一袭白袍儒服卷着日暮残yan,晚霞进得窗来,映得那头披散下的墨黑长发溢着光晕。发丝下若隐若现珍珠白的颈脖,一双眼在与他四目相接时一眨,彷佛以极慢的速度打开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那姑娘开口道:「你找我呢?!」

呵。

肯定是给什麽砸了才觉得会有人放着好端端的路不走,跳什麽窗?!

就算有,跳窗的也是你小子的脑子。

君木槿一时间真想挖个坑立马躲进去。

那姑娘把头发披散下来,手上掂着簪子,似是正要把头发重新紮上去。她立在窗边桌旁,正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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