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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楚竹君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你俩怎么在一起的?”郑牧突然说。

楚竹君没察觉到郑牧有些异样的表情,慢慢地说:“我记得那时候我跟秦祎做同桌,那天下午下了好大的雨,快放学的时候才停,外面出了彩虹。所以我当时就传纸条给她看,让她看窗外……”

郑牧也记得高三的时候有一天,大雨直到快放学的时候才停。他像往常一样向教室外张望,看到熟悉的身影穿过走廊朝他们班的方向走来时才慢慢走出教室,与那人走相同的一段路。

但是平常跟楚竹君一起走的女生,今天好像跟人靠得格外近。

郑牧一路在他们身后安静地走着,隐藏在穿着同样校服的人流之间。他看到那个女生伸手捏了一下楚竹君的手,楚竹君没有躲开,而是轻轻握了回去。

周围有女生在嬉笑,让同伴看迎着他们放学方向的彩虹,他只觉得背对着阳光的彩虹比阳光还要刺眼,看得他双眼止不住的酸疼。

郑牧不喝酒,楚竹君想到喝酒就想起来之前和傅涵出差那次的破事,杨知远喝不喝都无所谓。于是三个已经开始工作的成男吃完晚饭又点了一轮奶茶,准备搞点在室内不用动就能做的饭后活动。

这三人能混在一起除了客观上住在一个寝室还是有别的原因的,比如说他们一致通过了躺沙发上看电影的活动方案。

楚竹君这里的客厅没装电视,只装了一套投影仪,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开始放闪灵。

两个小女孩手牵手贴脸闪现的时候郑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一动就抓住楚竹君的手。

楚竹君以为他被吓到了,安慰般地用另一只手随手拍拍郑牧的手背。

郑牧想到之前楚竹君跟他说的楚竹君的上司的事情,不禁庆幸自己这些年克制地很好。

他从来不敢喝醉酒,就是怕自己半醉不醉的时候抑制不住冲动又有作案能力,对楚竹君说怪话或者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楚竹君刚出高考考场的时候被他父母发现和秦祎举止亲密,虽然他父母好面子当场没有发作,但是他们还是去找了秦祎。

——楚竹君就是在那次之后才彻底从家里搬了出来,他的父母对秦祎暗示如果楚竹君高考分数出来有问题会找秦祎,女生早恋不像样子云云。秦祎不是那种脾气柔顺的女生,好在楚竹君那次察觉到不对,在三人爆发肢体冲突之前赶了过去,当场跟父母吵起来。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听过你们几句好话,你们平时没把我当人尊重过我也一直没说什么,但是秦祎不是你们生的,你们没有任何权利对她这样说话。”

当天晚上楚竹君就从家里搬了出来,郑牧从秦祎的朋友口中听到这件事情,可耻地很有些羡慕秦祎。

这个女生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楚竹君身边,被楚竹君维护。

也是在那一次之后,楚竹君开始在酒吧驻唱。

酒吧老板本来就是自己钱多烧的,手指缝里随便漏下来一点开了这店弄着玩,看楚竹君长得好看合眼缘就留下他,还分了楼上的一间员工宿舍给他。

郑牧知道楚竹君转学到他们学校来的原因,之前只敢偷偷地关注楚竹君,楚竹君出走后他每天都来这间生意不好不差的酒吧,避开有时会过来的杨知远自己点一堆酒请人喝或者找别人替他点酒,跟老板说只要楚竹君在唱他就会捧场,但是老板要告诉楚竹君这些是一个不愿意露面的女生做的,还要给楚竹君提成。

楚竹君在高考后的三个月暑假赚了很多钱。

但是他和秦祎分手也是在那段时间。

郑牧从来没有打听过为什么,那天他找到楚竹君时秦祎刚刚离开,楚竹君坐在后半夜散场的酒吧里,空荡的白衬衫下消瘦的身躯因为哭泣发抖。

“我现在这样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带来不开心,她家里人也不同意……”

酒吧老板和杨知远坐在他的两边和他说话,扶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但郑牧这时候和他还是陌生人,最多只有校友这一层关系,没有任何立场去找楚竹君。

所以他在不顾家人的反对和楚竹君报了同一所大学之后,又暗箱操作将楚竹君和杨知远调到和自己一个寝室,三个人住了四年的四人寝。

他和杨知远混熟了,也和楚竹君关系很好,但是他始终不敢说自己很早很早就认识楚竹君。

是高二时的那次校文艺汇演,刚转学过来的楚竹君和秦祎代表他们班出的节目是双人合唱,他还记得那首歌是《青柠》。两人都穿着浅绿色的衬衫,楚竹君拿着秦祎的吉他弹唱。

楚竹君身段颀长,皮肤白皙,演唱时眼眸微弯,比平时冷淡厌倦的神色看上去要温柔许多,甚至给人一种他在十分专注地看向你,在只为你一人唱这首歌这样令人心脏猛然一颤的错觉。

几乎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眼神与干净温柔的音色下无动于衷,郑牧和很多人一样偷偷拍了视频,他一直存在手机里,和他之后在酒吧里拍的视频一起反复看过无数遍。

楚竹君曾经跟他说过,他被父母禁止唱歌是因为一直带楚竹君的声乐老师非常喜欢他,想要让他往音乐方向发展。但楚竹君文化成绩一直很好,父母认为没有必要靠艺体上大学,而且当歌手在他们眼里是“下九流”,他们打心里觉得这是份下贱的职业。楚竹君还想说服父母,才说了几句就被扣上玩物丧志不思进取的帽子,声乐课也被强制停了。

但郑牧看过楚竹君唱歌那么久,又怎么会发现不了楚竹君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唱歌呢。

或许就是因为一直没能做过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他才会一直都是做什么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吧。

电影看完之后楚竹君突然说:“我要是现在唱歌你们听吗?”

郑牧听得一愣,杨知远脑子里没那么多弯绕,一口应下来:“听啊,你唱那多好听。”

楚竹君从书房里拿出一把很新的吉他。

“但是我真的有很久没唱……”他说,“我以前不是在酒吧那边唱过歌吗?那几个月真是唱爽了,只要歌是听不懂的词再把节奏弄强一点,他们怎么都能蹦,可有意思。”

他最近买了吉他,还有一些录歌的设备,都放在书房里。

楚竹君只系统地学了声乐,吉他还是他拿着老师送给他的旧吉他自学的。

“那老师就是想多骗点钱!夸你几句你就找不着北了,你那水平最多也就是不难听,还想靠唱歌吃饭,纯粹是做梦。”

“什么不难听,我听他天天唱的难听得要死,抖音上面火的那些个个都甩他一大截。”

“就是不好听,那老师水平不行。”

他很多次告诉自己不要相信父母和那些亲戚说的话,但他还是很难再有以前那样的信心。

好在他足够聪明,早早地意识到考一个离家远的比较好的大学可以让他逃离,让他能够喘息。

“唱个简单的吧。”

楚竹君自言自语一般道。

郑牧专注地看着调音的楚竹君,楚竹君微垂着头,手指拨出几组和弦。

郑牧对这一组旋律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几乎是马上就回忆起了那一年青涩却难掩美丽的楚竹君穿着淡绿色衬衫,在台上边拨弦边看向台下的样子。

而那时候楚竹君才刚被父母禁止接触音乐,还没有被那样冷酷蛮横地打压很久。

楚竹君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旁边工位的女生对他说:“总监早上来的时候脸色特别好像特别难看,跟昨晚跟人吵了一晚上架一样,你那份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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