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权臣 第11节
萧羡鱼不禁问道:“青天白日,你们想干什么?”
才问出话,一把锋利的匕首贴在脸上,寒光刺凉刺凉的,秦三阴笑着说道:“萧羡鱼,才克死我大哥多久啊,就当上宰相夫人了,感觉怎么样?沈相愿意碰你么,愿意接受你这副被其他男人看过,睡过的身子么?”
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污言秽语,萧羡鱼面色青白,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
秦三今日敢来找事,肯定是沈珩那边对秦家做了什么,导致他们有点狗急跳墙了。
不会是要杀了她吧?
还真有可能,毕竟他们都认为秦家大郎是被她克死的。
可秦三这时候却把匕首撤掉了,但脸上狠色未去:“你不说话是羞愧到无话可说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更羞愧。”
“我父亲说了,你不过是太后拉拢势力对付官家的一个棋子,你作为萧家人支持太后是常理,但因为你拉拢的势力对付的却是官家的势力,也就是说之前那几年,太后是利用了你对沈相一党造成了挺多麻烦的这样的情势下,你以为沈相真的会与你白头到老?他娶你为的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对不对?”
心乱如麻。
有些事,她是到今日才得知,不得不承认确实如秦三所说,她对沈珩背信弃义,之后还在朝廷助力上给予了他阻碍…最后,太后还抛弃了她这颗棋子,顾不上宁勇侯府,真是可笑。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又疼又紧的,不知不觉眸底便红了一片。
她静静地开口:“我看你也不是想杀我,说吧,为何而来?”
秦三收匕首入鞘,扭头看着她,觉得有意思。
一般的公侯贵女皆是柔弱,这种场面没几个不被吓哭的,而这个萧羡鱼羞辱的话也听了,刀子也架脖子上了,愣了没掉一滴眼泪,如果不是仇敌,自己还挺欣赏她这份胆识的。
“你嫁给沈珩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觉得你还是乖乖回宁勇侯府藏起来度过下半辈子吧,你都三嫁了,这次回家去,肯定不会再有人娶你的。”
萧羡鱼听后,表情无奈,红唇微扬,“噢?我倒是想脱身,你这么说,是有法子助我?”
“沈珩为了在私税案上捞你和我秦家对上了,说来还是因为你啊,所以你要补偿我们秦家才行,沈珩如今娶了你,你是靠近他的人了,替我们打探打探消息风声的不难吧?比如他的人都在什么地方,想什么时候动手之类的。我们秦家这次若是胜了,很快会帮你和离解脱。”
萧羡鱼陷入思量。
能和离,能解脱?
这不正是自己所求的么。
洗清克夫之冤
萧羡鱼忽然看向秦三,眼里有情绪很快闪过,似乎是有些激动。
秦三知道她动心了。
“我们秦家也保证,与你们萧家的恩怨到此为止。如此一来,你好,我们也好,是最好的法子了。”
马车是快到了沈家门口才停下来的。
秦三被她兄长秦二搀下马车前,回头望着萧羡鱼说了一句:“要是没那场意外,你真成我大嫂嫂就挺好的。”
离去前,还真的恶意地在外头的车窗边说了一声:“等你消息,我以前的准大嫂嫂!”
秀月马上进去,哭哭啼啼的,忙查看萧羡鱼有没有被伤着了,“秦家人太过分了,幸好进来的是秦三姑娘,那个兄长待在外头,不然夫人你的名节就…”
先前与秦三的谈话使得萧羡鱼郁郁寡欢,却也还得安慰秀月:“没事,他们算是来求和的,肯定顾及得多。”
她惴惴不安,感觉心跳都是乱了的,需要去透透气:“秀月,我想下车走回去。”
这里已经离沈家不远了,秀月便小心地陪着萧羡鱼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观察她的神色。
她的姑娘,好像又变回了在李家时的那个样子…那么痛苦,那么抑郁。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御马之声,扭头一看,那男人已熟练驾马轻快过来,墨色的披风迎风翻扬,像天上翱翔巨鹰的翅膀。
可一看到他…心就更闷更沉了。
沈珩翻身下马,把缰绳甩给车夫,阴沉的面色如天边密布的乌云即将压城,垂眸转动拇指上的扳指。
萧羡鱼不自觉浑身发紧,不知道他在身后跟了多久,是不是瞧见她见过秦家兄妹,听见了他们的乱喊什么大嫂嫂…她慌忙地想向沈珩解释,沈珩却别过了脸,往前走。
萧羡鱼知道他不高兴,却猜不准原因。
两个人一句交谈也没有,也到了沈府大门前。正要上台阶,不料沈珩对青杨说道:“把马牵过来。”
青杨:“主子,你还要外出?”
沈珩:“嗯。”
秀月疑惑,用眼神问自家姑娘,姑爷是又要出去办事了?
萧羡鱼也心惊,沈珩不会气到特地避开自己吧,晚膳还回来用么,今晚在哪安置,需不需要她等他…她们眼睁睁看着沈珩再次上了那匹高大的黑马,原以为他要扬长而去时,竟一手朝萧羡鱼伸去,“上来。”
萧羡鱼怔了:“啊?我也骑马?我这…裙子不适合…”
沈珩说道:“秀月,去马车里把我的披风拿出来给夫人披上。”
秀月马上去拿,兴奋地为萧羡鱼披上,打了个结,“姑爷,夫人披好了!”
萧羡鱼就这么莫名其妙上了马背,沈珩驭马,强劲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控在自己怀里,然后对青杨交代道:“天色尚早,我带夫人去逛逛,你们不用跟着了。”
青杨的礼未行完,马蹄已踏出。
沈珩并未在街上快疾,而是慢悠悠地闲逛,格外显眼。这时不少官家子弟和内眷正巧也出来溜达的,纷纷看见了他们夫妻同骑,议论不绝。
“要说这京城里哪对夫妻相貌能同时闻名耳中的,自然非沈相与其新婚夫人莫属,只是这沈夫人是二嫁过的,沈相不仅愿意娶,还愿意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真是令人吃惊。”
“大家都说沈相娶回萧家女是为了报复毁约之仇,如今看来却是假的。”
“哎呀,这萧家嫡女确实美,可再美也不可能嫁了那么多回还能惹人珍惜怜爱,不会是有什么妖术吧?若有,她虽无出,李家五郎纳个妾开枝散叶就可以了,又为何能和离了呢?”
“和离在本朝又不是新鲜事,最离谱的当属她克死了秦家大公子,还是在迎亲当日克死的,太邪门了!”
“眼见为实,沈相如此偏爱于她,想来流言说她新婚后头日便忤逆沈家老姑奶奶是真的,仗着夫君撑腰呗!”
“也就恩爱个两三年,日子一久,萧氏还是无出,色衰则爱弛,早晚被摆在一边。”
四方八方,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们在一片不同声音的猜测中回到了沈府,萧羡鱼闷闷不乐地回了房,沈珩欲言又止,想拉住她,手顿在半空,最后作罢。
适时青杨来报,低声说:“主子,埋得七七八八了,就剩领头那批人。”
沈珩颔首,一字一句道:“叫下面的人别动,等他们狗入穷巷,那两兄妹替我好好招待。”
“是。他们居然拦截夫人,害夫人受惊吓,属下会将那两兄妹的指甲用烧红的火钳硬拔下来,舌头也割了!”
沈珩默允,青杨又道:“届时需要请夫人去看么?”
冷冷挨了一记眼刀子,青杨立刻打住了这个念头,估计是太血腥了,主子怕夫人受不了。
“另外户部的魏大人我们已经约出来了,人就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