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家族决定了一切,这是从小到大三日月宗近从大人们身上所学到了真理。
面对眼前瘦弱不堪、仍然跪着身子乞讨的小乞丐,当年还只有十几岁大的三日月静静的看着不论身t还是心灵都不带任何反应,家族的当家足利义辉满足的看着这一切。
「这就对了,三日月」他有力却温柔的将双手搭上三日月肩膀,宛如慈父面容的脸孔却冷冷的望向了面前的小乞丐,「怜悯、感伤、施舍,这些对於我们足利的未来当家都是不需要的情感」
没有必要,也不需要。
在这个世代,家族、血统决定了一切,没有任何名分的人在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劳,唯有上位者才能够掌管一切,作为地位只於皇室之下的足利家更是清楚明白这个道理。
对所有事物不带有感情,对所有的事情皆一事同仁,这样才能够真正稳固家族,成为拥有最强地位的存在。
「本作为我们足利家下仆的北条家胆敢反抗了」伸过手,足利义辉将手枪放到了三日月的手里,「因为我得去处理国外的事情,这次由三日月你来指挥,该怎麽做你很清楚吧」
极其温柔的话语,如同催眠曲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的三日月轻轻点了点头,不需要感到惧怕、不需要为此而自责,因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年的三日月仅仅15岁,然而作为一场只为杀戮行动的指挥官,他够格。
「明明有个名份就不错了,为什麽做无意义的反抗呢?」拿着刀指着那些北条家的背叛者,三日月满身是血,极其冷静的说到,「所以被杀si了,也不能怪任何人罗」
作为第一次任务,足利义辉给三日月的任务他轻轻松松便完成了,北条家全灭,当家、家族成员,只要身上有着北条血脉的他一个都没放过全部杀si了,让其他人b较意外的是他放过了其他所有家仆。
「哈哈哈,没必要的就不必杀了,很浪费t力的」没有杀si他们的理由,三日月终究也没想杀,直接果断的让他们收拾离开。待一切混乱结束後他望着属下将北条家人的遗t一具具搬出三日月没有任何感觉,作为指挥官的自己既不然去帮忙搬屍t又不能离开这里让他百般无聊,作为同家族的莺丸上前与他聊了几句,随後他便发呆了起来。
「喂三日月」「嗯??」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莺丸声音的三日月回过神来,然而下一刻却只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孩子站到了他的旁边。
他衣着单薄,还脏兮兮的,与此同时他瘦弱不堪,然而却有张还不错看的面容,尤其那除去黑与白外唯一有颜se的亮金se瞳孔颇为美丽,甚至让三日月一瞬间看的楞神。
「你是家仆?」显然不会是北条家的残档,莺丸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问到,孩子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最终用着不确定的口吻回答,「奴隶」
「这样啊」三日月无神的视线看着孩子开口,「北条家已不复存在,你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哪怕从奴隶身份解放,最後也会变成和当时那个小乞丐一样的命运吧。
「不复存了…阿,就和安达家一样吗?」小小的身子看着三日月与莺丸全身上下的血迹,在他们身後甚至还有在搬运屍t的队伍,然而孩子却表现的冷静,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景se。
「这样的话,我能成为你们家的奴隶吗?像北条当时对安达家的我一样」「什麽?」
面对孩子突如其来的问题两人双双愣住,然而随着孩子刚刚一说到安达家他们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安达家是几年前北条家所讨伐的家族,两方势不两立的结果就是最终北条毁了安达,这孩子应该是从安达家过来的人。
可怜的孩子,莺丸心里想到,正想00他的头,下一刻三日月却伸手压住了孩子的头,哪怕力气不大对於虚弱的孩子而言然而无法轻易抬头。
「唔…」
「你到我们家,能做些什麽?」
「…家仆、奴隶,打扫家务、单纯囚禁玩赏,或者…用於发泄x/yu」持续维持低着头的姿态,孩子的口吻依旧平静,话语中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害怕畏惧,说到最後,他像是抵抗起了那强而有力的打压,吃力的抬头再次以面向了三日月的脸。
「除去叫我去si,其他的我都可以做」
「……哈哈,甚好」
像是认同了孩子的条件,三日月将原本压住孩子的手向下g起了他的下巴让他不得直视自己,似乎从未有过的笑容从他脸上展开,他随後放下了手,接着招来下仆一句「把这孩子带回去,洗乾净换好衣服後送到我房间」
仆人们完全傻住,一时间总是冷静面事的莺丸也傻了,望着走掉的三日月他赶紧跟了上去。
「三日月等等,你这是…」
「…很有趣的孩子」三日月脸上残留着的是困惑与不解。
「有趣?」莺丸回头望向那被下仆包围的孩子,虽然确实长的好看但跟一般孩子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差别,再次困惑的看向三日月,只见他嗯…了一声,接着以愉快的口吻说到。
「他的眼神还活着呢」「啊?」
和路边的小乞丐不同,和那些被他杀掉的北条家人不同,没有绝望,有的只有渴望。
渴望活着、渴望生存、渴望归属。
明明身处如此困境,为何又能如此耀眼?接收那孩子的理由,就只是因为想知道答案而已。
「我想和他聊聊…对了」猛然回过去,望向了如今被仆人披上毯子的孩子,三日月问到,「你叫什麽名字?」
「北条家的人给我取名淩丸」
「不需要,给我你做为人类的名字」
「…人类,吗?」孩子不知为何笑了出声,漂亮的脸孔中金se的瞳孔向是散发了光芒。
「我叫鹤丸,鹤丸国永」
「未来请多多关照,三日月」
鹤丸国永对三日月宗近而言只是个玩具。
只是因为有兴趣才把他带回家,在这段的日子里他们所做的就只有聊天,鹤丸说话三日月回应,偶而说起树上的小鸟的品种,偶而讨论书本的内容,没有主题的交谈很没意义,却很轻松。
所以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放下了心防,开始与他畅谈,将自己最真实的那面暴露於鹤丸面前,将自己心里所想全部吐露。
明明只是个玩具,明明只是个随手捡来,玩腻了就能够随便丢掉的东西。
「就是他让你的心如此躁动的吗?三日月」应该是这样的,但又是为什麽…
「那种玩具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坏了丢了马上可以换一个,所以没有必要留恋」
足利义辉回国得知此事,并且派人把鹤丸扔掉。
他们相处的日子,仅仅四个月。
三日月回到房间,属於鹤丸国永的东西全部都被处理掉,衣服、书本什麽都没有留下来,就像是鹤丸国永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三日月觉得头有点昏,他想看本书让脑袋清晰点,然而拿起自己最常看的那本,翻开才发现鹤丸不知道什麽时候在上面偷偷涂鸦,看着一白一蓝的两个小人手牵着手伫立在纸张上头,三日月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觉。
x口很闷,里面感觉空荡荡的。
好痛。
他们没有告别,早上的时候还互到了早安,自己还问了他午餐想吃什麽,他还对鹤丸说了…
说了「等等见」
「三日月宗近,你真是个无趣的人,我来给你惊吓吧!」
「人生中惊喜是必要的!什麽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