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游戏 第37节
夏安远垂眸,摸了摸手里的衣裳,粗糙的茧块跟布料发出摩擦的声响。他长出一口气,又站了片刻,还是将最后这件需要他换上的衣服穿上。
“夏先生?”vyla在催了。
夏安远应了声,伸手推开试衣间的门,见到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漂亮、考究、昂贵,视线往上,西装主人有一张过分英俊的脸。
纪驰静静地注视着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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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高兴了,纪总。”
“纪总。”夏安远走出来,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纪驰的视线随着夏安远的动作动了,试衣区柔亮的光线下面,这视线没什么东西能够遮掩。
黑色直筒裤细窄修长,短款牛仔外套下摆只到腰背处,有很狂放的毛边,露出里面裹着腰的白色紧身打底t,稍低一点的u领,让锁骨挺得漂亮,两根素链叠戴在中间。
一眼看过去,太瘦了。
衣服瘦,人也瘦,剪裁和搭配把整个人衬得更瘦削。
但这样的凛冽瘦削和他与生俱来的独特性感此消彼伏,被维持在一个绝佳的平衡点,反而成为整身最亮眼的地方。
夏安远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纪驰的点评或命令。越发沉默,他就越发显得高挑。
整套衣服的风格很妙,雅痞,复古,文艺,叛逆,是年轻的,也是张扬的。
更妙的,是这套衣服穿在夏安远身上,他粗糙,落拓,劲韧,也低沉,竟然完全把它们驾驭住,他有游刃的掌控力,漂亮的骨骼和皮肉完美地撑起来这身年轻张扬,但独属历经世事成熟男人的性感又被遮掩不掉,垂眸抬眼之间,像有电影质感的打光在他身上移动,黏住人的注视,溺沉人的呼吸。
纪驰定定地看着他,眸色幽深,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再加副墨镜吧。”vyla打破这诡异的静谧,她一手挂着一副墨镜,“夏先生,喜欢哪一个?”
夏安远看了看纪驰:“纪总觉得呢?”
纪驰往前走了两步,到夏安远跟前,抬手,冰凉的指背在他眼角一擦而过:“不戴。”
于是夏安远转头看向vyla:“不戴。”
“fe,”vyla把墨镜收起来,颇有欣赏意味地将夏安远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那么接下来就差发型了。”
vyla的工作室离这个商圈不太远,三公里外的商业公寓,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工作室有发型师一直等着他们,见vyla带着几个脸生的帅哥来,兴奋地一吹口哨:“欢迎啊几位。”
看来他们的工作风格挺随性的。
夏安远放松了不少,跟vyla和发型师去楼上,回头望了一眼纪驰,他和赵钦被安排到了等候区的沙发上。
“您头发很久没剪过了吧。”发型师对着镜子里的他笑笑,将围布披在夏安远身上。
夏安远点了点头,双手在围布下交叠,不知道放在哪里的音响正播送当下的流行歌,坐到这里来的时候,他的恍惚还没缓过劲儿来。
发型师手在夏安远脑袋上比划,继续说:“这个长度其实刚好,稍微修一下,连发蜡都不需要怎么用。”他又朝坐在一旁的vyla抛了个媚眼,“还是咱么vyla厉害,这么一身再配个寸头,那味儿,直接能上台走秀了都。”
vyla跟他打趣了几句,夏安远全没听进去,被发型师这么一说,他又提起心来,生平第一次穿这么招摇,浑身都被这些布料裹得不自在极了,刚才从商场走到停车场,不少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压根没几步路,夏安远却感觉自己连走路先迈哪条腿都不记得了。
“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歌单切到了《暗涌》,vyla轻轻跟着唱了几句,“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我都捉不紧。”
是夏安远熟悉的歌,他睁开眼,发型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vyla站起来,替夏安远将围布解开,请他到另一边的化妆台坐,嘴里仍然跟音乐哼着。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历史在重演/这么烦烧城中
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
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夏安远呆呆地看着她,vyla理了下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笑了笑,问他:“夏先生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好听。”夏安远点头,称赞道,“您粤语很标准。”
“妆前保湿,您自己拍拍,”vyla俯身,擦干净夏安远的脸,接着又不知道在上面抹了什么,“我外祖家是g省人,所以会那么点。”她转身,拿起遮瑕和化妆刷,“夏先生呢,是哪里人?”
夏安远被问得有些怔,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真正的老家在哪,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vyla“啊”了声:“抱歉,我不该问客人这些问题的。”
“没关系。”夏安远对她笑笑,“闲聊嘛。”
vyla开始给他脸上涂涂抹抹了:“夏先生底子实在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您画,稍微遮遮黑眼圈,画两笔眉毛应该就差不多了。”
夏安远闭着眼睛任她弄:“这么隆重,是要参加什么活动么?”
“您问我啊?”vyla乐了,“我就是一搞造型的,想知道原因,得去问纪总。”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活动,像纪总这样的身份,要带人参加什么活动,一般都穿高级定制,这种时装成衣还不怎么够得上格,可能只是希望你平时出门都这么穿吧,当成常服。”
常服……
消化好一会儿,夏安远才继续问:“您跟纪总很熟么?”
“我跟纪总怎么能熟?我和赵钦熟,今天能见到他老板我都是走了大运了。不过像纪总这样家世显赫,年轻有为的男人,京城各个圈子里,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vyla仔细地看着夏安远,“更何况他长那么帅,倒追他的得排到三条街开外去,从小不就是这样了。”
夏安远突然睁开眼,跟vyla的目光对上,他盯着vyla看,这个目光在男女之间说实话有些太僭越了,但夏安远试图这样在她脸上看出端倪来。
眼熟。
他曾经在哪里见过vyla。夏安远确定了。
“夏先生?”vyla惊讶地挑了挑眉,利落的眼线也跟着动了动,“这么看着我,认出来了么?”
夏安远认真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不好意思,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vyla一言不发地看着夏安远,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声气:“果然还是没认出来啊。”
她把化妆刷收起来,直起身子:“高中的时候,3班那个追你的女生,还记得吗?”
3班的女生?
这么一说,夏安远有印象了——托过李家齐牵线搭桥的那个女孩儿,那年五一假夏安远没跟他们一起去度假村,被她误以为是自己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