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羽一边翻菜单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运气怎么了?”
“咱俩就算亲个嘴儿都没人看到吧这地儿?”顾尚说。
宣羽无语地看着他,“你想想就行了,别乱来。”
“我就说说,”顾尚说着看了看四周,然后把视线移回宣羽脸上,小声说,“我就想吧,咱俩好歹是情侣,吃饭的时候要是能互相夹个菜,喂个饭的,是不是挺不错?”
“不是,”宣羽无语,“这种事儿不能在家做吗,非得在外头做?”
“咱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为什么不能在外头做?”顾尚看着他。
宣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叹口气,“行,你想做就做吧,你说得对,咱也没什么不同的,都是人,都要吃喝拉撒,能有什么不同?”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等菜上来了,顾尚给宣羽倒饮料,“那个,我今天可能学习学懵了,脑子有点抽。”
“啊。”宣羽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多吃点啊羽哥,把不该记的都忘了。”顾尚给自己倒饮料。
“啊。”宣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顾尚面前的盘子里,“你也多吃点,补补你那有点抽的脑子。”
顾尚看着盘里的鱼肉愣了愣,半晌回了一句,“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晚上第二次一起乐成傻逼。
吃了一会儿,顾尚突然问宣羽:“这个周末晚上有空吗羽哥?”
“周末?”宣羽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想带你去装回逼。”顾尚说。
“装什么逼?”宣羽问。
“看舞台剧,”顾尚挑了挑眉,“去吗?”
“舞台剧?”宣羽愣了愣,“什么舞台剧?”
“就是在舞台上表演的剧。”顾尚说。
“呵呵,”宣羽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你这个解释很棒棒哦。”
“你不用老是夸我的羽哥,”顾尚说,“去看吗?”
“不去。”宣羽说。
“为什么?”
“看不懂。”
“看不懂?”顾尚看着他。
“啊,”宣羽说,“我连舞台剧是什么都不知道么。”
顾尚一愣,笑起来,“靠,我不是跟你开个玩笑么,这么记仇。”
“就是这么记仇,”宣羽说,“快跟我道歉。”
“对不起。”顾尚很快地说。
“对不起什么?”宣羽逗他。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质疑羽哥的智商了。”顾尚说。
“啧,一点诚意都没有。”宣羽说。
顾尚拿起筷子,把烤鱼肚子上最大最嫩的一块肉拆下来放进宣羽面前的盘子里,小声说:“羽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宣羽夹死鱼肉塞进嘴里,“什么剧啊?”
“你想看什么类型的?有话剧,歌剧,木偶剧,”顾尚点开手机上保利大剧院的官网递给他,“你看看喜欢看哪个。”
宣羽接过手机翻了翻,低声说了句:“咱这小破城还有大剧院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剧院哪个城市都有吧,”顾尚说,“我看网上说那剧院还经常有歌星来开歌友会呢。”
“这么牛?”宣羽在手机上继续翻着,“还真是。”
过了一会儿,宣羽说:“其实也不稀奇,据我们学校老师说,几年前有个剧组来我们学校搞开机仪式,来了好几个明星呢。”
“到这里搞开机仪式?”顾尚惊了惊,“什么剧啊?”
“不知道,好像说是钢厂花钱请来的,”宣羽说,“你可别小看钢厂,就我们那一片,周围三个镇都靠钢厂养活着,要不然得有一大片失业的。”
顾尚没说话,宣羽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手机还给顾尚,“我这个周末有事,下个周末看吧。”
“嗯?”顾尚喝了口饮料,“什么事?你晚上不打工吧?”
“我答应了请人吃饭。”宣羽说。
“谁啊?”顾尚问。
“刘映。”宣羽回。
“刘映?谁啊?”顾尚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之前我帮他打球那个,我哥们儿他哥,”宣羽说,“他在后街开了个电脑维修店,明天开业,本来想今晚叫我一起吃饭的,我没去,哥们儿的面子不能不给,我答应周末晚上请他俩吃饭。”
“我也去。”顾尚马上说。
宣羽突然就觉得有点儿好笑,顾尚现在这样子就像怕被偷溜出去开小灶的父母留在家里的小屁孩儿,特别可爱。
“别笑,”顾尚用筷子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带我去吗?”
“带!带带带!”宣羽说,“你是我家属,不带你带谁?”
“家属”两个字显然让顾尚特别受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吃完后两人直接打车回了出租屋,明天虽然是周六,但顾尚要上课,宣羽要打工,显然不适合在外面待太晚。
到家后,顾尚拿着睡衣去洗澡,宣羽在卧室整理行李。
顾尚租的这个房子有个很大的老式衣柜,分上下三格,上面可以放被子,中间可以叠放一些单薄的衣物,下层悬挂外套之类的。中间和下层之间有排抽屉,可以放内裤袜子之类的小衣物。
他们没什么被子,上层用不到,也没什么需要挂着放的衣服,所有衣服都叠放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