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我们商量过了,这次你腿受伤,主要原因还是在我们。”钱英卓一脸悲痛。
文钦磊积极跟上:“所以我们决定,在你打石膏期间,你的所有上楼下楼,都由兄弟们背了!”
“周一周二我,周三周四文钦磊,周五周六周日梁陶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合理?”
靠扶手上打哈欠的梁陶晗瞬间站直了。
他声音幽幽:“你们跟谁商量了?”
“我跟文钦磊商量的,”钱英卓理直气壮,“你是最最罪魁祸首,你还想赖?”
“我干什么了?”梁陶晗不认。
这话一出,钱英卓和文钦磊顿时将他围住。
“好啊你,不认是吧?今天我们就将你就地正法!”
“手机拿出来!让我们把里面存的三年多的黑照都删了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滚滚滚。”
趁着三人吵得火热,路嘉洋冲江元洲使眼色,小声道:“我们走,不用管他们。”
话一出口,江元洲忽地靠近,轻拉了下他衣摆。
路嘉洋看着这小孩子的举动,轻笑:“怎么了?”
江元洲再靠近,唇贴上他耳廓,温声说:“哥,我背你吧。”
路嘉洋愣了下,随即笑开:“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江元洲表情认真:“哥你住几楼?”
路嘉洋噎了下:“……五楼。”
他又很快道:“我之前腿打石膏三个月都是自己爬的,不费劲,他们就是瞎闹着玩。”
江元洲垂眸,半晌没说话。
路嘉洋妥协,轻声哄小孩:“我先自己爬,一会要是爬累了,再让你背我,好不好?”
江元洲这才点头,但又道:“那我扶你。”
路嘉洋没再拒绝,笑应好。
两人毅然决然丢下正吵得火热的三人,默不作声往楼上走去。
就在他们拐过前半层拐角时,梁陶晗抬眸,视线一扫而过。
这一眼,正好看见江元洲抬手,将手环到了路嘉洋腰上。
·
路嘉洋到底是没让江元洲背。
但他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年纪大了,之前打石膏那三个月上五楼轻轻松松,今天到五楼时竟然有点喘。
不想让江元洲看出来,他憋气憋得差点没直接憋背过去。
海大的宿舍环境在国内算好那一批里排得上号的。
四人寝,很宽敞,上床下桌,寝室带独立卫浴。
因为路嘉洋和梁陶晗都是爱干净的,他们寝室比寻常男生寝室要整洁很多。
江元洲完全不在意其他三人床位的情况,他仔仔细细将路嘉洋的床位认真看过一遍,才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脸颊微红的路嘉洋。
“哥,你这学期的课,大多在几楼?”
路嘉洋瞬间明白过来江元洲的意思,轻笑道:“都在三四楼,不高。”
其实还有节建模课在七楼机房。
他总觉得这会说出来,江元洲能直接去给他办一学期休学。
路嘉洋算是看出来了,这次江元洲回国后,他和江元洲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正在慢慢颠倒。
以前都是他全方位照顾江元洲的,现在江元洲竟然开始照顾起了他。
比如昨晚非要帮他洗澡。
同样,以前也都是他提心吊胆着担心江元洲的,现在竟然让江元洲担心起了他。
路嘉洋有点郁闷。
他哪看着需要人担心了?
明明一拳揍俩还能连带着踹一个。
正纳闷着,少年忽然在他面前蹲下,和昨晚一样,轻轻趴到他腿上。
“哥哥,你这学期课很多。”
一听江元洲叫哥哥,路嘉洋瞬间软了耳根。
他看向江元洲,安静等江元洲后话。
江元洲拉过他一只手,撒娇般将脸埋进他掌心。
“宿舍上下五层,一天那么多课来来回回爬楼,你会很累。”
路嘉洋刚想说完全不会,毕竟他之前打石膏三个月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影响。
却听见江元洲后话:“过去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在依赖你。”
少年柔软的脸颊蹭过他掌心,漂亮的黑眸深深望向他。
“能不能也给我一个照顾哥哥,让哥哥依赖我的机会?”
三人结束完争吵上楼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
人还没进寝室,就听见路嘉洋声音从寝室内传出。
“不用带这么多,怎么还把棉服拿出来了,这才九月!”
一进屋,就见路嘉洋正坐在椅子上,脚边摊着个黑色行李箱。
江元洲站在敞着门的衣柜前,正默默将一件暖黄色棉服塞回衣柜。
塞到一半,他又重新拿出,跟路嘉洋打商量。
“往年海市的九、十月,总会有几天冷空气。”
路嘉洋趴在桌上笑得没话讲,妥协摆手:“你喜欢放就放吧。”
江元洲一秒不带犹豫,叠好手里的棉服放入黑色行李箱。
“小路,你要搬出去住啊?”文钦磊见状问。
“打石膏这阵子先去我弟那住,等腿好了就回来。”路嘉洋解释。
“也是,打着石膏上下爬五楼挺不方便的。”文钦磊点点头。
钱英卓跟在后头问:“你弟住哪啊?离咱们学校近吗?”
路嘉洋报了条街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