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叽什么。”见没人理他,傅普信挑衅道:“妈,看看你的好女婿,你亲自洗的水果,他居然一口都不吃。”
高美兰正为金龟婿飞走和傅时秋背着他偷偷领证的事儿发愁,压根没心情理人,丢下一句“我去给你爸打个电话”,就冷着脸走了。
前后反差之大,令傅时秋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尴尬。
“你说,”盛鸣尘突然出声,“傅时秋一直吃你家的坏水果?”
傅普信得意道:“是啊,傅时秋就是我家的垃圾桶,吃剩的东西才轮得到他。”
盛鸣尘脸色倏地沉下去。
傅普信越发得意,“哟,心疼了?那没办法,傅——”
话没说完,他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一股剧痛自他后颈的腺体处爆炸开来。
盛鸣尘释放信息素了。
低阶alpha对特优级alpha有一种天然的臣服感,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傅普信脸色发白,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几乎都被恐惧和疼痛吞噬。
下一秒,他不由自主地滑下沙发,扑通一声跪在傅时秋脚边。
傅时秋生怕沾上傅普信的晦气,连忙往后一缩,慢吞吞地说:“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他是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无法和傅普信感同身受,只能大体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柑橘味似乎比往日刺鼻。
这就是特优级信息素的威力吗?
傅时秋好奇地抬起头,盛鸣尘周身气压极低,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普信,眼神像浸了霜雪的冷石。
而跪在地上的傅普信,抖抖索索不敢抬头,狼狈得就像一只落水狗。
莫名的,傅时秋脑子里冒出一句话——“大佬,给您跪了。”
几秒后,傅普信支持不住,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傅时秋大受震撼,他老公真特么牛逼!
空气中浮动的信息素像一张大网,卧室内的高美兰忽然意识到什么,撂下电话就想去客厅查看情况,但这信息素攻击性极强,压得她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好几分钟后,空气里的压迫感渐渐消失,高美兰呼了口气,面色苍白地扶着墙朝客厅走去,看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傅普信,她眼前一黑,连滚带爬地返回房间拨打急救电话。
另一边。
傅时秋被盛鸣尘拽着手腕走得飞快。
盛鸣尘刚刚那一下的信息素波动影响范围极广,方圆一百米内的alpha和oga都被迫受到影响,以至于原本热热闹闹的老街区都冷清了不少。
傅时秋没敢吱声,乖乖被盛鸣尘拉着走。
走到迈巴赫前,盛鸣尘拉开车门把他塞进去后,自己站在外面点了支烟。
隔着车窗玻璃,傅时秋看见盛鸣尘一下一下地抽着烟,眉宇间满是戾气,心情很差的样子。
他反思了下,觉得盛鸣尘生气的原因,大概率与傅普信有关。
只是盛鸣尘为什么生气?就因为傅普信的那两句话吗?
按理说他只是一个替身,旁人再怎么侮辱他,盛鸣尘也应当不会在意才对。
傅时秋正琢磨着,就看见司机小跑着去了街对面的生鲜果超。
十分钟后,司机领着好几个怀抱大纸箱的果超店员浩浩荡荡地向迈巴赫走来。
司机和果超店员穿过马路,依次将纸箱垒在迈巴赫旁边,傅时秋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几箱。
纸箱上清一色印着五个字——进口车厘子。
傅时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下一秒,盛鸣尘拉开车门,递给他一颗果肉新鲜饱满的车厘子,言简意赅道:“吃。”
傅时秋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刚咬了一口,车厘子就被盛鸣尘抢走了。
傅时秋:“?你怎么还——”
话音戛然而止。
盛鸣尘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傅时秋睁大眼睛,“你……”
盛鸣尘绷着脸,强硬道:“以后,我做你的垃圾桶。”
alpha唇线绷直,注视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强势的温柔,固执笨拙得可爱,像一只温驯的大猫。
傅时秋很轻蜷了下指尖。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盛鸣尘是第一个。
二十三只猫
从来没有人同他说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人愿意这样待他。
盛鸣尘是第一个。
街边车来车往,汽车和行人的吵闹声共同构成嘈杂的背景音,傅时秋怔怔地看着盛鸣尘如海洋般深邃的碧蓝色眼睛,感觉心跳有些快。
他舔了舔嘴唇,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而街尾救护车的鸣笛声巧合地在这一刻响起,尖锐急促的声音敲击着鼓膜,傅时秋瞬间清醒过来——他只是一个替身。
意识到这点,傅时秋立刻别开眼。
草特么,盛鸣尘演得太真实了,害他差点入戏。
救护车打着双闪停在老街区入口,几个穿深绿色制服的男beta抬着担架冲进街区。
傅时秋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强迫自己进入替身营业状态。
白月光听见这话,会是什么反应?
他琢磨得入神,全然不知这幅样子落入盛鸣尘眼里,就像偶像剧里高兴得害羞的女主。
就算他们已经复合重新开始谈恋爱了,傅时秋也不至于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吧。
于是下一秒,傅时秋就听见盛鸣尘语气臭屁地道:“你倒也不必如此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