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晚餐可以开始了吗？”莫丽再次催促道，“你们这些孩子在干什么？”她看见一堆肉色伸缩耳，尖叫一声。

靠近门的亚瑟推开门，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伸缩耳，以及一堆向他讨好地笑着的小脑袋。

进入门厅时，罗恩看了眼长桌，泄气地垮下肩膀，小声和哈利道：“老蝙蝠竟然又留下来了，都怪赫莉亚娜，都是她留老蝙蝠吃饭。”

哈利看见赫莉亚娜率先坐到斯内普身边，有些惊讶地和罗恩说道：“她对着斯内普还能吃下饭吗？不会觉得消化不良吗？”

邓布利多坐在长桌首，左手边是西里斯，卢平，穆迪，唐克斯，比尔和亚瑟，右手边是斯内普，直到赫莉亚娜坐下后，右边这溜桌子才渐渐有人坐下。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道：“哈利，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是吗？”

哈利讪然地点点头。

邓布利多接着说：“虽然应该让你享用一顿轻松美好的晚餐，不过，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时候，跟随斯内普教授学习一些新东西。”

哈利惊恐地瞪大眼睛，手里的叉子掉在盘子上，嘴里美味的糖浆馅饼瞬间失去滋味，他现在竟一时分不清，是刚刚被魔法部通知要折断魔杖更令他痛苦，还是跟斯内普学习更令他痛苦。

“为什么？”哈利问道，“我是说，为什么非得跟斯内普学习？”

“西弗勒斯是当今世上，少有的、掌握并精通这个魔法的巫师，如果你不跟他学，或许只有伏地魔能教你了，如果他会的话。”邓布利多开玩笑道。

听见伏地魔这个词，长桌上的人齐齐抖了一下。

“哦，阿不思——”

莫丽的话没说完，邓布利多就道：“是我的错，不该在餐桌上提起他的名字，现在让我们好好享用这桌美味吧。”

只不过现在桌子上专心享用美食的人并不多。

西里斯从刚才就沉浸在关于弟弟雷古勒斯的回忆里，卢平刻意避开唐克斯的视线，两人都心不在焉。

哈利因为要和斯内普私下学习而萎靡不振，赫敏、金妮、莫丽和穆迪自从听到伏地魔这个词后就没了享用美食的兴趣。

偌大长桌，除了邓布利多与一向心大的韦斯莱父子，就只有斯内普和赫莉亚娜还在专心吃食物，他们竟然还交谈起来。

“教授你尝尝这个马铃薯牛肉馅饼，你猜里面加了什么？”

斯内普皱眉，能加什么，还能加毒药不成，不过他还是仔细品尝，然后回答了赫莉亚娜的问题：“胡椒和茴香？”

“还有迷迭香和一点薄荷。”赫莉亚娜兴奋地介绍，“这是我和莫丽阿姨一起研究出来的，加这些香料能极大的激发牛肉的香味，让它和马铃薯更好的融合。”

“看来你只有在吃上面用心。”斯内普不咸不淡地嘲笑一句，但是身体却诚实地将他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馅饼多吃了几口。

“我在其他方面也很用心啊！”赫莉亚娜道，她不高兴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教授。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斯内普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她惯常在他耳边的嗡嗡声——我对教授就很上心啊！

他甚至还能想象出她说这话的音调和表情。

“咳！”斯内普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呛住了。

“教授，喝些汤吧？或者果汁？”赫莉亚娜将自己面前的奶油培根蘑菇汤和葡萄汁都端给斯内普。

长桌本来就安静，只有咀嚼食物和刀叉碰撞的声音，他们俩说话声虽然小，但也不是不能听清。

西里斯被这交谈声从回忆拉回现实，他看着赫莉亚娜：“你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抓着吗？你现在简直比克利切还像一个家养小精灵。”

“不错，我确实有把柄在他手里。”赫莉亚娜道，“还是一个很大的把柄，被他死死握住。”

哈利、罗恩和赫敏了然，难怪赫莉亚娜对斯内普这么无微不至，这就说得通了。

唐克斯觉得赫莉亚娜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不过她最近在心烦自己的事情，抬头撞上卢平匆匆躲闪的目光，心情倏然就跌倒了谷底。

斯内普看向赫莉亚娜，黑色的眼睛质问她——什么把柄？

如果她能有什么把柄被他握住，他一定以此生最大速度，要求或者威胁她停止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赫莉亚娜眨了眨眼——我的心呀！

斯内普蓦地收回视线，耳廓通红，他就知道！

夜晚，韦斯莱夫人板着脸疯闹玩耍的孩子们一一“押回”房间，要求所有人必须快速且安静地进入梦乡，她像一个宿管老师，挨个查房后才回去休息。

不过夜里没有睡着的人很多。

西里斯布莱克自从和家里决裂后，第一次走进了雷古勒斯的房间，这个充满银色绿色装饰的房间。

他想起小时候兄弟两人一起玩耍的时光，那个时候，父母虽然也说着那些让他不快的歧视言论，但家庭关系还算说得过去。

雷古勒斯非常喜欢做他的小尾巴，天天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

后来……

伏地魔不仅是通过杀人破坏了一个又一个家庭，还有许许多多诸如布莱克兄弟的家庭因他而破裂。

西里斯坐在盖满灰尘的绿色地毯上，靠着床尾，背对着床头布莱克的家徽和家训toujours pur。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第一次在魁地奇比赛中夺得金色飞贼的弟弟雷古勒斯正冲他微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