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长青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又抓抓脸,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谢古樊当他脸皮薄,心想决不能让他知道这幅让他不好意思的画画的就是他,等等就锁进柜子里。
谢古樊强装镇定地扎了个苹果,递给白长青:“青哥,吃个水果吧。”
白长青接了过来,无声地吃着水果。
谢古樊在脑子里努力找着话题,突然想到了之前蒋建宁送的两张瑞士音乐剧团世界巡演上海站的前排票,表演的时间是下个月。拿到票不久,他就约过陶欢颜,但是她推辞说八月份估计会频繁出差。
这会儿突然想起来,谢古樊就想,要不约白长青看看,但又觉得白长青不像是会喜欢听音乐剧的人。
虽这么想,嘴上却已经问了出来:“青哥,下个月有空不,一起去听音乐剧。”
“音乐剧?”白长青显然对这个名词感觉到新鲜而又陌生,“有空倒是有空,但是音乐剧是什么,我没听过,是戏剧的一种吗?”
谢古樊说:“类似吧,也是在舞台上唱歌。”
“行啊,去尝尝鲜?”白长青乐呵呵地说。他心想,自己也没啥事,刚好认识一下新事物,还可以说给白思雨分享分享。
谢古樊没想到白长青答应得这么爽快,转过头看看这个傻乐的寸头:“青哥,我看你就是那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甚至搭送一个钱包的类型。”
刚还邀请自己看剧,这会儿居然埋汰自己,白长青不乐意:“没礼貌啊,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说我笨。”
谢古樊喉咙里滚出几声闷笑,“不是,我是说你热心,仗义,人太善良了。”
白长青皱眉:“那你这个比喻不对,亏你还读那么多书。你可以说我侠肝义胆,拔刀相助,唉,多了去了。学无止境,你得继续学。”
“对,是我说错了。”谢古樊利落地道歉。
当晚,谢古樊在网上下单了几盆听说比较好养活的绿植,还有一个带锁的玻璃柜,在东西到之前,这个画室的门不会再打开了。
临睡前,陈昕打来了电话,这次,他那边的信号很好,说了一大段话都没有一句卡顿的。
“反正就是我现在需要两张音乐剧的票,你懂我的意思吧?”陈昕暗示谢古樊。
“不懂。”谢古樊不解,“你直接跟你哥说你弄丢了就好了啊。”
陈昕说:“这你就不懂了,你这种直……脑筋的人,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把票给我呗,欢颜不是没空跟你去嘛,你一个人去看也是浪费。”
谢古樊略微得意地说:“谁说我一个人去看了。你来晚了半天,今天下午,我已经约到人了。”
“约到人了?谁啊?”
谢古樊毫不客气地说:“关你什么事,挂了,睡觉。”
八月份正值暑假,上海这种大城市是游客聚集的首站之一。
谢古樊提前把工作处理完,空出了一个礼拜的假期,白长青刚结束一段忙碌的应酬,fiona也给他批了一个礼拜的假。酒店和餐厅都是谢古樊安排的,白长青就负责拎着行李跟在他后面,让掏身份证时掏身份证,让拿手机的时候拿手机,主打的就是乖巧二字。
但是酒店定的有点迟了,就剩下大床房和套房,谢古樊毫不犹豫预定了套房,入住后,白长青跟在后面走进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通透的落地大窗和豪华沙发。环顾四周,还有厨房餐厅和两个卧室,目测整个套房得有100平以上。
白长青首先想到的是:“这得多少钱啊?”
谢古樊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朋友家的酒店,我有会员和优惠券,没几块钱。”
白长青很少出门旅游,即是出门,也大多是跟郭子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一块,没有住过套房,所以对这个套房里的东西都觉得新鲜,把行李扔在了玄关,就好奇地东看看西摸摸。谢古樊订的这个套房是海景房,站在阳台上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大海。
“哇,大海。”白长青果然对海颇感兴趣,“好久没看过了。小樊啊,你可能不知道,我老家其实是在福建的海边。”
福建?谢古樊对此感到意外,听白长青的口音,一直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没想到他老家这么远。他在旅行的后三天安排了厦门之旅,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
谢古樊问:“青哥怎么会到青城定居?”
白长青挠挠头,“因为认识的朋友大多都在青城。我高中毕业后就去当兵了,被分配到了北方。我们宿舍四个人,又三个都是青城的,后来认识你外公,也是青城的。我跟思雨是孤儿,老家那边没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干脆就到青城来了。”
这是白长青第一次说家里的事,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家的户口本上就两个人。
谢古樊抿抿嘴,舔了舔嘴唇,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觉得白长青似乎也不需要安慰,就转移了话题:“选房间吧,我们整理一下东西,还要在这里住三个晚上呢。”
白长青显然更中意海边的房间,但不好意思说出口。谢古樊便帮他做了决定:“我不喜欢吹海风,靠海的房间就你睡吧。”白长青欣然接受。
东方明珠是上海的地标性建筑,晚上去游玩更是特别的体验。
夜幕下的上海被炫彩夺目的霓虹灯包裹,高耸入云的建筑的外墙上都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绘制成千姿百态的图案。乘坐电梯到东方明珠上的观光层,可以将上海美丽的夜景一览无余。